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教对来刘非凡的调查中心工作很有兴趣。但是，他对刘非凡能否把他调来中心很没信心。

调查中心是以横空出世的方式突然出现在香河市的。这个机构给外界就是披着一层神秘外纱的单位。它看起来架构很大，从燕京到地方，都分别有人在里面。却又没有特别具体的工作内容。

它看起来权力不大，但又似乎无所不能。而且，地方政府香河市对它还没有管辖权。

调查中心从从成立那天开始，就引起了无数人的兴趣。大家不知道燕京团系统和中原省为何要突然在香河市设立这么一个机构。

“你能调得动我？”文教犹豫着问道：“许书记会同意？”

“只要你愿意来，我就有办法安排。”

“非凡老弟，听你口气，现在鸟枪换炮了啊。”文教笑嘻嘻说道：“我可听说，你这个调查中心要人，必须征得许书记同意。”

刘非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道：“我就问你一句，你想不想来。”

文教又犹豫了，迟疑了好一会才说道：“来是想来。问题是，我来了之后，干什么呢？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可是个大老粗，干不了细致活。”

“具体工作，我们会有安排。”

“行。就看你的了。”文教道：“不是我不愿意来，你要真能把我调来调查中心，我不会让你失望。”

与文教聊过后，刘非凡马不停蹄去了莫书记办公室。

莫书记听说他要文教，笑了笑道：“你要他干什么？”

刘非凡直接说道：“我要他有重用。”

“非凡啊，关于调查中心用人的问题，常委会有一个决定。有人提出，人在你们调查中心干活，工资却在香河市财政领取，这是吃自家饭，给别人干活啊。你看......”

刘非凡一下听明白了莫书记话里的意思。调查中心成立之初，需要不少人手。这些人又不可能从燕京或者省里调来，只能就地取材，从香河市各局委办抽调。

由于机构设置不小，第一次就从香河市各单位抽调了三十人。这三十人的编制还是隶属香河市，工资也在香河市拿，但工作却与香河市毫无关系了。

现在的矛盾是，有单位提出，人不在单位干活，却在单位拿工资，这样让其他同志有意见。同时，有些单位本来就人手短缺，被调查中心一抽调，更显得捉襟见肘了。

莫书记的意思是，人既然在调查中心干活，理应由调查中心发工资。

香河市的财政归属三级财政。干部工资都是财政负责。财政的钱，又只能由上级财政拨付过来。按照编制，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每一个人都有自己专属的岗位。如今岗位上的人调走了，原单位就得安排其他同志顶上去。

刘非凡想了想说道：“莫书记，关于调查中心工作人员工资的问题，我会尽快向上面汇报，争取将他们的组织人事关系都转移到调查中心来。这样就会减轻市财政的压力。”

莫书记淡淡一笑，并没表态。

在调用文教的问题上，莫书记建议他去征求一下许广副书记的意见。毕竟，许副书记主管政法工作，他手下的人有异动，他得点头。

刘非凡二话没说，掉头就去了许广的办公室。

许广看他来了，惊异不已地打着招呼道：“今天刮什么风，把我们的刘主任刮到我这里来了？”

刘非凡到了调查中心主持工作之后，他的称呼跟着变了，由原来的“刘书记”，变成了“刘主任”。

过去头上顶着“书记”的称谓，却是最没含金量的一个。一个团市委书记，级别虽然到了正处，但由于既无权，又无钱，因此并不被人尊重。

现在的“刘主任”，称谓听起来似乎没有“刘书记”响亮，但他手里的权力，可能连莫书记都不敢轻视。

别的不说，单是燕京来人宣布成立的机构，就显得非同小可了。何况省委成书记亲自来香河，不就是为他刘非凡背书吗？

这段时间里，香河市最热门的话题，就是调查中心。原来并不被人正视的刘非凡，差不多是摇身一变，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

于是，关于刘非凡背景的话题，便开始满天飞。

所有人都坚信，如果刘非凡上面没人，他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机遇。那么，这个人是谁呢？众说纷纭。

有人说是乔青。理由是刘非凡是乔青曾经的学生。但这个说法很快被推翻。乔青的学生又不是他刘非凡一个人。而且刘非凡这些年来也没有过过人的表现。乔青犯不着花那么大的精力和心思来扶持他刘非凡。

也有人说是省委成书记。成书记一贯重视人才，像刘非凡这样有着高学历，又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人，成书记都会重用。

这种说法也被质疑。第一，调查中心不仅仅是中原省的机构，它还有一个背景是燕京。第二，中原省像刘非凡这样背景的人也不在少数，成书记不可能单独垂青他。

各种说法都被质疑，这让刘非凡的背景愈发显得神秘了。

毕竟，所有人都明白，现在没有背景的人，很难有他这样的机遇。

“许书记，我是来求援来了。”刘非凡开门见山表达了来意。

“哟，刘主任有什么事啊？”许广关心地问道。

“我想请许书记给我一个人。”

“要谁？”许广爽快地问道：“要谁都行。我们要支持调查中心的工作嘛。”

“文教。”

“他？”许广一脸疑惑地问道：“老许就要退了，你要他干嘛？再说，他这个人就是个大老粗，文化不高，可能适应不了你们调查中心的工作啊。”

刘非凡诚恳说道：“许书记，文支这个人，工作很认真。我现在就需要他这样的人。”

许广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随口问道：“非凡啊，调查中心成立了，你们准备从哪入手啊？调查中心的工作可是具有挑战性的。希望你不要辜负成书记的厚望啊。”

刘非凡笑了笑说道：“具体的工作计划，我们还是商讨。我们的主要工作，还是要靠上面给我们指示。许书记，说实话，调查中心具体要怎么做，我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的。毕竟，没有可借鉴的经验啊。”

“你说的是实话。过去，确实没有类似的机构存在。”许广沉吟一会后说道：“不过，什么事，都是先尝试着干的。”

在许广办公室坐了半个小时，刘非凡如愿得到了许广的同意，将文教调进调查中心工作。

别人那里会明白，刘非凡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文教这样的猛将。

调动手续很快就落实下来了，一纸调令，文教成了调查中心的一员。

很快，调查中心便遇到了成立以来的第一道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