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省委成功书记会客厅里，刘非凡、赵燕和陈思思都在焦急地等待成书记接见。

来省委的路上，三个人达成一致意见。请求省委给予支持，安排一位实权领导挂职在调查中心。

下午三点，成功书记满面笑容健步进入会客厅。

刘非凡赶紧起身，小声说道：“成书记，您好！”

“都坐。”成书记爽朗大笑道：“你们远道而来，都辛苦了。在我这里，就不必客气了，随意一点就好。”

刘非凡脸上谦卑地微笑，率先坐下。

“调查中心的工作开展得还好吧？”成书记关心地问道：“你们可是第一家落地地方的调查机构，有着标榜的作用啊。”

刘非凡认真汇报道：“成书记，目前各项工作都还开展得比较顺利。我们现在主要就三个方面在展开调查。第一是大家都关心的免费医疗问题。第二是教育和养老的问题。第三个问题，主要集中在改善群众生活的问题上。”

“很好嘛！”成书记赞叹道：“你们的调查方向是正确的。但是，要想将问题调查清楚，你们还需要付出不少努力。我们是一个大国，很多东西都需要一个慢慢探索的过程。你们要做的，就是未来探索的方向。”

会客厅里，空调的温度恰到好处，让人浑身都感觉到十分的舒服。

会客厅的一角，摆着两株盆栽。盆栽造型精巧，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盆栽叶子郁郁葱葱，呈现出一片生机勃勃的现象。

正中间的墙上，挂着一幅字。上书“进取”两字。落款是成书记自己的手笔。

成书记看刘非凡的目光落在字上半天没移开，便笑眯眯说道：“小刘啊，我听说你写得一手好字，今天给我写一幅？”

刘非凡连忙说道：“成书记，在您面前，我可不敢班门弄斧。”

“不用谦虚嘛。”成书记招手叫秘书过来，吩咐他去安排文房四宝。“书法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瑰宝啊。作为我们这些为人民服务的公仆，会写一笔好字，至少人品都不错。”

成书记谈性很健，他居然对书法艺术了解得很透彻。按成书记的说法，一个人的人品，是与他的学识紧密相关的。学识高，却写不出一笔好字，此人人品不会怎么好。一个人不管学历高低，只要能写得出一笔好字，至少证明他的人品要高人一等。

成书记把谈话内容集中在书法上了，刘非凡顿感迷惑。可是眼看着成书记谈兴甚高，他不好贸然打断，只好顺着成书记的话谈了自己对书法艺术的感悟。

没一会，秘书准备好了文房四宝。

成书记站起身道：“小刘，你来露一手。”

刘非凡这下真是进退两难。虽然他对自己的书法有一定的信心，但在成书记这样的领导面前，他岂敢造次？

写是难事，不写更难。

在成书记的催促下，他只好拿起毛笔，略一静神，便在一张铺开的宣纸上写下“百折不挠”四字。

成书记将他的字端详了好一会，由衷赞叹道：“不错，好字。但是，根基还是有些不稳啊！”

一句话，说得刘非凡脸红起来。

站在一边的陈思思惊异道：“哎呀，刘非凡，你还有这等本事啊，写出来的字是真漂亮啊。”

刘非凡尴尬说道：“很久没练习了，献丑了。”

写完字，再回到沙发上坐下，成书记突然问道：“你们这次来，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刘非凡没好意思直接说出来，倒是陈思思，口无遮拦说道：“肯定是遇到麻烦才来啊。我们调查中心说起来名头大，燕京和省委的点。但实际上，我们是空有一个名头，手里没任何权力啊。”

成书记笑眯眯问道：“你们需要什么权力？”

陈思思嘴一撇道：“你手里有什么权力，就授权我们什么权力。”

刘非凡吓了一跳，陈思思在成书记面前用这种口气说话，让他心里一阵紧张。他在心里暗自埋怨，陈思思也太不懂事了。

没想到成书记一点也不生气，他依旧笑眯眯道：“我手里的权力也是来自人民。你们要想有权力，就问老百姓要啊。没有群众授予的权力，都是架在空中的权力。”

陈思思哼道：“我们没想那么复杂。我们要权，道理很简单，有很多事，需要权力去斡旋。”

眼见着陈思思说话似乎越来越放肆，刘非凡忍不住提醒她道：“思思同志，注意说话的分寸。”

陈思思瞪他一眼道：“我在我爸面前说话，要什么分寸啊？”

“你爸？”刘非凡狐疑地看着她，“你说成书记是......”

“没错。他就是我爹。”陈思思调皮地一笑道：“吃惊了吧？刘非凡，亏你与我同事那么久，你对自己手下的情况都没摸清楚啊。你看燕姐，人家一来香河，五天不到，就把我的底子摸了个一清二楚。”

刘非凡又狐疑地去看赵燕。赵燕面带笑容，一句话也不说。很显然，她早就知道陈思思的父亲就是中原省一把手成功书记。

“你们都瞒着我啊。”刘非凡讪讪说道：“真不好意思，是我没眼力。”

成功书记微笑道：“小刘，这不是坏事嘛。你们在一起工作那么久，不去调查了解同事，只能证明你是个心地单纯的人。这样的同志我喜欢。”

有了成功书记的认可，刘非凡心里不由掠过一丝惊喜。

陈思思却不满道：“他心地单纯，难道我们就心地复杂了？成功同志，你要批评人，也不应该这样批评啊。拐着弯说我们。”

赵燕道：“思思你想多了哦，成书记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本来很严肃的上级接见下级，现在的气氛却一点都不严肃了。成书记全然没有领导的威严，他倒像一个慈祥的家长一样，笑吟吟地看着眼前这三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

刘非凡打死都不会想到，陈思思会是成功书记的女儿。

“你们既然来了，我也有话对你们说。”成书记的神态一下变得威严起来。“调查中心的成立，是肩负着历史使命的，希望你们不要看低调查中心的作用。刚才听你们说，需要权力。我再一次提醒你们，权力是来自人民的，不是靠授权的。”

成书记对调查中心的工作给予了一定的肯定，特别在扫毒抓赌这件事上，成书记给予了肯定。他笑了笑道：“有同志来我这里发牢骚，说你们越权越级办事。对你们的工作很有意见啊！”

刘非凡连忙解释道：“我们现在没有插手地方事务了。”

成书记摇摇头道：“该插手的，还是要一杆子插到底嘛。你们调查中心虽说没有明确职权，但可以根据组织规定，授权于你们嘛。”

刘非凡心里一阵猛跳，他不知道成书记接下来会说出来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