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心尖处起舞
作者:亦家亦妖 | 分类: | 字数:73.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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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他是畜牲
陆昕儿一边啃着面包,一边到处晃悠。
身后那辆车驶向另一个方向,他们在某一点交汇,接着各自离去。
若季书言再仔细望一望,他一定会认出她的背影。
只可惜天色已晚,她身着男装,让他没能在第一眼将她认出。
现在这个点,陆昕儿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落脚,自从上次从露营公园出来后,她就没睡过什么好觉了。
那边适合休息,就是距离太远,如果她每天住那边就会耽误很多时间。
现在时间就是金钱,她耽搁太久,只会徒增危险。
从别墅带出来的东西已经被她在第一时间卖了不少,其他东西她已经不敢拿去店里卖了。
她猜测季书言肯定能知道她来钱的渠道,所以他应该派人留意了那些商店。
如果她现在要卖东西也只能从别的地方卖,还是打折扣的那种。
今天运气不好,没能遇见加伦斯的人,而且还中暑了。
中暑虽不是什么大病,但也是需要好好调理的,可她没那个条件。
她现在要求不高,能有个睡觉的地方就行。
深夜的街头,时不时有晚风吹来,如果只穿短袖,会着凉的。
陆昕儿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只觉得安心。
隔着两条街,陆昕儿看到了前面有一座学校,牌匾上写着大大的京都一中四个字。
那四个字龙飞凤舞,一看就是京都数一数二的好学校,光看大门,她就能猜出里面的建筑恢宏了。
走过这种街道,人们总是会感慨自己的青春过往。
陆昕儿眼底满是怀念,怀念起自己的曾经。
以前上初中的年纪,她还在锦国生活,那个时候她的爸爸很忙,总是在加伦斯出差,家里只有她和妈妈,爷爷奶奶四人。
记忆中,她跟爸爸见面的时间很少很少,少到每年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可以数过来。
一般他会在春节的时候回来,但后来那几年他连影子都没露一下。
她记得那个时候班里有人谈恋爱了,可在某个学期,男生转学了,只留下女生一人。
新学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两人就分手了。
他们问过她俩原因,原因就是简单的异地二字。
那个时候她不懂异地这么的可怕吗?那为什么爸爸和妈妈能坚持下来,而且妈妈对爸爸的爱始终如一,甚至越来越深。
初中前的最后一个春节,爸爸回来了,妈妈很高兴,她和奶奶忙里忙外的准备了一桌子菜。
爸爸陪着爷爷在客厅看春晚,他没注意到,他的手机落在卫生间了。
陆昕儿在蹲厕所的时候他的手机正好响起。
她想着不接也不好,可眼下的情况更不可能叫爸爸过来,所以她按下了接听。
正是这无意的通话,似乎预示了后来的结局。
手机放在耳边,她还没开口,那边就急促地说了一句“老公,宝宝他发烧了,嘴里一直喊着爸爸。”
那一刻,陆昕儿石化在了马桶上,那确确实实是他的手机,而电话那头确确实实喊了他老公。
这是来自加伦斯的号码,所以,他早就在那边跟别的女人好上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那通电话挂断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卫生间的。
她呆呆从卫生间出来,站在不远处,眼里有那个男人和爷爷一起有说有笑的画面,有妈妈和奶奶一起准备晚餐的温馨画面。
那天是除夕,她,不可以打破妈妈期待已久的幸福时刻,不可以毁掉爷爷奶奶的期望。
所以她决定咽下,将灌进耳朵里的那屎忍下。
如她所料,那个男人待了不足三天便回去了,名义上是因为工作,可只有她知晓是为何。
为了他在外面的野种,为了他在外面找的小三。
她始终记得那个男人临走前妈妈恋恋不舍的神情,她眼底深沉的爱意和浓烈的不舍。
她始终记得爷爷奶奶的难过和无奈,她也记得那个男人装出来的深切不舍。
若是以前,她会扑过去嘟囔抱怨,撒娇威胁,可那天她只想吐,只想笑。
她没有走上前,只交叉着双手放在胸前站在远处轻蔑看着。
她看那个男人是如何演的,是如何欺骗所有人的。
不得不说,他演技真好,如果她不曾接到那通电话,她一定会被他高超的演技所骗得像条狗一样团团转。
可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她对他的情感也只剩下恨和厌恶。
后来没多久,她初中毕业了,步入了高中。
关于那个男人出轨的事,她一直没有说出来。
为什么不说呢,因为每每她看到妈妈跟他打电话时那幸福的模样,她就狠不下心。
妈妈是个傻女人,她守着被他欺骗的幸福,这一守,就守了三年。
高一那年的暑假,奶奶没有挺过去,在奶奶走后的那年寒冬,抑郁已久的爷爷也离开了。
爷爷奶奶的离开,让那个家更冷清了,
有时候她在想,那个男人的心究竟是怎么做的,可以为了外面的小三和野种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管。
爷爷奶奶的身体本就不算很好,所以他们一直住在一起,为的就是方便照顾他们。
可为什么作为他们亲儿子的他,却不肯多花一些时间陪陪他们呢。
所以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那个时候,作为当了他十几年的女儿,第一次对他产生了疑惑。
爷爷奶奶走后没多久,妈妈向他表达过想跟着他一起去加伦斯的意向。
可他拒绝了,说他很快就会从那边的公司抽身回国。
对比,妈妈信了,甚至还期待起来。
可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下去,妈妈的期待被他越来越冷漠的态度耗尽。
有一天,他主动打了回来,却是为了提出离婚。
妈妈在电话这头声嘶力竭的哭泣,质问,质问他自己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好,为什么要跟她离婚。
反观电话那头的他,很平静,似乎带着几分轻松。
是啊,妈妈于他而言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对吧,爷爷奶奶已经离开了,他在锦国没有任何的负担,所以他解脱了对吧。
他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呢?
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畜牲!
他是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