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校园比较安静，随处可见的棕榈树与蓝天相映成趣。

牛保国一路上没遇见几个人，但走着走着却看见了一处相对热闹的地方。

那是一个活动小展点。几个化着小丑妆的学生异常惹眼，好像在给路人宣传着什么。

还有几个小丑，正在用环保颜料帮其他学生画脸，看样子要把他们也画成小丑。

牛保国顿住了脚步，想起昨晚在体育中心门口也有一大群这样的小丑，都举着反对次万普的标语，进行抗议。

不过，这并没起到什么效果，还有很多次万普的支持者在嘲笑他们。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装扮的不是马戏团小丑，而是今年近期热门电影中的哥谭小丑，象征着反叛与混乱——显着区别是，后者血红的大嘴像一条微笑的伤疤，看起来非常诡异。

“不能让次万普把M国毁了。”

“是的，现在情况很糟糕，但无论如何，我们必须有所行动。”

牛保国远远听见他们的对话，知道今天的活动地点在次万普私人庄园门口。因为次万普今天会在里面开Party，还发推文说自己要提前庆祝成功。

瞬间，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掏出手机，打开考研舞弊时用过的“S-chatgpt”，输入道：

“列出M国总统住所的防卫力量。”

对话框内光标闪动着，很快显示出一行行华夏文字：

“M国总统的住所一般指灰宫，那里确切的防卫力量无法得知，但可以大致推测：

“1、导弹防御系统。灰宫所在的特区禁止一切未报备的飞行载具与小飞行器，周围部署了地对空导弹系统……

“2、地下掩体与通道……

“3、周边制高点控制与部署……

“4、特勤护卫、FDI、海军陆战队……

“5、外墙与栅栏压力感应系统、热感应警报、动态捕捉摄像头、警犬……

“6、医护与食品检测员……

“……”

S-chatgpt一共详细列举了18条内容。

尽管它说的是“灰宫”，不是次万普在西海岸的私人庄园，但牛保国没有纠正，默默看完后，他心里做出了一个评价——

不如皇宫。

沉思片刻，他又用谷鸽卫星地图看了看庄园布局，然后给霍冬发了一条云信——“回到燕京之后，拍个视频让我知道。”

随即，他拔掉电话卡，单手一捏，将iPhone手机碾成了碎片。

神不知鬼不觉间，小丑们化妆的地方少了一些东西。

……

贫民街区，公共厕所内。

唯一仅存的老旧灯光滋滋闪烁，昏暗光线把污秽的墙面照得更脏了。

两个白人混混说笑着走了进来，一个体重70公斤，身穿皮夹克，手里拎着啤酒瓶；一个体重80公斤，穿着马甲背心，胳膊上有大面积的耶稣纹身。

“王德发？”

纹了耶稣的家伙一进门就被洗手台前的身影吓了一跳，只见那人正照着镜子涂抹脸部——镜中已经是一张小丑的脸了，五官轮廓被惨白、墨绿与血红三种颜色完全覆盖，在闪烁灯光中无比诡异。

不过，二人很快便回过神来，大声笑道：

“嘿，快看，这里有个老灯的支持者！”

“啊哈哈~”

两人嬉笑着，一左一右来到小丑身旁，很不礼貌地搂住他，仔细看着他的脸，骂骂咧咧道：

“你画的有点潦草啊，嘴巴两边不对称，笑容都是歪的，这不是小丑，是失败者。”

“所以，你这个失败者是打算去海湖庄园参加集会吗？没用的，我们‘爱普’（次万普的支持者）赢定了！”

“这个碧池的西装棒极了，看样子他是个有钱人。”

他们相视一眼，用目光交流着邪念。

这时，小丑把涂料刷一扔，戴手套的手撩了撩绿藻头，看着镜中“歪嘴”的笑脸，感觉非常满意。

因为，那张脸上已完全看不出牛保国的影子了。

“嘿，失败者，把你的钱包交出来。”

纹耶稣的家伙加大力道搂紧小丑的脖颈，但他却发现，这个矮小男人的身体异常结实，不动如山。

“你们把票投给次万普了？”小丑透过镜子望着两人，永远固化的笑容似乎变得更加邪魅了。

“少废话，如果你不想挨打，就乖乖照做。”皮夹克男语气不善道。

小丑没鸟他，抓住肩头那只纹身的手，朝身侧拉了下去。

纹耶稣的家伙发力抗衡，却感觉手腕像被机器臂钳住了一样，根本抵抗不了。他意识到自己踢到铁板了。

小丑转身冷冷瞪着他，突然爆发“健身房练出的那种死劲”，一记摆拳打在他右脸上。

砰得一声，纹身男脑袋一歪，先是翻砸到洗手台边缘，磕溅出一块血印，然后倒了下去。

“厚礼蟹~”皮夹克男惊得退到墙前，举起了手上的啤酒瓶。

“敢把票投给次万普，那你们就去见耶稣吧。”小丑转过身，朝他走去。

“法克鱿！”皮夹克男抄起啤酒瓶砸他。

小丑左手一伸，抓住了他举起的手腕，右拳带着朴实无华的死劲直直怼在他鼻梁上。

“砰”的一声响，皮夹克男后脑撞在墙上，瞬间失去意识，头部无力垂落。

小丑像打沙袋似的，又轰了几拳，然后转身走到纹身男旁边，几脚踩烂了他的脑袋。

不多时~

穿着廉价西装的小丑走上了洛圣都的街道。

今天气温宜人，天气晴朗，他看着阳光下活力四射的行人与车辆，心情就像在玩《核平洛圣都》的游戏一样，肆无忌惮。

一辆游戏里经常出现的“道奇”停在了不远处，副驾驶上下来一个厚米（黑人混混对兄弟的称呼），通过车窗与司机碰了碰拳，转身朝马路对面离去。

司机厚米正准备开车，却发现一个小丑大摇大摆来到了主驾门前。

“哟~有何贵干？”他露出黑人问号脸。

小丑鸟都不鸟他，直接按F键拉开车门，单手抓住他胳膊一扯，轻松将他八十多公斤的身体拽出来扔在了地上。

厚米摔得不轻，缓了口气后，见小丑要开走自己的爱车，立刻大叫着冲上去，扒住车窗跟着移动。

小丑完全不管他的死活，等速度稍微提起一点点，立刻挂“3档”，松开离合将油门一踩到底！

道奇猛得一提速，将下意识扒紧车窗的厚米扯飞（人突然受惊会下意识抓紧，就像新手骑摩托车拧死油门撞墙一样），拖行好几米才砸在地上。

如果这是在游戏里，画面右上角的五颗星肯定已经亮了一颗。

牛保国知道方向不对，一个甩尾漂移把车头掉转过来，准备从厚米旁边开过去。

但他没料到的是，之前下车的另一个厚米见此情形，竟然拔出一把左轮手枪，瞄向自己的挡风玻璃，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

虽然诧异，但他也没慌，及时把头埋到副驾驶座位上，凭记忆拉动方向盘，猛踩油门朝厚米撞了过去。

“呯呯呯~”

“噗嘭！”

厚米飞了五六米，手枪掉落。

街道周围传来惊叫声。

而小丑在感受到车体震动的瞬间，及时回正方向盘，坐直身体继续朝前方驾驶。

有辆警察一直停在远处的街道旁，此时听见动静，立刻朝这边开了过来。

其实，虽然那警察很不起眼，但小丑早就注意到它了。不过，他不在乎，淡定调出车载导航，朝着定位地点飙去。

五颗星~亮起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