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梦里到底见到了什么我并不是太关心。”安吉拉说着看向郑虔“我反而很在意那把薄暝是怎么回事。”

“罗兰在哲学层又暴走了你知道吗？”郑虔问道。

安吉拉点了点头说道“图书馆里发生的任何事我都能感觉到，只不过我没有去看而已。”

“嗯，我参与了对罗兰暴走的镇压。”郑虔说道“最后那个状态就是被终末鸟侵蚀。”

安吉拉看了一眼罗兰，罗兰有点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哈，我也不知道会变成那样。”

安吉拉没理罗兰对郑虔说道“然后你镇压了终末鸟之后就获得了薄暝？”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这样的。”郑虔回答道。

“嗯……”安吉拉看着郑虔，郑虔也看着安吉拉，两个人四目相对这沉默了好一会。

罗兰受不了这么紧张的气氛，手从旁边拿了一本书，怼了怼郑虔“喂喂，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罗兰的话打破了这份寂静，安吉拉摆了摆手对郑虔说道“算了，等一下你直接来找我就好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忙。”安吉拉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本来是发现你们两个在这里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都昏在了里面，现在你们都醒了，我也就先走了。”

说完安吉拉便消失在了心理层。

郑虔看着罗兰，罗兰缩了缩脖子说道“你要干嘛？现在可不是做梦哦。”

“别那么紧张啊。”郑虔有点无奈的说道“我现在也没有昏迷，你再试试碰一下我。”

罗兰连忙摇头“不行，不行。”

郑虔直接抓住罗兰的肩膀，罗兰连忙闭上眼睛，但等了一小会并没有发生什么。

“你看，这不是很正常嘛。”郑虔放开罗兰的肩膀说道“所以你在梦里到底看见了什么，能让你这么怕我？”

“你真的不知道？”罗兰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后脑勺和脖子“你要是不知道我可能会更伤心的。”

“抱歉，我真的想不起来我在梦里做了什么，要是对你造成了什么伤害的吧，我道歉。”郑虔说着站起身来向罗兰鞠了一躬然后继续说道“能和我说说梦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拜托，搞什么啊，安吉拉这样你也这样。”罗兰晃了晃自己的身子抱怨道“行吧，就和你说说吧，毕竟你也算当事人之一。”

罗兰耐心的给郑虔形容了梦中的场景，包括郑虔是怎样几次杀死无法做出任何反抗的罗兰的。

“怎么样？这个梦可怕吧，你是不知道这个梦给我带来了多大的伤害。”罗兰说道。

郑虔沉默着，看了看罗兰，又看了看心理层的四周说道“嗯……你真的觉得那就是场梦吗？罗兰。”

“当然啦，要是真实发生的事我怎么可能现在还这么好好的和你说着话。”罗兰说道。

“如果今天你没能释怀的话，罗兰。”郑虔语气开始变得严肃“这一切还会只是一场梦吗？”

罗兰先是不在意的笑了笑，但很快他的笑容就在脸上消失了，这次换成了他在沉思。

“你是说，这不是梦？”罗兰想了一会说道。

“不。”郑虔摇了摇头“现在看来它确实是梦，但这个梦却映照出了未来的一种可能性，你杀掉了安吉拉，然后我又杀掉了你。”

“真是悲剧啊。”罗兰感慨道“但愿不会发生这种事吧，当然，反过来也不行。”

“经历了这么多事，罗兰，我想你也完成了自己的蜕变。”郑虔笑着说道。

罗兰打了个哈哈说道“有吗？我倒是感觉自己没什么变化，只是心里的石头放下了而已。”

“你是罗兰，却不是罗兰，可因此成为了罗兰。”郑虔缓缓的说道。

罗兰听着郑虔的话一脸茫然“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你可不能学Binah啊！”

郑虔摇了摇头“听不懂就算了，之后自然而然你就会理解了。”

“你是怎么看我的？罗兰。”郑虔突然问道“我们一起工作也有一段时间了，你应该对我也有一些了解了吧。”

“你吗？”罗兰想了想说道“一个很好的人？”

“你能这么想我确实很开心，但我知道这绝对不是你真正的想法。”郑虔说道。

“真正的想法吗？”罗兰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郑虔说道“那我说了哦，你不要生气。”

“说吧，不要顾及那么多。”郑虔拿出一罐啤酒递给了罗兰。

“那我说了哦。”罗兰打开那罐啤酒，抿了一口开始说自己对郑虔的想法“第一印象我还以为你是个有点愣的年轻小伙，但之后我发现不是这样的。”

郑虔点了点头耐心的听着罗兰的话。

“在与你和司书们的生活中我又发现你的人真的很好。”罗兰说到这笑了笑“原谅我嘴有点笨，说不出什么高深的词汇。”

“没事。”郑虔抬了抬手示意罗兰继续。

“你的话总是能切中要害，你总是出现在最该出现的位置，总能把事情做到最好，说真的郑虔，我很羡慕你。”罗兰手里晃悠这手里的半罐啤酒说道“但我心里对你还是有这芥蒂，不要多想，我对你这个人没什么意见，但……”

“什么？”郑虔追问道“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它。”

罗兰深吸一口气，喝光剩下的半罐啤酒继续说道“但我总感觉你不属于这个都市。”

罗兰说完这句话，郑虔和他都沉默了，一切的答案都在沉默中浮现。

“果然吗？”罗兰笑了笑，扔到手中的啤酒罐，搭上郑虔的肩膀“不要在意，我只是感觉你在都市之中有些过于耀眼了，在这个世界里反而十分的突兀。”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融入这个都市？”郑虔无法否定罗兰，因为不论他怎么骗自己，他的灵魂依然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都市。

“是的，但这不是什么坏事，说不定你的颜色才是世界上本该拥有的颜色，你不是一直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吗？”罗兰伸出一只手“我们可以一直努力！”

郑虔握住罗兰伸出的手说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