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时空。

楚然跟深渊大君聊了很多。

大多数都是对于‘权柄’的认知。

有不少独特的观点都让他受益匪浅，不得不说，之前自己还是草率了，或者说，他对自己的了解还是太浅了。

对别人而言，比自己多活二十年或许不算什么。

但面前的深渊大君，却是比他多了二十年阅历的‘自我本身’。

在深渊大君传授的诸多经验里，最让楚然感到惊讶的是‘权柄分配’这一操作。

权柄从概念上确实是唯一且完整的，但它的本质却是一种高维力量，并非不能重新分配。

甚至于，原初深渊赐予诸多深渊生命的‘飞升之力’，本身就是一种权柄的分配。

那些代表着不同‘奇迹能力’的权柄，在其诞生以前本就是完整的个体，也拥有一个共同的源头——深渊。

既然原初深渊能够将这种高维力量下放，为什么身为深渊三代目的‘自己’，就不能做到这一点呢？

深渊大君的想法就是这么朴素。

而他第一次尝试的结果，也证明了他的猜测并没有错。

“所以你把王威刀折断，就是为了将它分配给谢灵？”

楚然说道：“那你胆子确实挺大的，如果你的猜测并不准确，那就等于毁了王威刀这种强力武器。”

他这句话还带着点儿怨念。

毕竟自己的王威刀也被深渊大君撅了。

尽管对于现在的他而言，王威刀只能算是利器，而非神器。

但这种败家行为，楚然依旧不太认同。

“折断王威刀只是一个动作，跟我分配权柄的结果没有任何关联。”

深渊大君却道：“你不会真觉得，我把刀身折断，会对王威刀的权柄有任何损伤吧？”

没等楚然说话。

深渊大君忽然抬起手。

无数粒子光从四面八方涌来，当场化成一把王威刀。

他将王威刀丢向楚然。

刚一入手，楚然就知道这绝对是真货。

或者说，这就是自己被折断的那把刀。

“权柄的分配，是一种概念，而不是我折断一个载体就能做到的。”深渊大君道：“如果我想，我甚至可以把深渊王权也分给谢灵，难道你觉得我要把王冠也拆成碎片？”

“那倒也是。”楚然翻转王威刀，屈指弹响刀身，古怪道：“所以你对于权柄的认知，就是‘解放’、‘觉醒’、‘掌握’、‘分配’这几个概念？”

“没错。”

深渊大君点了点头：“你现在还在权柄解放的层次，其实这只是深渊真身这一技能带给你的灵感，而非你自己的总结，你除了深渊王权勉强触碰到觉醒的阶段，剩下的权柄应用简直是一塌糊涂。”

“但深渊王权就是我们最特别的力量，也是我们命运闭环的起点与终点，理论上来说，不管你愿不愿意去开发，我们对它的熟练程度永远是最高的。”

“可你还是没有明白这一权柄的能力是什么。”

“我还不明白深渊王权的能力？”楚然听了这话倒也不觉得生气，反而问道：“那你说说，深渊王权的‘更高层次’该是什么状态？”

深渊大君唇角微翘，淡淡道：“你还没明白，因为想清楚这件事很简单，可是做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在楚然大骂谜语人之前。

他便继续说道：“谜底就在谜面上，深渊王权的本质，不在于深渊，而在于王权。”

“什么是王权？不要用我们上辈子的想法去推测，因为那个世界没有深渊，也没有超凡力量。人类最致命的武器，都没办法让深渊皇者擦破一点皮，所以你的想法必须要跳出来。”

“用超凡的角度去理解王权，你才能慢慢接触到高维的本质。”

说到这里，他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晃动起来。

刹那间。

整个宇宙深空，都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搅动，楚然敏锐的感觉到一阵震荡。

他抬起头，就看见很多‘星光’瞬间陨灭。

一些散发着金光的星云团，更是疯狂颤抖起来。

蓝星所在的宇宙如今已经被深渊所‘吞噬’，所以严格来说，这里就是深渊的地盘。

所以当深渊大君摇晃手指的时候。

整个深渊都在颤抖。

只听深渊大君缓缓道：“生杀予夺，一念之间。”

“这才是王权。”

楚然此刻第一次露出震惊的表情。

良久后，他才感慨着说道：“你小子是真能装逼，我服了。”

“这不是装逼，而是事实。”深渊大君放下手。

整个宇宙都恢复了安宁。

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幻觉，但楚然知道，刚才这个宇宙的生死，都在深渊大君的一念之间。

这种伟力，绝对已经超出了‘生物’的上限。

或者说，现在的深渊大君，已经等于深渊本身。

就算是那个传说中窃夺了深渊伟力的魔神，恐怕也不是他面前的一盘菜。

“那我就好奇了，你都已经这么强了，还会被‘超然者’给搞瞎双眼，这家伙……或者说，那个最强的‘我’，到底是吃了什么补药啊？”

楚然琢磨道：“你吞噬了原初四伪神，顺便掌握了深渊的全部权柄，都不够格跟他碰一碰，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牛逼吹大了？”

毕竟他前不久还放话要扇‘超然者’几个耳光。

深渊大君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忽然将目光放到蓝星。

额头的竖瞳闪烁着光芒。

几秒过后，他忽然说道：“你该回去了，解决掉过去的麻烦，或许就能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楚然也朝蓝星看去。

他从纷乱的信息深度中看到谢灵已经消失了。

就算谢灵死了，他也能看出点端倪。

眼下这个情况只能说明谢灵离开了这条时间线。

“宁川也不见了？”

楚然脸一黑：“这狗东西把我自己丢这儿了？我怎么回去？”

“告诉你个冷知识。”

深渊大君笑了一声：“不用宁川帮助，你也可以穿越时间线，办法甚至有很多。”

“那你这个知识可够冷的。”

楚然表情认真道：“大哥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