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打斗在电影成片里估计也就三五分钟。拍摄时真打起来，进度出奇的快。

五个演员与牛保国打了四遍。

赵武越第一次有点束手束脚，第二遍就完全放开了，到了第三第四遍，他为了争取“一个亿”，每一剑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看起来不能说真实，只能说……是真想要了牛保国的命。

可惜，他最终还是没把握住赚取一个小目标的机会。

王多日对拍摄效果非常满意，也惊叹于这种拍法的高效。虽然还有不少局部镜头需要补拍，但剩下的工作就非常简单了。

为此付出的代价是，五个演员集体挂彩，都被送去了医院。尤其以北冥二老伤的最重，挨打后扭曲的表情不能说逼真，只能说……就是真的。

二人也没发牢骚，毕竟平时总吐槽小鲜肉“受点伤就哇哇叫”，此时必须保持自身的硬汉形象。

他们处理完伤势后，马上让助理在社交媒体发了一个回应，称与牛大师拍打戏真是酣畅淋漓，就两个字：痛快！

晚上，牛保国没回市里，住在老梧山上的五星级酒店。为避免不良影响，陈小可住在了他隔壁。

大约十点半，杨朝月穿着一件低凶裙敲开了牛保国的房门。

原来是她的公司已经受到了霸总给的压力。

暴怒的老板一小时前亲自打电话骂了她一顿，责令她立刻去给牛保国道歉，如果不把这件事情解决好，那她就完了。

于是，杨朝月在牛保国房里哭了两个多小时，态度真诚，获得了牛保国的原谅。

翌日，她还是继续出演小糟，演技依旧糟糕，但牛保国对她宽容了不少。

牛保国后来才知道这是岳霸搞得鬼，先对他维护牛家威严的行为给予了高度赞扬，然后皱眉说：“我不是好色之徒，以后事情别再这么办了，下不为例。”

“好的，明白。”岳霸答应道，心想：“我再接再厉。”

……

牛保国把林隐寺的情报告诉了齐伟。

齐伟虽然有所退步，但好歹也还是领导，而且心有不甘，立刻调集非专案组的警力进行搜索了整个寺院。

他们倒是在附近的山林中找到一处隐秘的居所，搜集到了黑衣凶手的DNA，但没找到人。

以觉尘方丈为首的十几个和尚被传唤到附近警局进行讯问。

据觉尘方丈“交代”，广孝僧人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入寺了。最初是因为饥荒年间吃不饱饭，是他哥哥带着他一起来的。那个人就是朱远长。

