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按死女主!残废将军日夜娇宠
作者:黑鸦几里 | 分类:古言 | 字数:67.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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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太后薨逝
到年节只剩几日,宫里忙碌了起来。
膳房开始准备各种糕点、面点,还有提前要熬制的高汤。
蒸笼一开,热气腾腾,朝朝和暮暮晨起就趴在膳房里,被香味馋着。
“耶耶,暮暮要吃甜甜包,秋梨姐姐。”
暮暮穿着鹅黄色小袄,高兴得手舞足蹈。
秋梨笑着拿了小碟子,夹了兔子形状的豆沙包放在碟子里给她。
“端好哦,小心不要掉啦。”
暮暮用小肉手小心翼翼捧着,“还有两个,给娘亲和爹爹。”
“好呢,秋梨又夹了两个,朝朝呢,要什么味道的。”
朝朝皱着小眉头,别问,问就是很纠结。
蒸笼里有小兔豆沙包,还有大肉包,爹爹爱吃大肉包,娘亲爱吃豆沙包,那朝朝吃什么?
秋梨耐心等着他想,小姐说了,这是选择困难症!
“要一个小兔包,一个肉肉包,还要……还要……”
朝朝纠结了,纠结得小脸通红。
“那再每种一个好不,等朝朝回去吃了,就知道哪个更好吃,下次再来选。”
朝朝眼睛一亮,点点头,“好。”
两个小豆丁捧着碟子,穿过长廊,给还在呼呼睡觉的娘亲和爹爹送早膳。
叶云栖被按着欺负了一晚,外头天寒地冻,起床困难。
等到门被敲响,秦执才把两个孩子放进来。
“爹爹爹爹,暮暮和哥哥拿了包子,吃吃。”
两个小豆丁溜进屋子,见叶云栖还缩在被窝里,立即趴在床边同她说话。
“娘亲,娘亲怎么还在睡懒觉。”
暮暮伸出小短手,去摸她的脸,叶云栖伸出手臂,包住她的手。
“怎么手都冰冰凉了,快塞被子里暖暖。”
她把暮暮的小手塞进被子,又去拉朝朝的小手,朝朝看着她手臂,眉头皱着。
“娘亲的手,受伤了。”
叶云栖一愣,顺着朝朝的目光看去,里衣轻薄,袖子缩上去一段,白皙的小臂上布满星星点点的红痕。
“……”
她瞪了一眼刚好走到床边的秦执,秦执面不改色,“昨日有大蚊子飞进来,所以娘亲这是被蚊子咬了。”
大冬天的说蚊子,但凡有张幼儿园文凭,孩子都不能信!
然后两个孩子信了,朝朝瞪大眼睛,“大蚊子太可恶了,咬了这么多口。”
叶云栖点头,“是,可恶!”
一家四口吃了包子,有宫人急急忙忙跑到门外,“将军,夫人,不好了,太后又咳血了。”
是太后宫里的大宫女,叶云栖踉跄一步,被秦执扶住。
“别急,过去看看。”
把孩子交给秋梨后,秦执牵着叶云栖往泰禧宫去,一走到门前,里面就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还有宫人着急的声音。
眼泪一下氤氲在眼眶里,叶云栖只知道跟在秦执身后往里走。
殿内充斥着苦涩浓重的药味,太后喘着气躺在床上,形容枯槁,唇上还有未来得及抹去的血迹。
“姑母……”
叶云栖在床边坐下,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太后双眼混浊,茫然看了会儿,才艰难开口,“栖儿,是我们栖儿来了。”
她的声音沙哑,几个字几乎只有气音。
“是,是栖儿,我和秦执来看您,”秦执和太医在一旁说着什么,闻言走了过来。
“姑母,我在这。”
太后侧头,眼睛努力看清秦执,许久许久,才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大哥……”
叶云栖忍不住往下掉眼泪,知道她是想起秦老将军了,秦执应了一声,眉头紧紧拧着。
恍惚过了片刻,太后又叫,“执儿,刚刚我瞧见你爹了。”
“姑母莫要想太多的,好好歇着,等会儿把药喝了,很快便会好起来。”
秦执说得艰涩,他不是情绪外露之人,捏紧的手骨节泛白。
“栖儿,姑母那套,新,新衣呢?”
