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开门!美强惨小太子来投奔你啦
作者:胡言. | 分类: | 字数:127.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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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他不配拥有欢喜,生就是个孤死人(加更,求赏)
随着白衫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高台上陷入另一重寂静。
贺兰鸦的视线一路看着对方离开,袖子下的手攥成拳,指甲都抵着掌肉。
他一个人站着,又站了半晌。
脑海中还回荡着刚才听见的那四个字,对方语气随意说的那么理所应当,没有半分毁约的羞愧。
心说——
一时兴起,我就知道。
说要看星星是一时兴起,说想抱我也是一时兴起。
....说喜欢我,也是。
年少时的承诺总是易变的,更何况是这种小事。
“也对,十几岁劣子说的话,不作数的。”
贺兰鸦叹气,垂眼盯着自己投在地上的影子,如以往一般孤孤零零。
过了会儿,他勾勾唇角。
“你昏了头么,句句都当成真的听。”
“......”
高台上的紫袍身影站了许久,直到听见楼下贺绛的嗓音问询他在哪,这才动身下楼。
——
梅淮安回房间的时候拎着一壶酒,燕凉竹给他送夜宵,他没开门,说累了没胃口。
燕凉竹也没多说就叮嘱他好好休息,便把夜宵又端回去了。
梅淮安坐在桌前自己灌了半壶酒,甩开鞋靴上床睡觉。
而他隔壁的人一向睡眠不佳,坐在长榻上看着窗外的夜幕星辰,焚香静心。
不知不觉天就亮了,一夜未眠。
这个夜晚,贺兰鸦心头就像架起了一把无名火,烧的他满心的燥。
可燥过之后再想想那四个字,火堆就被泼了盆凉水,满室都是焚烧沉木的枯朽味道。
这是使命和责任,贺兰鸦对自己说。
一整夜反反复复的在心里默念,这是他的使命,更是无法推脱的责任。
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不重要。
他不配拥有欢喜,生就是个孤死人。
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一点都不重要。
......
天光大亮,林广义前来送别。
一行人没有返回山谷,而是直接往天水关方向赶路。
毕竟大军启程的速度会比他们慢,一共就三个时辰的路程,也没必要在路上等着。
时辰接近午时,两辆马车行驶在山路上。
贺兰鸦自己一辆,梅淮安和燕凉竹一辆,贺绛骑马在前面引驾。
马车里。
梅淮安趴在木桌上垂着眼帘,看着没什么精神。
燕凉竹在他脸颊边上铺了宣纸正在写字,马车晃荡笔锋稍显不稳,但也没关系,他只是打打草稿罢了。
写了一会儿,他放下笔摸摸趴着这人的额头,把几缕挡在眼前的碎发整理好。
动作熟稔又轻柔,嗓音温和极了。
“昨晚没有休息好吗?你看起来蔫蔫的,待会儿见了人可不能这样。”
堂堂储君如果精神面貌不佳,会被人笑话且背后议论的。
梅淮安坐直了伸个懒腰,语气轻慢:“我知道,你写到哪儿了?”
“不告诉你,等写完了再让你过眼。”燕凉竹笑了笑,低头吹吹墨迹等干了再收好。
梅淮安坐直才不过一瞬,又趴回木桌上发呆。
燕凉竹微微皱眉,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梅淮安没抬眼的说,片刻又想到一件事,“嗯....贺兰鸦说能用夏博峦把中州换回来。”
“啊?”燕凉竹眼睛瞪大了些,思索着消化掉这个消息,问,“那,换回来是还给咱们,还是跟辽东那边平分?”
换回来了地界算谁的?
如果还给已经失势的小太子,那裴不知能愿意吗?
裴不知如果不愿意,辽渭结盟还能成吗?
不得不说,燕凉竹这个没有感情牵绊的外人,看待问题比梅淮安更一针见血!
“......”
梅淮安就没想过中州换回来之后,能不能回到他手里。
他在心里是把贺兰鸦跟他当成一伙儿的,毕竟贺兰鸦处处栽培他,本身也没有想当皇帝的心思,渭北不会霸着中州。
梅淮安缓慢眨眼,原本涣散的瞳孔逐渐重聚:“是啊,还有个裴不知。”
贺兰鸦以辽渭之威吓住岭南,签订长安之盟。
那签订之后呢?
如果辽渭答应从此不与岭南开战.....
等于是,梅淮安想报仇就得自己兴兵自立,独自去给岭南下战帖!
燕凉竹听眼前人把‘长安之盟’说了一遍,沉默好一会儿才皱着眉悄声说。
“北佛还真是好算计啊,如此一来,殿下就又得被他攥手里了。”
“......”
梅淮安表情是木然的,感觉脑神经都蹦跶着疼。
试想一下,中州被贺兰鸦换回来之后,大概率是辽渭都派出将领去镇守。
辽渭正在结盟中,‘战果’自然平分!
自此,中州地界就在贺兰鸦和裴不知手里,他想拿回中州地界就得从这两人手里要。
这两个人可比燕西和岭南加起来更难打交道,硬的肯定行不通,只能来软的。
等于是——
他此后不管做什么,都得顾及这两方的心情,跟这两人把关系搞好才有可能重回中州。
否则他就只能站边上看着,连中州的影儿都摸不着!
燕凉竹吸了口气,说:“听闻辽渭两州主君是数十年的交情,殿下往后想从他们手里拿回中州,极难。”
比中州放在岭南手里,更难几倍。
梅淮安垂着眼没说话,半晌才笑了笑:“刚出狼窝又进虎口啊,亏我还高兴半天,都高兴的.....”
高兴的昏了头,非要拽着人看星星。
燕凉竹眨了眨眼忽然想到什么,凑近了些小声问:“也并非无解,有办法的。”
梅淮安看他:“什么?”
燕凉竹说:“你跟佛君...你们是不是,是不是.....”
梅淮安听出他的意思直接笑出声来,但笑容很快褪下去,摇了摇头。
“不是。”
“不是?如果是的话他兴许能为你跟辽东反目,到时候....”
说到这里燕凉竹突然意识到什么,直接变了脸色。
“不!他一个和尚,你们不是才正常,我没有要叫你刻意去...那什么的意思,你明白吧?是我说错话了!”
这话说的隐晦,但梅淮安也能听懂。
说直白些就是——
我的意思不是叫你因为复国的事,去刻意亲近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