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杨湛睡到八点钟才自然醒过来，没办法，昨晚整个经营部的人都兴致太好了，饭后KTV活动直到12点才结束。

都是自己人的活动，杨湛也就没有耍滑头先闪人，再者他是经理部里的麦霸，少了他在场的话大家坐在KTV里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好在大家对宵夜的兴趣不大，回程的时候孙得志爬上了杨湛的车，一定要请他过去洗脚扛枪加深感情，杨湛没办法只好把他送到某个酒店然后再只身回家。

感叹有时候身处的地方某些带彩的行业太繁荣了也不是好事，总会让守身如玉的好男人们时刻都经受着考验，杨湛要不是有修身养性的长期经历大概率也是会被近墨者黑的。

都是人性，道德品质靠边站一站，当你认为的黑不被人当作黑的时候，跨过底线那也就没有太多的障碍了。所以杨湛对几年后大力取缔这些灰色产业是持赞成态度的，对，就是这么高尚！

……

喝完早茶后经营部的人各自散去，杨湛一个大背包斜挎身后，揣着手机拿着头盔就出门而去。

天气晴好，周边活动时骑着R6比开车更加舒服。

今天的任务是去找光辉公司李青山，让他衔接考察惠丰石化三座加油站挂靠外包经营的事情。

没有提前打电话给李青山，杨湛出门后也不急着直奔他的办公室，大清早这么好的天气，骑着心爱的小摩托转到开发区宽敞车少的大马路上兜兜风也是一种享受。

尽管路况完美，杨湛也没有飙车和压弯的兴趣，顶多在直线无车的情况下轰几手油门稍稍体会一下速度的起伏，有钱也有脑子的人爱惜小命这是正常逻辑。

开发区面积很大，三通一平做的很好，但入驻的正常经营企业还不是太多，再过十几年貌似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名气，最有名的还是这周围一个个荒地而起的住宅楼盘，和不远不近的石化基地，很矛盾且相克的一个区域发展方向。

可惜的是那个着名的石化基地和杨湛所在的公司没有什么关系，一千二百万吨石油炼化和七十万吨乙烯工程，周边配套了好几十家下游的产业型企业，这些都跟杨湛所处的成品油销售行业没有任何关系。

看了看风景，脑海中有的没的想着些不着调的东西，杨湛把R6停在了入海的小河口旁边，点支烟抽了抽，没啥烦心事就是自己装逼自己看而已。

抽完烟看时间差不多了才返身骑上摩托，又一路稳稳当当的骑进了光辉公司办公楼前。

还是和以前一样，摩托车直接骑上走廊台阶停在了李青山办公室窗前。

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的，从窗口看去李青山不在里面，杨湛不管那么多，来习惯了也不会有太多规矩计较，直接背着包拿着头盔就自己推门进去了。

办公室里也没啥好干的，杨湛熟门熟路的坐到主位上选茶、烧水、洗杯自己泡起茶来。

没两分钟，李青山手里拿着个文件夹路过窗户走进办公室来：“听到摩托车声音我就知道是你来了，大上午的过来干嘛呀？阿坤出门配送去了，这家伙现在成了你的马仔了，每天都有送不完的单子。”

杨湛笑了笑继续泡茶：“我又不是来找阿坤的，阿坤是你们光辉的马仔，我的单子都是给你们光辉的，是老大你派给他的任务好不好，这个锅我可背不起！”

李青山呵呵一笑，把文件夹仍在旁边凳子上，往杨湛旁边一坐，低头在侧面抽屉里翻出两包烟来，拆开一包丢杨湛腿上，剩在自己手里的那包又拆开，抖出一支叼在嘴上点着了。

杨湛有些无语的拿起腿上的烟弹出一支也点上，李青山这操作他没搞懂，给包烟你还拆开干嘛，怕我拿出去卖掉么？

“过来啥事啊老弟，没事的话我陪你抽完这根烟要去趟油库，要不要跟我去油库那边玩玩？”

“大哥，油库有什么好玩的呀，又不是没有去过。今天过来找你问点事情，也许你们有这个方面需求。”

李青山听到这话后就认真了点，刚刚好水壶里的水烧开了，他把烟夹在旁边烟灰缸上自己动手冲洗茶杯：“什么需求，又有大客户单子么，放肆的往我这边塞就行了，来多少我都不嫌多。”

杨湛呵呵一笑，故意卖了个关子问道：“哥，你们光辉现在有多少个自营加油站啊，挂靠联营的油站有几个？”

李青山当然是个脑子灵泛的人，听到这里马上就问：“什么意思？有加油站生意合作？”

看到杨湛回了个“你懂的”眼神给他后，李青山回答杨湛的问题：“自营加油站有24座，联营的现在只有4座，区域比较分散，没有你们公司那么豪横。”

“那现在搞几座油站挂给你们联营，有没有兴趣咯？”

“呯”的一声脆响，李青山把茶壶盖子合上，一脸你玩我的表情说道：“开什么玩笑，这是兴趣的问题么，这是生存的问题呀老弟。拿地批加油站建设太难了，现在又都是大公司圈地的活跃期，我们私营企业到处找机会来充实自己的基层油站数量。”

“老弟，我知道你有有些门道，我也不跟你讲虚的，你要是能帮我们公司搞定一座加油站，老哥我这里视油站大小支付你中介费十万到三十万，说到做到!”

“哎，我去。”杨湛心里乐了，只简单的吊了一下口味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啊。

事实上这也不算啥稀奇事情，就像资本圈里的惯例一样，谁帮谁拉来了投资，按照百分比收取介绍费用的事太正常了。

“挂靠联营的也算么？”杨湛继续卖着关子。

“废话，我说的就是这个模式啊，要能买到现成的加油站那是另说，现在这种机会太少了，消息根本扩散不开。像你们公司这些巨无霸应该早就把所有地域内的私人加油站都扫过好几遍了吧。”

讲到这里，杨湛也真是佩服顾伟他们，硬是在群狼环伺的市场环境下首先收到消息，然后迅速控制场面再拿下这个机遇，这里面有没有其它因素存在就不得而知了。

“哥，你在你们公司不是管这一块事情的吧？能做决定不？”杨湛还要挑逗一下他。

李青山泡好茶，分杯递茶，端起来一口喝掉，他不是毛躁的人，沉下心思慢慢说道：“我没管这一块，主要是我大哥那边负责，但是一个家族企业哪里分的那么清楚咯，我这边有了资源全家人统一协调，不会有拖后腿搞小动作的事情发生。特么连个上市公司都还不是，没有你想的那些龌龊宫斗剧情。”

杨湛不再吊着了，笑着从背包里拿出资料递给李青山，朝他抛了个媚眼问道：“看看你们能给出什么条件。”

李青山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接过档案袋，把手里的烟头随意的摁进烟灰缸里，边拆封口边小声说道：“什么，这是？”

拿出资料翻了两页后，李青山顿了一下，马上把后面的资料也摊出来摆在茶几空处，加快手速逐份的看了起来。

好半晌，李青山看完后侧头望着杨湛，脸上表情有些无法描述的说道：“特么三座加油站，杨湛、杨老弟…你这一下搞得我措手不及呀。”

“怎么啦，刚刚还叫我帮你搞一搞这事，这回直接把资料送到你手里了，为难么？”

“哈哈哈……”李青山揽过杨湛的肩膀用力搂了搂大笑道：“我为难个毛线啊为难，老弟你真是我们光辉之友，是我们实现上市目标的助攻之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