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老怪们掌控的法则，凝聚出小天地，不断对这片土地进行冲击。

很单纯的物理冲击，小天地直接压下来，砸碎大地。

老怪们的小天地很大，说是小天地，倒不如说是一块大陆，十几块方圆上千公里的大陆一同砸下，直接就将这片土地碾碎了。

这里的法则也被老怪们的法则引动，改变，从宏观视角看去，大地不断崩碎着，剧烈的震感传遍了整片封天地。

封天地中的各种强大存在自然已经察觉。

但，除了那些人族，其他存在根本不敢靠近。

开玩笑，封天地中最强者甚至都敌不过一尊老怪，更何况这里二十多位。

人族之外，谁来谁死。

至于那些人族，也没有贸然靠近，而是隔着领地的边缘观望着。

倒不是他们害怕老怪，毕竟那强大的人族威势，他们太熟悉了，他们知晓这是人族祖星的古代强者，大概率也是为他们而来的。

主要是，他们怕干扰到老怪们的计划。

这么大动静，指定是大计划，应该是在对付湮灭王，这也省得他们出手了。

世界不断崩碎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湮灭王的静默，这些虚空能量都处于停滞状态，根本不会侵蚀周边的一切，因此很轻易地就被老怪们掌控的法则捕捉，凝聚。

连那些虚空生物也都静止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老怪们将其抹除。

最后，整片湮灭王的领地都崩碎了，只剩下众人来时的那片区域还完好无损。

站在那片还算完整的小块地面上，张烨看向白和湮灭王。

家都被拆了，湮灭王依旧无动于衷，显然降低存在感真的能让它感受到安宁。

此时它那两颗像是眼睛般的面部恒星，也眯成了一条线，好像是在睡觉。

安详~

你还别说，安静的湮灭王，看着还有点可爱。

圆圆的脑袋，整就一个火柴人姿态。

而后张烨看向天空，那里，在一众老怪强大法则的力量作用下，崩碎的湮灭王领地已经化作一颗圆球，这要是砸下来，就跟月亮砸地球一样。

地……地爆天星？

莫名喜感。

而后一众老怪对视一眼，点点头，同时伸出手，法则飞速凝聚在一起，开始撕扯这片封天地的空间。

在强大的世界法则作用下，空间终究还是破碎了。

一个巨大的空间裂缝出现在空中，空间之中一片漆黑，但很快，就有美丽的“星海”出现其中。

毕竟那是通往虚空的裂缝，开了一个口子，虚空立刻就会像闻到腥味的猫，迅速围过来。

但没等虚空入侵，一颗巨大的大地圆球就直接塞进了虚空裂缝之中。

刚要冲进来的一头虚空巨兽直接就被挤了回去。

虽说它们是虚化的，可以穿透物质，可别忘了这是被虚空之力侵蚀的土地，上面有虚空之力，它们就无法穿透而过。

一群虚空硬生生地被大地圆球塞了回去，然后那长得极其美艳的女人甩出手中长鞭，像是缝针一般，硬生生将裂缝封了起来。

其他老怪也迅速配合，甩出一道道符文符箓稳固空间，另一些老怪则是修复空间。

不一会儿那上千公里长的巨大裂缝就愈合了，连一点疤都没留下。

张烨看得是一阵咋舌。

不愧是老怪物啊，这手段，这实力，看得他眼馋，想学。

最后，就剩湮灭王了。

湮灭王比较好办，撕开一个小裂缝就能给它扔出去。

但为了多了解一点虚空，所以没有立刻将它扔进虚空，反正待会儿也就开个空间小缺口的事儿，很简单。

做完后，张烨让一群老怪退后一些，免得受到精神污染的影响，随后就打算让白提高精神力。

只是随后张烨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白……也一动不动。

“小白？小白？”轻轻呼唤了两声，白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呆滞地望着前方，那姿态，就如同沉寂的湮灭王一般。

张烨一下就有点慌了，连忙来到小白身旁，轻轻晃了晃她的身子。

白的眸光渐渐恢复焦距：“啊……啊？”

见白恢复，张烨松了口气，随即担忧道：“刚刚你怎么了，跟失了魂儿似的？”

“刚刚……好像睡着了……”白想了想，说道。

睡着……睁着眼睡的吗？

张烨有些懵逼，而后就听白解释道：“为了保证它能无视周围的一切，我也跟着降低了存在感，以我的感知为标准。”

“当我能无视周围的一切的时候，我就发现……真的很安静。”

说着，白看向湮灭王，缓缓道：“虽然睁着眼睛，但当我无视光线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是黑暗的……不……也不能说是黑暗，因为没有【黑暗】这种概念。”

“那种感觉……就好像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怕，只需要将意识沉寂下去就够了，会很舒服，很安宁。”

“所以慢慢的，我就睡着了。”

“再然后，我就做了个梦……”

“梦到了湮灭王。”

“梦里，湮灭王本来不是虚空，只是一团云。”

“只是有一天，封天地中发生了战争，那是很久很久以前，还没有八王，封天地刚刚形成的时候。”

“那些人族和其他种族在打仗，因为其他种族想要凝聚起来冲出封天地，但人族不答应。”

“打得很凶，连空间都打出了裂缝，然后引来了虚空入侵。”

“虚空入侵范围很小，一下就被发现，并且消灭了。”

“但有一缕虚空之力却没有清除，而是侵染了一朵飘来的云。”

“之后虚空之云随着时间的推移，虚空之力不断侵染周围的一切，不断壮大，原本无忧无虑的云，也开始有了感知。”

“这里是封天地，也有部分世界意志在维持法则的稳定。”

“但由于是封闭的空间，稳定始终跟不上混乱的速度。”

“那朵云受到了混乱的法则的影响，它感觉很难受，所以就凝聚实体，想要稳固这里的法则，让它能够重新变成一缕无忧无虑的云。”

“可是当它的力量越来越强，它拥有的虚空特性就越强，越能感受到世界的嘈杂和吵闹。”

“但它始终忘不掉，它曾经是一朵云。”

“本应该无忧无虑，什么都不需要想的云。”

“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的虚空力量越来越强，也感到愈发吵闹，就在它快要受不了的时候，它听到来自【深空】的呢喃。”

“深空……”张烨一愣。

白点点头：“更深处的虚空，那呢喃让它感受到了安宁。”

“所以，它觉得那里才是它的家，它要回家，回归安宁。”

“这个世界的外面，不是虚空，或者说不是真正的虚空，更像是那些虚空的流浪之地。”

“那些虚空，都迫切地想要回归真正的虚空，回归深空的怀抱。”

“而虚空不在任何地方，不在任何物质世界，所以它只有不断侵蚀世界，吞噬生灵意志，增强自己的意志，才能与深空产生联系，才能回归深空的怀抱。”

“它得强到……能让自己有能力处于绝对安宁的精神状态中。”

“换句话说，它得筑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巢穴】，【巢穴】范围内，有任何物质世界波动，都会让巢穴崩溃，因此它要将【巢穴】范围内的一切物质世界，或侵蚀，或毁灭。”

“所有虚空，都是如此，这也是为什么，它们会盘踞在各个世界的周围。”

“它们，都想回家。”

“而现在，降低了存在感之后，它反而进入了那种状态，精神的巢穴直接构成，不会受到任何干扰，也就不需要清理【巢穴】周围的嘈杂之物了。”

“烨子。”

“我能送它们回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