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姜芜很早就到了殡仪馆，是霍谨臣陪她一道来的。

姜芜本想霍谨臣留在车里等她，她只看一眼，了解一下赵欣车祸的原因就出来，并不想多待，但霍谨臣执意陪她一起进去，她也只能由着他了。

两人走进赵欣的遗体悼念室，室内还有三三两两的人在悼念，陈家人则在招呼前来悼念的客人。

陈家给了赵欣足够的面子，虽然这面子，赵欣已经看不到也感受不到了。

见到姜芜，陈家生立刻快步迎了过来，刚想开口说什么，不小心对上了霍谨臣的视线，想说的话一下子哽在了喉咙口。

姜芜顺势看去，果然，霍谨臣的眼神实在很有压迫感，也难怪把陈家生吓到不敢说话。

姜芜握上霍谨臣的手，冲着他摇摇头，才上前两步，挡在陈家生和霍谨臣之间，对陈家生开口道，“陈先生，我想去看看她……”

“好，好的，我陪你过去！”陈家生的回应也显得有些唯唯诺诺的。

姜芜不知是不是霍谨臣自上次之后，给陈家施了什么压，让陈家的生意或者其他方面遇到了什么困难，否则只是一个压迫点的眼神，不至于把陈家生这个年纪的男人，吓到如此地步吧！

两人走到赵欣躺的木棺旁，棺中的赵欣双眼紧闭，已然一丝温度都没有了，她的脸上化着浓重的妆，是专为亡人的遗体看起来能够更美观化的妆，可纵然有妆遮掩，姜芜还是能看出，她的伤好像很重，因为那些伤根本遮不住。

虽然姜芜是恨赵欣的，可此时此刻，看着眼前冰冷毫无气息的尸体，她也不免唏嘘。

回想那日，赵欣给她留下的最后印象还是癫狂，如今却已经这样……

“陈先生，她……怎么会发生车祸？”

虽然一些电影电视剧里，总会宣扬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观念，但在姜芜看来，赵欣参与诱拐儿童，却还逍遥了这么多年，甚至后来还嫁入豪门享福，这和恶有恶报根本是相悖的，甚至她以为，祸害遗千年用来形容赵欣才更贴切。

老天这么久以来都没看见赵欣这个祸害，怎么突然就开眼了呢？

“是意外吧，我，我决定和她离婚了，也让她离开陈家了，不知她是不是因这件事受了打击，才不小心出了车祸，我也是警察联系我去认尸，才知道赵欣她遭遇车祸这件事的……”

陈家生说话时，小心翼翼的，听起来也挺真实的，不像掺杂了什么谎言。

姜芜看着陈家生，等他说完，才又问道，“那关于她的死亡认定，警察方面怎么说的，是意外还是……”

“警方已经出了确认死亡证明，我看也是没有继续调查下去的意思了，我没有见到过肇事司机，但听负责的警察说，他撞人的当时就报警了，出事路段没有监控，但根据现场遗留证据来看，很大可能是赵欣突然穿出马路，司机来不及刹车，所以应当就是意外死亡了，不会再有什么疑义了！”

陈家生话说到这份上，姜芜已然不可能再质疑什么了，因为警方都已经认定了，不是吗？

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赵欣车祸死亡，真的就是个意外？

姜芜又再看向赵欣的遗体，她默默的想，她还能做什么去验证自己所谓的预感？去见一见肇事司机，还是去找一下办案警察？亦或者，就这么算了？反正，赵欣死去或者活着，事到如今，对她也已经构不成任何影响了，她已然用赵欣的头发和自己的做完了DNA检测，确认了两人的非亲关系。

这时，霍谨臣走了过来，抬臂覆上姜芜的肩膀，“可以了吗？”

姜芜的思忖被打断，转眸看向霍谨臣，迟疑了几秒，点点头，“可以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