叶云栖抹了眼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好一些,“已经做好了,昨日我还用您最喜欢的菘蓝香薰过,等到年节了,姑母就可以穿了。”
“给我拿来,我想穿,咳咳……今日便想穿好不好。”
太后看着窗顶,嘴里小声说着,思绪已经飘走。
叶云栖紧紧咬着唇,“姑母,新衣要年节再穿,您好好喝药,年节跟朝朝暮暮都穿新衣。”
“年节啊……太远了,今日,今日……咳咳,”话未说完,太后重重咳了起来,叶云栖帮她顺着背,捂嘴的帕子上刺眼的红。
她的手被太后紧紧捏着,枯瘦的手用尽全部力气,颤抖着,“栖儿,今日……”
“好,今日,栖儿等会儿就送过来,”叶云栖眼泪扑簌簌落下。
……
等从泰禧殿出来,叶云栖几乎站不住,被秦执半抱着,她忍了又忍,趴在秦执胸口大声哭起。
秦执眼眶微红,抱着她往回走,匆匆拿了那浅青色的新衣回来。
叶云栖亲自给太后换上,换好了就一直守在泰禧宫。
夜幕渐渐深了,停了半日的雪又飘起。
迟了些,洛莺和纳兰澈也进宫守在泰禧宫偏殿,还有元誉和两个孩子。
朝朝和暮暮不知道发生什么,但从微妙悲伤的气氛中感觉到不安。
“姨姨,娘亲呢?”
暮暮趴在洛莺膝头,小手抓着她的衣摆,四处张望。
洛莺摸摸她的脑袋,把拨浪鼓递过去,“娘亲在陪太后奶奶呢,暮暮玩一会儿拨浪鼓。”
暮暮点点头,坐到元誉身边,拿着拨浪鼓轻轻摇着。
太后换了新衣便一直在睡觉,叶云栖坐在床榻边寸步不离。
“咚—咚—咚—”
拨浪鼓的声音轻轻响着。
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叶云栖凑了过去,“姑母,您醒了。”
太后眼睛呆滞着,似是凝神听 了会儿,然后笑了,“朝,朝朝和暮暮来了。”
叶云栖点点头,“来了,在边上同元誉玩呢,是不是吵着您了?”
“不吵,我听着,咳,开心,”她嗓音沙哑,伴随着难受的喘气声。
“嗯……”
颤巍巍的手伸起,叶云栖握住,“栖儿,什么时辰了?”
“已经亥时了。”
“好,亥时好……”
“这,这新衣真好看,当年见到先帝,我穿的就浅青色……”
她的目光不知飘向何处,似蒙了一层雾,叶云栖紧紧咬着唇,说不出一个字。
“有你陪着秦执,真好,我……放心。”
“姑母,您别说话,快快好起来,马上就年关了,到了年关你还要跟我们打花牌,姐姐的孩子也快出生了,我们……我们还有好多事要做……”
叶云栖哽咽着,站在身后的秦执上前,让她半靠在怀中。
太后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露出欣慰的笑,“执儿,好啊,真好,姑母真是,一点遗憾也没有……”
“日后好好的,照顾好栖儿和孩子,我得去找先帝了,他等了我许多年,咳咳咳……”
几句话花光她所有力气,剧烈的咳喘起来,太后的眸光渐渐灰败。
偏殿的人都过来了,暮暮趴在床边,天真道:“太后奶奶,您看暮暮的拨浪鼓,咚咚咚。”
“好……真好。”
……
再后来,泰禧殿短暂的平静后,响起悲恸的哭声。
元景三年冬,太后薨逝。
白雪覆盖天地,燕赤所有寺庙宫观敲钟万下……
举国悲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