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鸣低着头摸着野猪肉，摸了一会儿，都特么摸的手上全都是油了，可还是没听到楚凡的回话。

他于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有个小弟见张鸣这大哥被楚凡这么无视有点忍不了了，当场就从队伍的最后面走到了最前面，走到了楚凡的摊位前拍了拍楚凡的摊位跟楚凡吼道：“妈的你小子听到了没有啊，我们鸣哥在跟你说话呢！回话！”

楚凡静若处子，动若他爹，直接就猛地伸出手一巴掌抽在了这张鸣小弟的脸上。

“刷刷刷刷！”

这小弟被楚凡一巴掌给干到半空中翻了三四圈，而后远远地落在了距离楚凡这摊位十几米开外的地方，没有动静了。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就连那菜市场中声音最大，哭得惨绝人寰的那个被张鸣抢了鸡蛋的那个卖鸡蛋的摊贩，见到这一幕，他口中的声音，也像是一时间就被人给硬生生地掐断了一般。

“咕嘟——”

“咕嘟——”

以楚凡的耳力，他能够清晰地听见，此刻这菜市场的人群里，有不止一个人在吞咽着口水。

其中就数那个对他热情似火的猪肉佬，还有张鸣的吞咽声为最大。

“这小子好像……有点东西的啊……”猪肉佬盯着楚凡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小声地嘀咕道。

张鸣不敢再在楚凡的面前那么装逼，连看都不敢看他了。

他眼中的惧意再也压制不住地流露了出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楚凡，身体不自觉下意识地往后倒退了两步。

张鸣的身体撞到了身后站着的小弟，他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止住了退势，稳了稳心神。

他胆子不大，平时看着在菜市场里面飞扬跋扈，但其实那都是因为他知道只要有他姐夫方文兵在，那么在这个桃花镇菜市场里面，就没有人能把他怎么样。

他有恃无恐。

可眼下面对楚凡这个在他看来又是邪门儿又是很猛的猛人，张鸣感觉自己就算是加上后面的这几个小弟，有极大的可能，那也都不会是楚凡的对手，便就没有了继续挑衅楚凡的底气。

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家里去找姐夫方文兵，让方文兵过来帮他撑腰。

可在他后面还在不停推搡鼓动着他跟楚凡干的小弟们却是连一点要退的意思都没有。

于是为了以后能保证他这个大哥在小弟们心目中的地位，为了他的队伍以后也还能好带，张鸣便只能硬着头皮再次走上前去跟楚凡交涉道：“兄弟，来菜市场卖肉？”

楚凡睨了他一眼道：“你他妈眼睛长屁股上了还是怎么的？你自己不会看？”

张鸣的脸色瞬间被噎得胀红，但小弟的前车之鉴还有几百个鸡蛋无一个能砸在楚凡身上的一幕幕就发生在刚才，所以即便楚凡是这么的不客气，但胆子不大的张鸣却还是不敢跟他翻脸道：“兄弟，你可能不知道，在我们这桃花镇菜市场里面卖菜，是有规矩的。”

楚凡冷笑。

张鸣道：“在我们这桃花镇菜市场里面卖菜，每个摊贩，那都是要交摊位费和管理费的。你现在占着的这个摊位，不巧，刚好就是我管理着的。你要在这里占了摊位卖上一天的菜，那么按照规矩，你就得给我一千块钱的摊位费。至于管理费，我今天做主，就不收你的了。”

楚凡直接道：“规矩？什么时候的规矩？我怎么不知道这个规矩？我只知道这个菜市场，是官家出资修建的便民工程，是免费开放给全镇的镇民们使用的。官家哪里说要收什么摊位费和管理费了？这原本就是免费的地方，就经由你这么嘴巴一张一合一说，不收我的管理费，就只收我一千块钱的摊位费，合着我是不是还反而要好好地谢谢你了？”

张鸣还未说话，他身后就有小弟就站得离楚凡远远地开口嘲笑道：“官家免费开放给大家？我说小子，你他妈是不是从清朝穿越过来的？那他妈都是那一年的事情了？我告诉你，现在这个菜市场，就你站着的这个地方，现在归我们大哥的姐夫方文兵兵哥管。现在就是要收费的！”

楚凡看着那小弟淡淡道：“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啊？来，你走近点，你再跟我把话好好地说一遍。”

那小弟听完却离楚凡更远了说：“凭什么你说让我近我就近？我偏偏就要离你远一点，怎么样？你有本事你就来打我啊？”

楚凡从摊位上拿了一块猪肉，在手里面掂了掂，满足他，猛地朝着那还在跟他叫嚣的小弟掷去。

只见这块猪肉在空中极速飞行，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啪地一下一整块直接砸进了那小弟的口中。

那小弟的牙齿直接被楚凡的这块猪肉连根砸断，他的嘴被砸得鲜血淋漓，他整个人也往地上倒去。

“呼噜呼噜——”

“呼噜呼噜——”

“咳——”

“咳咳——！”

那小弟因为被猪肉砸进了他的咽喉，堵住了他的气管，令他窒息，在张鸣和张鸣其他小弟的帮助下，他口中的猪肉这才让他们给手忙脚乱地取了出来。

四个人在这个几乎要窒息而亡的街溜子周边如释重负地围坐成一团。

张鸣将猪肉从这个小弟口中掏出来的那一刹那，他看着手中沾满了小弟鲜血的猪肉，心态有点崩不住了，一下子猛地就颓然地坐在了地上，哪里还有平时那种在菜市场里面纵横捭阖的大哥气质。

而其他小弟的脸色也是各异。

菜市场的人，或多或少的，眼中都流露出一丝快意，看着这边的一切，他们都握紧了手中的拳头小声地在口中爽快地惊呼着。

楚凡直接从摊位后面走了出来，走到了张鸣和他的四个小弟面前，直接问他们道：“怎么样？我要是说，我没钱呢？”

张鸣双手捧着手里的血猪肉抬头望着他道：“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楚凡弯下腰笑着从张鸣的手中拿走了他手里的那块猪肉，而后又猛地一下砸在了他的脸上道：“我他妈要是就是不给你们交这个狗屁的摊位费和管理费，你们又能把你老子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