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张本的眼神逐渐变得尖锐了起来，“那我就看看……这个系统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什么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你说话好奇怪，让你去看你就去看……哼……】

张本：“……”

“不过话说回来，葫芦帮的老巢在什么地方啊？”张本又扭头询问戈登道。

“啊？！”戈登当即大惊失色，他急忙问道：“你问他们老巢在哪干什么？”

“不干什么……”张本的语气十分的平静，“我现在要过去。”

戈登却斩钉截铁的拒绝道：“不行！”

张本眯起眼睛，疑惑道：“为什么不行？”

戈登急了，“什么为什么不行？不行就是不行！我们好不容易从虎口里脱险，你忘了章鱼长老他们用生命把你送出来吗？现在让你过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张本却解释道：“什么羊入虎口……我澄清一点，当时章鱼长老誓死将我送出来，是害怕我想和整个帮派一起覆灭……因为在帮派之中的我，会受到限制，在团战之中，我不可避免的就会考虑团队而忽略个人。

“但如果是我自己一个人单独行动的话，我敢保证，整个赫尔本，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把我怎么样。”

他的思路很清晰。

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适合团队作战。

杰克也接道：“虽然这么说有些难听，但是也是实话，张本不适合团队作战，因为目前还没有任何一个队友能在战斗力方面与他匹配。任何人与他组队，都会成为他的拖累。

“而他如果是自己一个人的话，将是真正的六边形战士……”

戈登还是不肯松口，“不行！你说你无敌你就真的无敌啊？你想离开这里，除非踩着我过去……”

戈登话音还未落。

张本却突然……动了……

他拿出唐刀，猛地冲向戈登。

戈登反应也很快，他岔开腿，蝎尾摇动着，一步跃起就朝着张本刺去。

两人在空中交锋。

戈登以极快的速度刺出蝎尾，但是却惊奇的发现，扑了个空！

他眼前的张本并不是真的张本，而是一个虚影！

“不好！”

戈登刚刚反应过来。

张本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将唐刀转了过来，刀背对着戈登。

“得罪了……”张本语气平稳的说道。

说完，一刀挥出！

“啊！”戈登惨叫一声，应声倒地，摔倒在了地上。

张本也落在了地上，面色平静如水，淡淡的说道：

“我不会踩着你过去……但是今天，我必须过去……”

说完，他便绕着戈登离开。

戈登依旧不死心，伸手想要抓住张本的脚踝。

张本扭头看了一眼戈登，接着说道：“你好好在这里照顾大家，相信我……我心里有数的……”

接下来，张本居然突然笑了一下，因为如此真诚的笑，所以这个笑容就显得那么的滑稽。

戈登看着这个笑容，不自觉的竟出了神。

恍惚间，他在张本的身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那个影子，正是属于已经逝去的章鱼长老，没错，张本的这个笑容，与章鱼长老的笑容，居然一模一样！

戈登犹记得，在自己和章鱼长老共事的那段时间，一遇到骑虎难下的事情，章鱼长老总是会说：“相信我……这件事我心里有数……”

而每当章鱼长老这么说之后，戈登总会感觉到心里莫名的踏实。

所以在张本说完这句话后，戈登突然笑了起来，他看着张本，目睹着张本与章鱼长老的影子逐渐重合，说道：“那你保重。葫芦帮的老巢……应该在赫尔本的北境，全城最高的那栋楼的下面。”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句话是说给张本还是说给章鱼长老听得。

张本点了点头，扭头离去了。

戈登趴在地上，目送着张本离去。

他又突然转过身，四仰八叉的躺着，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杰克有些诧异，问道：“戈登长老……你不阻拦了？”

戈登摇了摇头，“不拦了……拦也拦不住，你没看见我一下子就被帮主放倒了吗？”

杰克蹲在了戈登的面前，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道：“虽然说你和张本的实力差距很大，你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但是被他一招解决也有点太扯了……堂堂响尾蛇帮第一的戈登长老，不可能这么窝囊……

“你定然是留手了……”

“哈哈哈哈哈……”戈登开怀大笑了起来，这是他从响尾蛇帮老巢出走之后，笑得最开心的一次，“怎么感觉你这话是在埋汰我呢？”

杰克笑答道：“怎么可能埋汰您呢？”

戈登的眼神逐渐变得恍惚，他突然说道：“我刚刚在帮主的身上，看见了章鱼长老的影子……或许只是错觉吧……”

杰克却摇了摇头，他在戈登的身边坐了下来，回忆道：“在我们那个世界，有一本很好的书，叫《挪威的森林》，里面有一句十分经典的话……”

“什么？”

“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是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戈登眼神懵懂，似乎并没有听懂这句话的含义。

杰克笑了笑，便接着解释道：“这句话有很多层含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而我的理解就是：

人的肉体消亡，并不是真正的死去。因为你活着的时候，会影响到其他的人，他被你所改变。此时的你即便肉体消亡，但是精神却改变了他人，而你改变的那一部分他，就是你永久活下去的证据……”

戈登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杰克瞥了他一眼，问道：“那你听懂了吗？”

“没听懂……”

“我就知道……”杰克叹了口气，“大致就是说：章鱼长老已经将张本改变，所以即便章鱼长老死去，他却仍像是活在张本的身上……而你说看到了张本身上有章鱼长老的影子，大概是因为张本身上留下了死者的痕迹吧……”

“你是说……章鱼长老改变了帮主？”戈登这才后知后觉道。

杰克点头道：“你没有发现吗？张本在章鱼长老死后，明显沉稳了很多吗？”

戈登陷入了回忆。

在回忆起张本刚刚的言行举止后，他才恍然大悟，“是这样的！帮主确实内敛了很多……但是这也是因为悲伤的缘故吧？

“不过话说回来……杰克先生和帮主应该很熟吧？”

“还好……”

“那您能说一说，帮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杰克沉思了许久，最终抬起头，看着张本离去的地方。

地窖的门似乎没有关紧，正有日光照射进来。

“大概是……一个思维冷静理智，但是骨子里又倔强不服输的孩子……但是又太害怕失去，所以总将自己包装成疯疯癫癫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