不过，朱远长只在寺中待了半年就下山去了。后来他也回过几次，每次待得时间都很短，最后就不怎么来了。

广孝在武学上很有天赋，三十岁就成了寺中高手。

那时他总是以闭关修行为理由，偷跑出寺，带着满身戾气归来。

幸好，他在佛法上悟性更好，随着修为渐长，迷途知返，身上的戾气又越来越少了。

四十多岁时，他不知遭遇了什么变故，好似大彻大悟，不再下山，与尘世断了来往，直到前段时间朱远长再来找他，才再次离寺。

觉尘方丈虽不是他的授业师父，但对这些情况是有所察觉的。至于广孝现在何处，他说自己也不知道。

牛保国相信老和尚是真不知道，毕竟要隐瞒的话，也不用说这么多。

于是，他建议齐伟以知情不报、窝藏罪犯的罪名把老和尚拘了，最好再以不按规定办理身份登记为由把林隐寺查封，反正就各种找麻烦去整他们。

这样的话，说不定以得道高僧的尿性，广孝还就真出来自首了。

齐伟觉得这样不妥。

他听说很多达官贵人会去林隐寺烧香问事，而已九十多岁的觉尘方丈更是备受崇敬，甚至有从中州走出去的大人物都会偶尔回来见见他。

而且齐伟已经不是专案组的负责人了，新发现的线索很快要移交，要办也轮不到他办。

他只能侧面探了探领导的口风，得到的答案是绝对不行，而且要尽快放人，不能为难高僧。

九月，各地学校先后开学，哀鸿遍野。

牛保国没心情去京华大学报道，打了个电话向导师请假，说自己有事，晚一个月再去。

那边的林文洁教授语气冰冷，只撂下一句“两周不来报道直接除名”，便挂断了。

“可恶，这个老女人是不是对我有意思，故意找茬想引起我的注意？”牛保国坐在董事长办公室，有些郁闷。

“你也太自恋了吧。”莫思思笑骂道，心里却并非完全不相信他的判断。

因为现在确实有越来越多的女人看保国的眼神不对劲，她是能察觉到的。比如刚刚离开的那位管招商的正府女领导，就是这样。

牛保国接着又找到理学院院长的电话，打过去请假。

院长欣然同意。

“要不我陪你先去报个道，上几天课，然后再回来嘛。要不然得罪了导师，她正好拿这个借口刁难你。”莫思思劝道。

“她还能把我怎么样？”牛保国不屑一笑，突然问：“你觉得朱运文的案子重审判死刑的几率有多大？”

听他提起这件事，莫思思一双秀眉蹙起，回道：

“被害人家属已经同意提出上诉了。那段泳池视频的完整版也可以证明他母亲与被害人之间的关系属于自愿，推翻了罗响以前的核心论据。所以，从死缓改判死刑的几率很大。”

她说的泳池视频，就是包馨与小鸳在别墅泳池戏水的手机录像。

去年，肥肠用技术手段发给朱运文整蛊的那段视频只有短短20多秒，内容都是小鸳在进攻。

所以，罗响认为解释为“逼迫”还能说的过去。

当然，他们自己肯定不会傻到让这视频出现在法庭上，而牛保国当时也不想暴露这事情和自己有关，所以也没捣乱。

但是，那视频的完整版可不止20多秒，前面还有整整1分多钟。可以看出，包馨绝对没有被迫，反而是在逼迫人家，还把臭脚硬塞人家嘴里，差点没把小鸳呛死。

“很好，那时间大概还需要多久？”牛保国又问。

“重审也算一审，如果他们不服，还可以拖到二审。不过这案子事实认定已经很清楚了，快的话三月左右，慢的话就不好说了。”莫思思回道。

“办事这么慢，拖拖拉拉。”牛保国不满道。

莫思思面色有些凝重，想了想，又说：

“朱远长老了，他儿子和大孙子都死了，现在只剩朱运文一个孙子。如果他再被枪毙，那朱家不就断子绝孙了。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狠，就算以前有仇，但他已经进监狱了，要不你放过他算了。”

“放过他？”

牛保国冷哼一声，义正辞严道：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那个鸳鸯戏水的大冤种，死的那么惨，现在名声还受到了污蔑，简直比窦娥还冤。我必须替他主持公道，维护世间的正义。”

莫思思叹了口气，知道老公是在说漂亮话，可这话却说的一点没错，无法反驳。

牛保国在心中暗想：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就是要让朱家陷入断子绝孙的危局，逼朱远长不惜一切代价去救这颗独苗。”

这是目前唯一能逼黑衣宗师再次现身的办法了。

以这个世界的医术，很难解决朱家的生育难题。

牛保国看过石岚整理的朱家人资料，加上观察他们气血得出的结论，猜测他们最适合生育的年龄是35岁左右，且必须万里挑一，找到适配的女子才行。

这比孕力强弱的匹配条件更加苛刻。

朱远长现在气血已衰，如果没有精通医道的高人相助，肯定是生不了了。而那黑衣宗师绝对没有这种医术，否则，朱远长还不早让他想办法帮朱家开枝散叶。

至于黑衣宗师本人，气血倒还充足，身体估计没问题。

但难点就在于，他身为宗师，不仅需要找适配朱家基因女子，且还要孕力足够强，难上加难。

何况他不懂生育的奥妙，就像一个完全不知道“微积分”的人，你画条封闭曲线让他计算面积，他肯定会说：“这不可能”。

还有，他修的是佛门心法，如果这样破戒，恐怕一身修为都要废掉大半，到时候也就不足为虑了。

所以，牛保国认为……此计虽有些残忍，但是甚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