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来盯着她，锐性的桃花眼极具侵蚀性，眼底的情绪寂静可怕，

“虞今朝，这是第二次了。”

冷冷幽幽的语度，让周遭的空气瞬间变冷。

虞今朝呼吸一滞，这一霎那，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脸色也微微变了。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她攥着手心，不着痕迹的吸了口气，露出疑惑的表情。

睨着小女人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他轻哂着直接拆穿了她，“你费尽心思查这些资料，并不只是为了回报我上次帮你的事情。”

虞今朝，“……”

她心咯噔一声，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幽冷的红光落在他的眼里，像是在一片漆黑的海域铺了一层月华，冷冷清清的，

“你知道我之前在虞家帮你，是我欠你的职责所在，我们之间是两清的，所以你没有必要投桃报李，之所以以此为借口，不过是想我在心中承你这次的人情。”

说到这里，呼吸微沉了一下，眼底的神色越发浓邃，

“我说的对吗？”

虞今朝，“……”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她无意识揪着衣角，眼神里的情绪杂乱无章。

他靠近了她一分，“你从不多管闲事，为什么想要我承你的人情，说出来。”

虞今朝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掩饰般的咳了一声，默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被他发现了。

是她侥幸了，以为可以隐藏住的。

却忘了，这厮有一双鹰的眼睛，敏锐力极强，任何风吹草动瞒不过他。

更别提，他们接触的相处的那三年，他几乎对她了如指掌。

她那丢丢的小心机，在司擎眼里根本不够看的。

她舔了舔唇瓣，小声地承认，“我……的确是想借此与你缓和关系，就能重新做回朋友……不过我想帮你也是真心的，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司擎打断她，语调无形中更冷了几分，“所以你是因为把我当朋友才会帮我？”

他反问了一句，虞今朝一瞬哑然。

随后下意识的点点头，但看着男人神色的冷郁，呼吸微紧，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把他当朋友，不是恰恰说明她很真心吗？

司擎习惯性的摸了摸手腕佛珠，想到这段时间她为司家所做的一切，全是因为她对他的朋友之情？

去他妈的朋友！

男人视线凌厉着她的容颜，半晌后，摄人心魄的声线一字一句，

“任何真心，掺杂了这些不该有的心思，就不再是真心。”

这一句话，夹杂着薄怒的冷霜，她就像是站在寒冬腊月，被兜头的泼了一盆凉水，从头到脚，冷得透心凉。

他这话的意思是，不能接受她把她当朋友。

像这种他不想和她做朋友的话，一共说过两次。

虽然每次都让她特别落寞不甘，但她内心深处还是觉得他说的是气话，不是认真的。

但只有这一次，他用上了这种极度认真的口吻。

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却比前两次更让她难过。

甚至还为此推翻否决了她的真心，在他看来，因为她把他当朋友，是不该有的心思，所以就不算是真心？

这冰冷的一个个字节，像是烙印，打在了她的心底，直接粉碎了她心里仅存的希望。

也让她彻底醒悟。

是这段时间司擎对她态度越来越好了，各种护着她，才让她忘记了本分，生出了这不该有的妄想。

控制不住的想着，让曾经的阿七回到她的身边。

然而，他从头到尾都特别清醒，要斩断与她的过去，一丝一毫的牵扯都不再有。

睨着小女人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透白，司擎眸光压抑生戾，不疾不徐的开口，

“只是你没想到，我和司杳有这样的过去，你失算了。”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目光直直的看向她，

“虞今朝。”

听见他叫她的全名，她眸光轻颤了一下，喉咙发涩。

她怔忡的与他视线交汇，又从他的眼眸里看到了那种压抑的波云诡异的情绪。

和上次他拒绝与她再做朋友时的情绪一般无二。

像是惊涛骇浪后的幽静，锋利的喉结滚动着，

“最好永远把你的心思藏起来，三年前你就应该明白我的态度，事不过三，别再有下一次。”

虞今朝面色中的尴尬与窘迫一寸寸褪去，心中五味杂陈，咽了咽喉咙，平静而歉疚的出声，“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