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掀开了被子：“起床了。”

“嘶，好冷啊。”姬宁雨说。

“下雨了啊，什么时候？”潘化问。

“半夜就下了，自己找个房间穿上，秋雨很冷，穿好就来吃饭。”我各自扔给他俩一套秋衣秋裤，特地出去找了一个店。

不久他俩就从找的两个房间套好秋衣秋裤就出来了。

“牛奶，鸡蛋，还有肉？这么营养？”姬宁雨拉开凳子看着桌子上的早餐问。

“还有饭后水果，多吃有营养的，别以后成低个，平胸小妹。”

姬宁雨无所谓地说：“平有什么不好？穿衣服方便，还没有负担。”

我和潘化一阵冷笑，我们两个从来没有这么有默契过，是自己就无所谓了？

口是心非，就好比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更大，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身材更好？

饭后，也没多加停歇，我事先找了个带棚子的小三轮车。

“开车。”我催促着潘化说。

“你开吧，我不想骑车。”

“那行，只要别怕我撞哪？我骑三轮车技术不太好。”

潘化看了一眼三轮车棚子的柱子被撞弯，自觉地坐在前面老老实实地开起了车了。

之前的汽车都被踩扁了别说开了，进都进不去。

“往哪走？”潘化问道。

“沿着大路走就行了。”

“哦。”

姬宁雨擦了擦车棚的膜上的水雾，看着窗外的景象，差点没忍住吐了出来，连忙收回视线。

“别看，太血腥了，小孩子承受不了。”

“我原本以为，只是看书，看不出什么，但是身临其境，这场面，用文字的确很难描述。”

网文比较敏感，大多数都是不能写了，也导致了很多事情都不能精准的描绘下来，所以给了姬宁雨一个误区，我是这样想的。

“那前天晚上，你又是怎么想的？”

“害怕，当时那个怪物，应该是叫泛滥吧，距离我不过十米，杀了我爸妈，画面很恶心，我很害怕，就躲了起来。”

“嗯，适应吧，适应它，改变它，这就是人和动物的区别。”

“我第一次遇到这事，更害怕，说出来还真是窘啊，那时候是在泰国一个工厂的宿舍里，只想着拿床把窗户堵住，腿肚子都软了。”

“哈哈，没错，这小子还跟我逞强呢，非得让我把他放下，他自己也能跑，我怎么会不知道他腿直哆嗦。”

“谢谢，我稍微好一点了。”

“反正，现在情况都是这样了，不小心，就直接死了。”

我看着前面的潘化赞许道：“你真的长大了，孩子。”

潘化从之前的在同龄人中就是有名的混混，到来了中东，不能说战斗力很强，但至少不会那么害怕了，又到了后来，第一次看到怪物群们，吓得腿软，看到怪物还心生怜悯。

到了现在经历了几次灵异事件，黄老板，和前天晚上，再就是之前面对变异蜥蜴，还能找准时机，反击重伤，独自一个人面对那个渴望长生的大爷，也能拉扯一下时间，面对三个成年人，还见过血的那种，都能冷静对峙。

他不害怕吗？当然害怕，但是他不被恐惧害怕的情绪所支配。

他天赋一直都很好，远比我要好，他也不断成长，如果不是因为他自身不合适，我还真想把我全部东西都教给他。

“咱俩都认识几年了哥，我能一直不长大吗？”

我尴尬一笑：“是吗？时间过得太快了。”

我话锋一转，问姬宁雨：“你不找叶天吗？他好歹是个主角啊。”

“不了，我去了给他当养成游戏啊？我现在这样，我要是男的去了也是当小弟，再说人家还有系统。”

我早有预料：“什么系统？”

“武者无敌系统，到后期他还打破自身桎梏，成为现代唯一成仙的人。”

“该死的气运之子，你小说没有龙傲天角色吧。”我感叹，真的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潘化连忙否认：“你不是看过吗？当然没有。”

见我一直不说话，他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我到后面又写了气运之子。”

