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舜低下头看着她，“那小乖想这么干嘛？”

“我觉得跟我没有关系，但所有人都觉得跟我有关。”蔚之凝解释。

上一辈的事不应该牵连下一辈，可自己大部分的一切都是来源于他们。

不想面对，又不得不接受这一切。

多么荒谬可笑，哪怕故事不完整她都要接受面对。

一次次通过不同人的口中，听到自己的亲生父母怎么抛弃掉自己。

祁子舜打掌托着她的脸颊，指腹在她脸颊上摩挲。

“那……我们离开好吗？”他语气放低，小心翼翼地问。

“不好。”蔚之凝摇头，“如果你因为我放弃掉自己，我不会想待在你身边。”

“如果这些是建立在你闷闷不乐上，我宁愿什么都不要。”祁子舜想都不想就说。

他说的真挚，蔚之凝却听得眉头一点点蹙起，祁子舜立马意识到说错话了，抚平她蹙起的眉头。

“……没有，没有……”祁子舜说着，突然欲言又止的嘴笨。

“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垂下头说。

蔚之凝伸手取下他托着自己脸颊的，柔声找了个借口结束对话。

“先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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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统计账户，曾旻看着欧瑾送来的转让书刨了刨额间的碎发。

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拨打了蔚之凝的电话。

蔚之凝和祁子舜刚好回到古堡别墅。

“嗯？”蔚之凝取下围巾。

“祁总把他所有宣氏的股份。”曾旻如实，“应该是除了祁氏的股份全部都要转移到你名下。”

蔚之凝闻言，抬眸看接过她围巾的祁子舜，睫毛扑闪了几下。

“你放着不用管，挂了。”

说罢，她就挂断了电话，温声询问他，“好好聊聊一下可以吗？”

“怎么了？”

祁子舜不明所以，对上她平静又不容拒绝的眼神，点了点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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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觉得爱是常觉亏欠愧疚？”蔚之凝坐在他对面沙发上问。

问完她垂头笑了笑，觉得自己在问他一句废话。

几个月日日夜夜的相处，这是祁子舜无时无刻都在向自己表达的爱意。

不管怎么样都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不够多。

祁子舜想都没想就说：“这不是应该的吗？”

蔚之凝没有震撼和感动，而是不明所以的疑惑，半晌，“我没有任何悸动，甚至无法理解。”

“你把所有都给我，你又剩下了什么呢？”

祁子舜反应过来，应该是欧瑾前些天把那些送去曾旻手上，今天才看见。

“那些对我来说不重要。”他说。

“对我来说也同样。”蔚之凝微微偏头看着他，“你可以一点点跟我交换来哄我，可全部给我，你就会一无所有……”

祁子舜很快的解释，“没有你，我才会一无所有。”

闻言，蔚之凝懵住，怔怔看着他，平静地说：“我不知道别人听见这样的话会不会感动，可我听到只会觉得很恐怖。”

“不应该都是先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再依次排序吗？”

“倘若你把所有一切都给我，你变的一无所有，手上没有任何留住我跟我交换的筹码，变得没有任何价值，我不会想待在你身边的。”

“我有眼睛，我看得见。我有嘴巴，会开口向你要。”

“不要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吗？”

祁子舜没有着急回答，首先关心她的情绪，“我这么做你很难受吗？”

这些也是基于身边周围的朋友兄弟，结婚恋爱后，为了给足对方安全感所做的。

但欠妥的考虑，蔚之凝不缺物质上带来的安全感。

更不想两人相处一直处于不平等的。

“不是难受。”蔚之凝否认，“是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