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我要是你，大概是不会这般对一个知晓你秘密的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布莱恩看了看斯内普揪住自己领子的手，毫不在意的说道，“既然教授你没有杀人灭口的打算，不如让我们心平气和的谈一谈。”

斯内普发现面前这个少年一直以来懒散的目光在此刻突然变的有些锐利起来，他思索片刻还是将布莱恩放了下来，淡淡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若是教授想杀我的话，您的左手恐怕握着魔杖才是。”布莱恩笑了笑，慢条斯理，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世间的一切终归有迹可循，我不过是利用自己能确信的少量信息比较，对照，做出最有可能的推测，并且试图还原出一个真相。

教授啊，你曾经是食死徒的事情可并不是什么秘密，明明你不像那些神圣二十八族一样背景深厚到魔法部都要忌惮，也没听说你像伊戈尔·卡卡洛夫那样供出隐藏在巫师中的食死徒，为什么邓布利多教授愿意为你作保，并且如今你依然能够在霍格沃茨里作为教授呢？

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学生，我第一次有所怀疑是附着在奇洛身上的黑魔王在二楼盥洗室找来巨怪那次。

除去邓布利多教授，巫师界没有任何人不恐惧黑魔王，甚至到如今都不敢直呼他的名字，更何况是曾经面对面接触过他的食死徒。教授啊，黑魔王的报复心与疯狂和他黑魔法水平是相当的，明明你已经认出了他为何敢与他正面交锋？

真正让我想明白教授你的身份，还是教授您在第一学年末期受了重伤进入医务室。虽然教授你什么都没做，却不知当日亲眼目睹邓布利多对你的态度以及教授您的各种行为，发现了教授你的真实身份，凤凰社派驻食死徒的间谍。”

斯内普皱了皱眉：“邓布利多当时竟然把那件事交给了一位一年级的学生？。”

“也算是这么回事吧，毕竟当时发现你倒地的人是我而已。”布莱恩笑了笑，继续说道：“看来教授是承认了？”

“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因为莉莉.伊万斯，为了救哈利甚至放弃了卧底在黑魔王身边的机会？”

斯内普沉声道：“我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保护学生是我应该......”

“若真如此，教授您就不会第二年与邓布利多一起在医务室中阻击那位了。

若是第一次还有理由解释说没有认出黑魔王附在奇洛的身上，第二回就彻彻底底的断了你卧底的希望。我知道邓布利多教授的性格，他不可能会为了任何一位学生放弃大局，哪怕这个人是救世主哈利.波特，但他却默认允许你放弃那机会。

所以啊，教授，有些假话没必要说，你和邓布利多的约定大概是与哈利有关吧。”

布莱恩毫不留情的戳破斯内普之言：“教授，你不必试探我知道多少，且听我说完吧。”

“好。”斯内普闭目凝神，面容再无波澜，听布莱恩继续言说。

布莱恩道：“教授，当年那些事并不是什么太大的秘密，我一直不理解为何斯莱特林学院的你会和格兰芬多的詹姆与布莱克几年间一直有争执？马尔福与罗恩有争执是因为家族矛盾，而你们始终没有。

我其实想过教授是因为红颜知己，年少轻狂，但卢平教授却告诉我因为他们少年时不懂事的恶作剧，你和莉莉.伊万斯关系决裂了。我也想过是因为教授您的出身，但谈及出身应是格兰芬多的学生最无负担才是。

这些问题此前一直困扰着学生，直到对于巫师世界理解更进一步，对教授有此怀疑后，才豁然开朗。”

布莱恩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墙，斯内普却没有睁开眼的意思。

“教授啊，当年第一堂课时你刁难哈利.波特是个幌子对吧。

如果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在哪里寻找牛黄？

还是舟形乌头和狼毒的区别？”

随之，他凝视着微微睁开双眼的斯内普定声道：“教授，你到底想得到的答案是生死水，解毒药和乌头，还是说你从小到大喜欢莉莉.伊万斯那痛苦的爱情，不知道如何解除这段痛苦，还是最后发现无论发生什么你想守护莉莉.伊万斯以及他唯一的儿子：哈利.波特？”

布莱恩掏出魔杖对着房门随意一点，让那里被魔文遮掩，无法听到这边的谈话。

随之，他凝视着微微睁开双眼，目光冰冷的斯内普，定声道：“当然，这些都是推测，我还需要证据。

所以我在霍格沃茨两年时间里，找到了这个。”

布莱恩嗓音微微一顿，斯内普双目半睁。

布莱恩右手轻轻一甩，将一本破破烂烂的《高级魔药制作》丢到了斯内普的手中，斯内普还未反应过来几滴显形药水便随着布莱恩的魔力轻轻滴在了书本的封面上。

“你是天使，而我才是泥巴种！”

斯内普凝视着那页面上的字迹，陷入了难得的沉默，不知道是惊讶于布莱恩恐怖的魔力控制还是回忆起曾经的往事。

这两个秘密算是直击斯内普的要害，已经足以毁灭他生命里所有的信仰，他宁愿让哈利一直仇视他，也不想看到这个除了眼睛跟詹姆长得一模一样的哈利对他感恩，那会让他嗤之以鼻。

他最不愿看到已经逝去的莉莉蒙上灰尘，正如他心中那始终神圣的模样。

斯内普想不通为何人与人之间的缘分都是注定的，等到上帝要收回的时候，连一天一刻都不会多等。

他最后悔当时因为该死的自尊心说了句泥巴种，却再无机会道歉。

斯内普眼睑低垂，眸子间冒出星星点点的杀意，可偏偏又无法对布莱恩这个知晓他所有秘密的存在下杀手。

能这般抽丝剥茧般串联起所有信息的存在，不可能没有想过自己会恼羞成怒痛下杀手，他甚至尝试过利用摄魂取念获取布莱恩脑中的记忆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办法。

这一刻，他甚至感觉，对面站着的学生给他的压力如同邓布利多，伏地魔那般。

令人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