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夜莺一样温暖......你知道安东尼奥·莫尼兹吗？”

“安东尼奥·莫尼兹医生吗？他是芙洛伦斯大人最坚定的追随者，一位品格高尚而又恪守誓言的善良绅士，您见过他了吗？”

厉乖嘴角抽搐，他的医嘱与言行举止的确像是一个医生，但品格高尚而又恪守誓言这一点恐怕并不如他表现的那么真实。

“除此之外呢？，通往自由的手术又是什么？”

“安东尼奥·莫尼兹医生会用神灵与芙洛伦斯大人的恩赐，让每一位病患毫无痛苦的活下去，他是这里最为优秀的主刀医师。”

“在他的手术过后，每一位患者都会一直快乐而又高兴的生活下去。只要在大脑之中注入星之水，就能让那些饱受疾病之苦的病患们迎来自由。”

听到这里，之前徘徊在一楼大厅的那些豪饮星之水的病患们浮现在厉乖的眼中，他们的大脑中部都被掏出来了一个圆形的空洞。

不止于此，就连之前向他扑过来的，被人五花大绑捆在病床上的食尸鬼的头上，也有类似的痕迹。

‘人类的大脑被分为两个半球，每个半球分为四个叶，安东尼奥·莫尼兹动手术的位置恰恰是占据脑叶面积最大的额叶。’

‘额叶占据大约三分之一的区域，切除以后人类会失去很多功能，这其中甚至包括很大一部分的性格。’

‘大脑受到不可逆转的损伤之后，患者们几乎与行尸走肉无异，和正常人相比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还可以呼吸。’

‘不过，医疗条件这么简单的地方，他们是怎么保证病患们会精准丧失负面情绪，保留着有关于美好的方面。’

厉乖眉头紧锁，女人的身体再次无意识颤抖起来，发出了焦急的催促。

“好心人先生，能否请您快一点吗？羔羊们开始不安的催促起来了。”

眼见对方身躯不受自己的控制，厉乖神情严肃，将脏液拿了出来，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该怎么样将脏液交给你？直接浇在你的身上吗？”

“如果可以的话，能麻烦您将脏液喂给我吗？从麻袋下方喂给我就好，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的。”

听到麻袋女子的要求，厉乖眼帘低垂一根根坚韧无比的界断线自十指渗出，形成一副色彩斑斓的手套缠绕在两手之间。

“那么，失礼了。”

将试剂瓶口自下方的烂麻袋内伸了上去，浑浊的液体混杂着莫名的杂质灌入她的口中，吞咽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房间之内。

一瓶饮尽，女人的口中发出了满足的喘息声，无意识的颤抖也随之平息下来。

“啊啊，甘甜又美味的脏液......”

一阵古怪的声响出现在女人的腹部，脏液像是毫无保留一般，自腹部渗透到躯体的各个部位。

“啊，真好喝......这样的话，我都身体就能和大家的身体更加接近了吧。真是太感谢您了，善良的好心人，必须得为您奉上表示感谢的谢礼呢！”

女子陷入了沉默之中，厉乖却瞳孔一缩，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和大家一样的身体？大家？这里能够行走的存在除了病患之外，就只有食尸鬼了吧。

“嗯，我想想送什么好呢.......对了！我左手无名指上有一枚戒指，还请您将它取走收下。”

眼帘低垂，看来面前这位被选中成为实验体的女人已经结婚了，就是不知道她的丈夫是谁。

想到这里，厉乖将那枚戒指从女子的手上摘下，点点淡蓝色的光芒呈现在他的面前。

【削落戒指（超凡物品）（蓝阶）】

物品描述：失去记忆的临床实验者早已淡忘了曾经许诺的誓言，唯有它的存在曾证明，消失的过往之中存在过陪伴之人。

物品效果：自身受到的伤害减少20%，无位阶使用限制。

负面效果：自身恢复能力降低20%，佩戴时长超过12小时，佩戴者自身会变得更容易受到伤害。

......

“为什么戴着这枚戒指的理由已经记不清了，明明进行医疗实验不需要佩戴饰品，可为什么它会被戴在我的手上呢？”

面对茫然的女子，厉乖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将它放在面板内，目光变得深沉而又肃穆。

“变得和大家一样是什么意思？”

“大家就是大家啊，等到我摄取了足够多的脏液之后，就能拥有和大家一样的身体，然后我们就能出去了，芙洛伦斯大人是这么说的。”

女子的嗓音愈发欢快，仿佛沉浸在无比美妙幻梦之中无法自拔，也让厉乖下意识闭上双眼，陷入了沉默。

心知对方已经没有获得救赎的希望，不死心的厉乖只得询问起他最关心的问题。

“现在在你耳边回荡的声音是什么？羊羔的叫声，还是夜莺的啼鸣？”

“啊啊，好幸福啊......要沉浸在那自囚禁牢笼之中鸣叫的美妙歌声之中了......还有脏液吗，我想多喝点啊.....哼哼......”

已经疯了吗？厉乖无奈一叹，正准备转身离开时，女人的话语声自背后响起。

“芙洛伦斯大人会提着那温暖的灯光，日复一日来到我们的身边，您一定会遇到那个无比温柔，为病患们的痛苦感到无比自责的天使大人。”

对此，他只是勉强牵着嘴角部分的肌肉，流露出一丝礼貌的笑容，随后便转身离去。

.............

微微摇曳的火光附近，厉乖望着那不断燃烧的火焰，陷入了久久不能自拔的沉思。

羊之神、夜莺、星之水、脏液、脑域切除手术.......一个不知道流窜到哪里的天使，提着温暖灯光的女士，状似正常却又隐藏着什么的古怪医生。

这家医院里除了他之外，就没有什么正常人了吗？还是说所有的正常人最终都变为了实验的参与者，棘手的东西可真是不少。

一张散发着银色光芒与紫色光点的符咒被厉乖握在手中，这是他使用祭祀的方式，将自身收到的诅咒转移到超凡材料之中所制成的符咒。

他为了记忆这一次的经历警醒自身，特地将这张符咒命名为，幸运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