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成毅来的很快，他在电话中听出了李卫国的不悦，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秘书长，我看省委这个大院是该好好整顿整顿了，一般人一天到晚都是太闲了吧，不好好工作，就知道说闲话、传闲言。省委都是这样了，下面的单位会是什么样。有些害群之马，该处理的要坚决处理，坚决不能让一个老鼠坏一锅汤。”

苗成毅上来就受到李卫国的一顿批评，搞的他也火冒三丈。厉无疆就为了那点事来告状，连一点委屈都受不了。苗成毅就将眼神看向了厉无疆。

李卫国一下子就抓到了苗成毅的眼神，说道“你也不用看无疆同志。无疆同志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却只字没有向我提起。如果我不是从其它地方得知，我还被蒙在鼓里。畅听高层发展论坛的事情，其他人不知道，你这个秘书长总应该知道吧。这是我舍下面子，让无疆帮忙办的，这倒好，帮忙的人还没有受到表扬，反而遭人非议。我们这些当领导的对得起这些做出贡献的干部吗？我们让这些干部受委屈，那就会让一大批这样的干部寒心，以后我们的工作还有谁来干。”

苗成毅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被李卫国拦住了。“秘书长，省委办公厅是吉宁省所有机关的表率，省委办公厅都没有做好，怎么要求其他单位做好。我希望你们能下决心开展一次大整顿，彻底改变省委的风气、风貌，让大家将心都用在工作上。”

厉无疆一直在现场，李卫国虽然只字没骂苗成毅，但是却句句都是在批评苗成毅。省委办公厅不好，那就是苗成毅的责任。这也是厉无疆第一次见李卫国对一个省委常委动怒。也许李卫国也想借题发挥，希望有些人在这个关键时候不要过于嚣张跋扈。

苗成毅回到办公室之后，一脸铁黑，通知召开办公厅全体人员大会。谁也没有想到省委大院这场风波以谣言开始，以整顿结尾。一场写心得、搞民主生活会、开展自我批评活动如火如荼地在省委办公厅掀开。很多人都苦不堪言，大骂那些无事生非、造谣生事的人。

厉无疆也组织召开了综合处、督察处民主生活会。

“各位同志，民主生活会是我们的一项法宝，开展好批评和自我批评活动，有利于大家认识到自身存在的问题，促使大家能尽快改正，从而更有利于工作的开展。所以大家不要有包袱，也不要有心理负担，认为这是一次整顿大会，会让大家难堪。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在工作中因为工作能力出现问题的、因失误导致错误的，我们都可以及时挽回。但是有一种人我们坚决不能要，那就是无心工作，一天到晚就知道搬弄是非、散布谣言，扰乱我们正常工作秩序，这种人就是害群之马，一个人影响了我们单位的整体形象。我希望我们单位没有这样的人。如果有，我也希望从今天开始收敛起来。不要再为你的侥幸而窃窃自喜，也不要因为你的无知葬送了你的大好前程。好吧，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大家都说说。杨处长，你是领导的，就给大家带个头，你先来。”

杨延照听着厉无疆的话，感觉是在打自己的脸。这哪是什么民主生活会，这就是一场围绕自己的批斗大会。他心里很清楚，这个闲话是从他口中传出去的。他对厉无疆重用姚红兰而不重用自己而不满，当他听到畅听公司和厉无疆的关系，就故意添油加醋在省委办公厅放出了消息。原本他想让厉无疆难堪的，没有想到最后难堪的竟然是自己。自己就像一个小丑一样，到处供人展览。不过这会他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地进行自我批评。“刚才厉主任说的很对。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是我们的一项优良传统，能让大家红红脸、出出汗，避免发生更大的错误，这也是对同志们的一种保护。我首先说说我自己，平时在工作中对大家管的过于严厉，对大家生活上关心不够，办公办文水平有待提高。”

厉无疆看出来这家伙脸皮真够厚的，不过他也不指望这次民主生活会能将问题说清楚。他就想这次机会对某些人敲打一番，让他认清前面的道路。

这段时间万奉化、万宝宝等人开始不断往外吐露，随着案件调查的进展，宝泉市官场的一些干部被陆续带走。但是为了保证畅听论坛能够顺利召开，保证宝泉市的事情不造成较大负面影响。李卫国特意交代，扫黑除恶要现行，保护伞铲除可以徐徐图之。

李卫国要回京邀请一些领导、专家到吉阳市参加相关论坛活动。让厉无疆惊喜的是，这次李卫国将曹明楼带上了。最近一段时间，曹明楼很活跃，也很会把握机会，一方面在干部学院积极呼吁培养新时期善于发展经济的干部，另一方面要求各级干部有担当，敢于对黑恶势力说不。这完全都是在配合李卫国的施政方针政策。所以李卫国让其兼任了政研室主任一职，主要是负责领导的材料，两个人之间打交道的机会就更多了。

此次进京，美其名曰曹明楼也算是学者，可以配合李卫国京城邀请相关专家学者。厉无疆内心清楚，以李卫国的关系，想邀请一些专家，哪里还需要曹明楼，这只不过是给曹明楼创造机会，给曹明楼铺路而已。

“曹主任，恭喜了。”厉无疆在飞往京城的飞机上，小声对曹明楼表示了恭喜。

曹明楼也是面带喜色地对厉无疆拱了拱手，“无疆，这一切还需要感谢你。”

“曹主任，你这是客气了。这次到京城原本我应该尽尽地主之谊，但是我有些私事，要从机场直接飞往华原了。下次回京我再款待你。李书记那里，就辛苦你了。”因为华原省的省委书记黄为民要调整了，厉无疆就特意向李卫国请了假，准备回华原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