“那后面的形势又是什么样的？”我问。

“因为天使的帮助，大部分人都成了上帝的信徒，不过克苏鲁和地狱，外星文明，进化速度太快了，人类远远比不了，不过他们像包饺子一样，把人们都围了起来。”

我早知道会这样，又问：“叶天能说的详细一点吗？”

“其实，如果让叶天好好修炼下去，凭借系统，现在这个时间点，他就已经到了八级武者。”

“不过主角嘛，不整些幺蛾子，怎么会有机缘？他就受伤养伤，魂魄受伤更是常事，估计他的名字现在已经在进化者之中出了名了。”

“进化者？是怪物的名称吗？”潘化自言自语道。

“对，通称，他们进化速度太快，所以就有了这个称呼，再过两年，甚至大多数进化者的智商都进化到了人类标准水平。”

“魂魄经常受损，叶天不疯，不傻，还是因为系统吗？”我问。

“系统，只是一部分吧，更多的还是自己，不过他到了后面，修炼速度也慢了下来，因为越后面也难，这是共识，哪怕有系统也是。”

我不予否认，武者本身就是不断突破自身的极限，瓶颈期是每个人都要有的，一般来说，前期的瓶颈期越多，基础也越加厚实，后期的瓶颈期也越少，要是前面一帆风顺，后面自然也越来越难。

“哥，我知道我们是在哪了，你看。”潘化停下车，指着前面的告示牌说。

我看了一眼前方的告示牌，乐山大佛欢迎您，一行大字，然后下面的几行小字就是讲述大佛的来历。

“想去看看吗？”我问他俩。

“去吧，毕竟是文化遗产，这次错过了下次来就没有机会了。”潘化说。

“你呢？”

“你们两个都去，我能不去？”

“只要一个人说不去，那就不去了。”

“还是去吧，我要是说不去也太那个了，是吧，你说这不是纯讨人厌吗？”

我知道姬宁雨怎么想，也没有接着说，她是想去的，但是不愿直说。

不一会，我们三个来到了江边，乐山大佛位于三江汇流之处，我们三个人来到一个舟船上。

我看了一眼，船上的老翁，因为旅游业的发展，他也重新拾起了蓑衣，驾着小舟拉客，不过他惊吓过度已经死了。

我站在船上，打着雨伞，看着这个老人，不是那些单纯为了挣钱，而来到江边拉客的那种人。

脸上的风霜，是做不了假的，像老树一样的手，做不了假的。

或者他之前是打渔为生，但是如今也是指望拉客过日子，如果没有进化者，他或许可以安享晚年，拥有其他老人的天伦之乐。

他和水打了一辈子交道了，水葬是最适合他的了。

潘化沉默不语，姬宁雨问：“人族无望？人族无望？”

我摇了摇头，把老翁投入江中：“不知道。”

人很奇怪，会下意识的怜悯弱小，小孩子，老人受了欺负怎么的，人们总是看不下去的，明明自己也是个弱小的人。

但是人也会欺负弱小，无论如何，道德都是人们行为标枪，道德绑架就是这样。

可能因为我这些年活得不像样子，我也慢慢丧失了道德，对于这个老人，我没有太多感悟，只是因为船太小了。

我走进船上小屋，拿上蓑衣斗笠披了上去，来到甲板上，摇起船桨。

“穿书没那么美好吧。”我问向身后撑伞的姬宁雨。

她轻嗯一声：“如果可以，我不想来这。”

我又问了潘化：“小子，等我们旅完游，你又想去哪？”

潘化望向前方的绿叶景色说：“结婚，出份力。”

我不想说话了，这两个小玩意，抑郁了，已经开始思考人生了。

不过只是一时，不是一世，道理哪有那么容易理解的？心智哪有那么容易长成的？一切都需要时间，就像美酒一样，因为岁月的沉淀，才越显醇香。

看破不说破，这种事情，不应该打击，虽然是一时，但是把每一次一时的收获都汇聚在一起，推翻之前的错误，建立新的思想，那就是一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