做惯了祖母，她也习惯了。

白日是端方老成的祖母，夜里就可着康熙折腾，刚开始是觉得反正早晚不是自己的，用坏了不心疼。

后来是摸着趣味了，就更是可劲祸祸。

现在成习惯，跟日常喝水一样，到点了该喝水了，就习惯性的压上去，她也不管什么反抗不反抗的。

反正她快活为主。

有一段时日，康熙政务有些忙，她闹的狠了， 他便让梁九功在澹宁居软榻上铺床睡了。

姜岁晚便抱着小枕头也跟着去了。

自此，康熙算是彻底放弃了挣扎，由着她胡闹去了。

宫中倒是都知道他们这一出，就连太皇太后都知道了， 还特意点皇后，说是让她不要缠太紧，给爷们点空间，不然对方会起逆反心理。

姜岁晚点头，觉得她说的很对。

于是便学会一朝欲拒还迎，学会了欲擒故纵。

康熙苦不堪言，原先那什么招数都不用的皇后，他尚且应对不过来，现在添了许多新花样，他真的招架不住，很是苦恼。

甚至还去找太皇太后诉苦，求求她再教教皇后乖一点。

太皇太后：滚。

两人这才安生下来，因为挨个吃挂落了。

姜岁晚陷入回忆中，等回神的时候，就见胤姝正坐在廊下练大字，她眉眼灵动，小脸红扑扑的，看着就很有朝气，很有干劲的样子。

“胤姝，写的如何了？”

她问。

胤姝便将大字捧给她看，笑着道：“感觉还成，您瞧瞧。”

姜岁晚知道她的底子，一向是拿胤礽的要求来要求自己，康熙每次都说，让她不必如此，但胤姝不成，她总是要严格要求，不管是学文还是学武，样样都要拔尖。

“其实儿臣想去大清研究院呆些时日。”

胤姝觑着她的神色，温声道。

姜岁晚有些迟疑，以时下的国情来说，确实她一个小公主，跑到男人堆了，到时候说话会很难听。

“我可以剃头，直接以男孩的身份过去，再多带几个侍卫，想必是无碍的。”胤姝什么都想明白了。

“说什么呐？”康熙笑着问。

姜岁晚就戳戳胤姝，示意她自己去说。

胤姝鼓起勇气去说了，看着康熙的眼神，低声道：“万望汗阿玛成全。”

春风有些暖，康熙的心却有些凉。

他皱着眉头问：“晚晚，你怎么看。”

“去就去呗，人生短短几十年，我做不到的，总希望孩子能够拥有。”她说。

康熙这才觉得棘手，他原以为皇后也是这么想的，不曾想，竟然会同意，光靠他一人来拒绝，有些艰难。

“你去问你舅舅，他若是同意，朕就没意见。”他决定祸水东移。

胤姝觑了他一眼，快活的走了。

不过两个时辰过后，她就过来说，舅舅是同意的。

“你怎么跟他说的？”康熙觉得难以置信。

“儿臣跟舅舅说，你和皇额娘都同意了。”主打就是一个信息差。

康熙皱着眉头，担忧地不行，还不等他担忧完，第二日瞧见胤姝的时候，就捂着胸口有些喘不过气了。

“你这是什么发型？”

她连头都剃了。

满人贵女是要剃头，但是剃刘海那一点，她倒狠，剃男子发样，直接剃成秃头。

她纵然美若天仙，有这么个发型在，还怎么说亲，她还堂而皇之地一路走出来。

“晚晚，你看看她，你看看她！”

康熙觉得自己需要急效救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