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光是紧张，还有些茫然、迷茫。

想到前些天，两人交换的明信片，互相没看。

猜想祁子舜会不会写下，答应他求婚的愿望。

现在巴黎时间晚十一点左右，帝都已经早六点，再等三个多小时就是两人四年前领证的时间。

他会不会掐好时间，一分不差的向自己求婚。

莫名心慌慌的。

是觉得自己猜到而心慌。

祁子舜垂眸看着蔚之凝，唇角微抿忍俊不禁，任由她自己误会猜想，没有出声解释。

车子驶过霓虹的市区，开往向的地方越来寂静。

蔚之凝自顾自的陷入脑海中想象的场景。

在脑海中演练自己脸上应该作何表情面对。

太兴奋有些假，太平静又有些不近人情，让祁子舜的准备落空。

他一落空，自己就会不自觉想哄他。

总不能哄着他，再让他求一次吧。

虽然也不是不行。

……

越想蔚之凝的脑袋越乱，跟几团毛线揉搓在一起似的，怎么都解不开。

刚就不应该跟祁子舜搭话，这样她就不会这么慌乱。

都怪祁子舜！

一紧张就把自己的意图暴露！

蔚之凝想着，车辆畅通的进入庄园。

凡尔赛宫式装潢，周围植物花丛围绕，夜灯开得少，也难掩庄园别墅的奢靡堂皇。

“下车了，乖乖。”祁子舜忍俊，轻飘飘地说。

闻言，蔚之凝才发现车辆已经驶停，回过神左右张望了一圈。

“哦…嗯。”

祁子舜见状真是没忍住嗤了一声，眼眸愠着柔情，帮她把围巾系好，“别多想，没什么。”

蔚之凝闻言心里更慌，撩起眼皮看他，唇瓣翕张了几下。

想要脱口问是不是真的，抿着唇还是忍住了。

“多想什么啊？”她语气有些傲娇，强装着镇定。

说罢，就心虚的垂下眼帘，生怕多说一句多对视一眼，就让他看出自己猜到他是要求婚。

祁子舜乔装紧张，“真没多想？”

蔚之凝深吸一口气屏住，顿了一秒，嘴硬道：“没有！”

闻言，祁子舜神色平静点点头，小声咕哝了句，“没有就好。”

蔚之凝，“！”

还在捋着复杂的思绪，祁子舜就牵着她的手迈腿下车。

管家跟仆人恭谨向二人倾身鞠躬，说着迎词。

蔚之凝只是木讷的点头，怎么被祁子舜带进别墅的她都记不清。

“小乖？”

“嗯？”

原本保持平静的祁子舜，在撞到她仰着小脑袋，像只小鹿似的，懵懵懂懂看着自己时，唇角瞬间破防。

吞咽了一下，侧头握拳轻咳一声，把笑憋回去。

蔚之凝见状眼眸眯成一条缝。

觉得他像是看出自己猜到了，又好像是真的太过紧张。

一向能言善辩的蔚之凝这会儿竟然有点哑口。

很是想脱口宽慰他一句，‘别紧张，慢慢来，她也是第一次被人求婚。’

紧紧咬着下唇，让自己把这句话憋住。

“那、那什么，小乖。”祁子舜局促，继续演戏。

“……嗯。”蔚之凝垂下眼帘应声，“什么？”

祁子舜见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觉得她像是在演戏，又不像是。

居然会这么配合，还憋到现在都没问自己是不是准备求婚。

撞上她纯真的眼眸，祁子舜心里咯噔了一下，觉得玩过头了。

真的被她误会今天会求婚，所以才全程这么配合，还一直装作没看出。

如果不求婚，她岂不是很失望。

还有点辜负她难得这么看破不说破的认真。

祁子舜抬起指尖刨了刨眉尾，思忖着怎么接她这句话，想着将错就错，赶紧去保险库里找枚钻戒。

“要是不嫌麻烦，走廊尽头的左边房间里面有衣服。”祁子舜温声说着，抬手扶着她的肩膀转了个身，“然后到天台找我。”

蔚之凝清了清嗓子，“我行李箱呢？”

她送给他的周年礼物和明信片都还放在行李箱里。

话落，佣人就推着二人的行李进来，蔚之凝见状连忙小跑过去，从佣人接过装有礼物的箱子，溜烟跑了。

匆匆忙忙关上门，蔚之凝背靠在门框上，心脏怦怦跳，手放在胸前拍了几下，呼呼的呼气。

怎么看都觉得祁子舜是自己装出来的不知道。

深吸了口气，安稳好情绪。

“不要局促，不要局促，实在不行就跟他摊牌自己早就看出来，给他讲哪怕没多少惊喜，自己也没有失落。”蔚之凝宽慰着自己，眼神就落在床上的礼盒上。

白色纹理的盒子，系着流光丝带，精美异常。

解开礼盒。

就着散落进房间的月光，映入蔚之凝眼眸中是条亮着细闪光亮的白色流光长裙。

拎起在衣角抻了抻，裙子即便在只有月光照耀的房间内，都波光粼粼。

泛着淡蓝和粉色糅杂，甚至还泛着些许紫色。

跟夜明珠闪蝶翩翩飞翔的样子一样，绚丽梦幻。

裙子还算合身，最近多思食欲少了些，腰身空出了一分。

一看就是祁子舜很早之前就准备好的。

蔚之凝利索换上，站到衣帽镜前。

正面只露出些许锁骨，看着挺像，可望而不可即的白月光，温柔、纯爱。

身后露出流畅漂亮的背部，是明晃晃的诱惑。

不光把她身材每一次美点都放大，还将她时而纯情时而涩涩的性格，全都展现了出来。

眉梢轻挑了一下，眸光中闪过惊艳。

哪怕当做婚纱，也丝毫没有违和。

随便从行李箱里找了个抓夹，把头发盘起来，将她白皙的天鹅颈露出来。

拿着准备好的礼盒，跟装着明信片的信封，推门而出。

四下环顾了一圈，找寻去天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