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意识形态……存在？”张烨咽了口唾沫，道：“您是说，灵魂？”

“不，不是灵魂，”何青婷摇了摇头，道：“魂灵是人类意识思维与精神的聚合体，而我所说的意识，则是抛弃了肉体，抛弃了思维，抛弃了一切称之为人根本。”

“是一种近乎于绝对，最贴近自然，最接近于【无感】，没有【自我】的意识形态。”

“因为只有这种形态，才最接近无意识的万物意识洪流。”

“当然，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

“罪界和天权，或许并不是以我设想的方式进入高维空间，载入天网，但他们一定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否则我们没道理找不到他们。”

闻言，张烨眉头紧皱，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要怎么找到他们？”

“他们在高维空间，我们根本无法接触到他们，更无法从他们手中取得所谓的【天网秘钥】。”

“对，”何青婷点点头：“除非我们也有那种进入高维空间的手段或办法。”

“但我跟古邪沟通过，也说过我推测的这些，但她却告诉我……”

“想要进入高维空间，除非舍弃真正的【自我】。”

“这种自我，包括我们的身体，我们的灵魂，我们的精神。”

“只有这样，才能够进入高维空间，才能接入意识洪流。”

“如果把意识洪流比作大江大河，我们就是其中的一滴水。”

“舍弃一切，才能变成单纯的水。”

“可是舍弃【自我】……我们又如何还能坚持自己的目的？”张烨疑惑地问道。

他觉得这简直就是个悖论。

想要接触天网，拿到天网秘钥，就必须舍弃自我。

但舍弃自我之后，便没有主观的思维，没有自主意识，更没有所谓的目的。

这就好比你要进超市买糖，但进超市的前提是你得忘了你要买糖，甚至忘了自己为啥要进超市。

这要怎么才能买到糖？

这根本就是无解。

但何青婷却摇摇头：“我目前也不知道要如何坚持自己的目的，但……天权和罪界做到了，不是么？”

“虽然他们不在这个世界，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一直在影响着这个世界。”

“如果没有主观意识和思维，他们又怎么会影响世界？”

“所以一定有办法在保留【自我】的前提下，进入高维空间，连接意识洪流。”

“只是我们现在还没头绪，古邪好像知道一点，但她并没有要告诉我的打算。”

“你和她关系好，你有办法让她告诉你吗？”

闻言，张烨苦笑地摇摇头，道：“她啊，我可管不住她，她真不想告诉我，我也没辙。”

“好吧。”何青婷点点头，道：“其实还有个办法。”

“天权和罪界虽然处于高维空间，但他们依旧能影响这个世界，也就是说他们能够观测到这个世界的一切，知晓发生的一切。”

“而且或许是因为高维空间能够影响时间的缘故，他们能够进行一定程度上的未来预知。”

“过去无法换回，未来可以改变。”

“所以……我们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来逼迫他们交出天网秘钥。”

张烨闻言，思索了片刻，一锤掌心道：“您是说，我们可以通过一系列的计划和行为，将事态推向最坏的结果，而天权和罪界预知到这个结果后，就会进行干涉。”

“这个【干涉】，可以是人类取得秘钥，掌握了进入天网的办法，对吧？”

“对。”何青婷看着张烨，满意地点点头。

“不过这一切有个前提，”张烨揣摩着下巴道：“这个天权和罪界……对人类真的是友好的吗？”

“是。”何青婷点点头。

“您怎么肯定？”张烨好奇道。

“记得之前的齐鸣计划吗？”何青婷道：“太阳短暂消失，就是天权给我的消息，由此也可以推断出，那就是他们做的。”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但可以从中看出，天权对于人类是友好的，他们在帮我们，只不过他们的方式比较隐晦，可能是因为某些规则或制约，但他们确确实实是在帮助我们。”

“至于罪界……这个比较模糊，但和天权绝对有莫大关系，天权是好的，那罪界应该也是，只不过他们的方式会比较极端，或者说他们和天权不是一个部门。”

“就像是光明和黑暗，一个负责正面引导，一个负责负面的预防。”

“先前罪界的手段就是如此，就像是给全世界打预防针，让我们提前预知危险一般，好做出应对手段一般。”

“而天权则是在一步步，循环渐进地放出一些重要的消息，科技，帮助整个人类社会保持稳定和提升。”

说到这，何青婷有些感慨道：“胜负，输赢，成败……这些是结果。”

“对于一些事情，结果不重要，过程才重要。”

“但……人类要赢，怎么赢，如何赢，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为了这个结果，天权和罪界，或许付出了我们难以想象的一切，做出了难以言喻的牺牲，这一切，我们都不得而知。”

“从微观层面，个人层面，我们可能会觉得天权有毛病，罪界是毒瘤，但若放在宏观层面，世界层面。”

“若没有天权提供的科技和信息，人类必然没法像现在一样，还能在异族的入侵下保持社会的稳定，更没有这么高的科技水平。”

“这些光靠异族科技的融合，可是不够的。”

“而若没有罪界，或许人们对于灾难的接受能力就没那么强，精神层面的溃败，有些时候比肉体上的溃败更加令人绝望。”

“所以我一直都认为，天权和罪界，或许就是人类前行道路上的挑灯者和驱暗者。”

“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张烨问道。

何青婷：“可惜我这么一个天才，他们怎么就不招揽我呢？”

张烨：“……”

“可能是因为，明面上也需要有天才支撑吧。”白突然说道。

何青婷顿时看向她，然后点了点头，又看向张烨：“有这么个聪明的丫头，你小子真是艳福不浅啊。”

张烨：“……”

我知道，不用重复两遍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