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乔伊咬着泡沫，轻笑了一声，玩笑道：“差不多吧。”

“宝丽来的四眼相机要么？”蔚之凝完全对宫琮的话题没有丝毫的兴趣，轻手放下单反，抬头看向展柜的相机问。

顾乔伊大大咧咧清洗掉嘴角的泡沫，“要！还有胶片，我把缺的型号发给你，有多些囤货。”

“成。”

没挂电话一直挑挑选选，顾乔伊似乎还尤嫌不足，转成视频通话，但凡自己没有都要。

挑挑选选完，蔚之凝说：“差不多得了，挂了啊。”

“诶诶诶，等等。”顾乔伊冲了杯咖啡，浅抿了一口，闻言连忙放下，叫住她先不要挂。

“嗯？”蔚之凝关了视频，把手机放到耳边。

“你就没什么表示？”

“我需要有什么表示？”蔚之凝瘪了瘪嘴，“跟我没什么关系，你要是真闲的慌想当个好人，可以去提醒那个女孩。但你心头清楚那女孩摒弃掉自己的一切待在他身边，为的是什么。”

顾乔伊啧了一声，“我就来给你吐槽句恶心的，也给你吱一声，不用到时候莫名其妙扯进宫琮跟那女孩乱七八糟的事里面。”

说着顾乔伊想到什么问，“我怎么从前没有察觉宫琮是喜欢你的。”

“多半是畏惧他爸爸吧，他们家自己挚爱的东西全都不能留在身边，但……怎么突然就不装了？”她自问自答又自问。

听见宫琮找替身已经够恶心了，还去揣测他心里怎么想，不就平白给自己心里添堵吗？

“我哪里知道。”蔚之凝好笑，“你自己问他呗，挂了。”

她收起手机抬头，祁子舜站在前台边结账， 等着接过店员的打包装袋。

“我和你除了结婚照还没有合影，拍一张？”蔚之凝凑到他跟前说。

祁子舜点头，眼尾都眯起了尾纹，满脸都写着求之不得。

拜托了店长，蔚之凝笑吟吟挽着他的胳膊，以满墙的复古相机为背景，拍下二人的第一张正式合照。

祁子舜仍没改变注视着她的习惯，完全无心看着镜头，满是柔情宠溺的低头看着她。

蔚之凝察觉抬头，眉眼弯成月牙跟他相视。

四眼相机就跟连环画一样，都将这些动态纳入底片。

收拾打包好，两人把纸袋放回车里，找了家街角的咖啡店。

“一人一张。”蔚之凝从包里掏出把小剪刀，把二人的合照一分为二，递给祁子舜。

“我回去换个透明的手机壳，就可以时时刻刻看到你。”说着她就把相片装进手机壳里装好。

“老公，你喜欢不喜欢短暂的东西？”她埋头弄着手机问。

“嗯？”

祁子舜诧异蔚之凝居然会对自己开始好奇，指尖在合照上轻轻蹭了蹭，轻笑了一声说：“我想我珍视的一切都能够长久。”

“嗷。”蔚之凝揣好手机，搅动着咖啡，“可太想强留在身边的所有，都会事与愿违，所以我才好喜欢短暂的东西，总觉得短暂瞬间就是永恒的喜悦，每每回想起来都能开心好久。”

祁子舜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温声问，“然后忽略掉一切的悲伤？”

“嗯。”蔚之凝点头，“心里记得，但不想每分每秒的去纠结，不会付出更多情绪委屈自己。”

祁子舜收起照片放进胸口内侧的口袋，揉着她的脸，“这些事情过去以后，我答应你，一定这样生活。”

蔚之凝抬眸盯着他，几秒后说：“你答应我，我就相信，我不想你一直困在雨夜里。”

“拉钩。”祁子舜薄唇勾起，伸出手到她面前。

“还真把我当小孩儿了啊？”蔚之凝抬手拍他，气呼呼地娇怨，“你主动说了，我就相信。”

-

结完账，两人顺着街边闲逛回去。

街头遇见跳舞群年轻人，见二人路过，一男一女笑容灿烂，微微弯下腰冲二人伸手邀请。

蔚之凝同样笑容灿烂颔首，朝棕发绿眼的男人伸出手，跟着他的步履起舞。

祁子舜懵在原地，犹豫了几秒，还是很绅士的冲女生颔首伸出手，放在她腰间的手全程握拳悬空。

整个人都十分的僵硬，蔚之凝看不过眼，微笑的跟讲男人把自己还给丈夫。

男人瞥了一眼，祁子舜的局促，笑着点点头，牵着蔚之凝的手送到他面前。

女生也是微笑的松开，很自然重新之前的舞伴牵手都一起。

“回来了，回来了。”蔚之凝打趣他，“可以搂我的腰，我不觉得冒犯不适。”

祁子舜轻轻掐了她腰一下，低笑道：“你笑我。”

“没有，没有。”蔚之凝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觉得你社恐紧张的样子好可爱，要是真不适应太热闹，回家咱就单独跳，没有围观路人，两个人一样很自由浪漫的。”

祁子舜松开手双手拦腰将她扣在怀里，“小乖，你怎么能这么好。”

蔚之凝双肘抵在他胸前，仰头笑得肆意，“怎么这么容易被一两句话满足啊？都是我应该做的，不用感动。”

“偏要。”

“犟！”

黑发棕眼的蔚之凝跟金发碧眼的美女小姐姐眼神触碰，很是心心相惜，间奏时都松开了各自的舞伴。

各自微微踮起的脚尖，比刚刚更加的姿态更加自由，毫无束缚。

明艳、洒脱。

棕发碧眼的男人好似也跟她一样是情侣，她松开手时，没有分毫的不悦。

反而因为她俩在各自身前旋转时，看着她肆意的笑容，发自内心的喜悦。

祁子舜同样，半眯着的眼尾流露出来的满是宠溺。

即便这份喜悦是因旁人引起的，只要看着她肆意欢笑，他同样很开心。

“帝国人？”女孩有些蹩脚的问。

蔚之凝点头，“嗯。”

舞毕，女孩热情搂着她的后背贴面，“你好……美丽。”

蔚之凝笑靥，很乐意跟美女姐姐贴贴，“你也好美。”

“你们来度假？”

“对。”

两人很热情给他俩推荐那个区的中餐正宗，那个街角的面包吃……

还提醒他们出门一定要保管财务。

挥手告别后，蔚之凝脑袋依偎在祁子舜肩膀上，跟他十指相扣伴着浅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