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一共是58元，请问是分开付还是一起？”

江白：“分开付吧。”

乔木：“不了，我付，我请你。”

江白：“还是分开付吧。”

乔木：“没事，我付，这也没多少钱。”

江白：“嘿嘿～乔木，你真是人美心善。”她收起手机。

乔木：“那是。”

服务员：“请问是要微辣还是……”

“微辣。”x2。

服务员：“好的，这是您的小票和号码牌。”

“谢谢。”

……

乔木夹起一块肥牛问对面的江白：“你和柏舟是男女朋友吗？”

江白抬眼：“为什么这么说？”

乔木：“就是感觉你们关系挺亲密的。”

江白叹气，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拿着筷子不动：“唉～可惜我只是一个得不到爱的舔狗。”

“舔狗？”乔木先是疑惑，然后失笑，“是有点儿？不过，我感觉柏舟对你不是没感觉。”

“真的？真的吗？！”江白激动地抓住他的胳膊，“难道我要从备胎转正了？！”

“假的……”乔木抽出纸巾擦去桌上的油渍，“我就是说说，柏舟这人，看上去像个性冷淡。”

“切～”江白失望。

“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什么喜欢柏舟啊？看你那么在乎他？”乔木眼神八卦。

江白把原主喜欢柏舟的起因和经过告诉他，结果得到一句，“就这？！”

乔木低声惊叫，眼神里充斥着不敢置信和恨铁不成钢，“就因为他帮你捡了一支笔？”

“昂。”

“我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

“以为……比如，你被人欺负，他帮你出头啊；你下雨没带伞，他把自己的伞给了你，然后冲出雨幕……”

江白无语：“这都是电视剧里的情节，没想到你还挺有少男情怀。”

“怎么能就因为一只笔呢？”乔木怎么都想不明白，他眼珠转了转，嘴角扬起一抹邪笑，“喂，江白，如果帮你捡笔的人是我，你是不是也会喜欢上我啊？毕竟我这么优秀，长得帅，身材好，身高186，不比柏舟差吧？”

“我懂，自恋是一种病，得治，我不会在意的。”江白轻蔑一笑。

“那你说，如果给你捡笔的人是我，你会不会喜欢上我？”

“也许吧……”江白敷衍，“不过，没有如果，我就是喜欢柏舟，他对我来说意义不一样。”

“什么意义？”乔木新奇。

“柏舟……他是电，是光，是唯一的神话。”江白盯着他的眼睛郑重地说。

“啪嗒！”

筷子间的年糕掉进汤水里了，溅起几滴油渍。

乔木：“……”

在他们身后收盘子的服务员：“……”

旁边吃饭的客人：“……”

好土！！！

——

柏舟看了眼时间：19：46。

江白和乔木已经出去一个半小时了。

吃饭需要这么久吗？

他放下笔，打开联系人——【江白】

【柏舟：江白，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想了想，按下删除键，柏舟放下手机继续整理笔记本上的线索。

第一案的凶手假扮成外卖员，第二案是……都是提前计划好的，可为什么要杀这些人呢？

乔木也说过他父母没有仇家，乔木……

乔木和江白什么时候回来？快八点了，都这么晚了。

柏舟蹙眉，打开手机。

他脑子里想着事，没注意身后的门悄悄打开，一道人影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越靠越近。

“柏舟！”

骤起的声音吓得他差点心脏骤停，刚要张嘴，一颗插在塑料叉子上的鲜红草莓抵到他唇边。

柏舟定定看了笑眯眯的江白三秒，准备接过叉子，被江白躲开，半晌，还是就着她的手张开唇齿一口一口地吃下草莓，他吃得很慢，江白就蹲在他面前。

吃完草莓后，柏舟的唇上沾上了些汁水，显得唇畔更润，江白问：“好吃吗？”

草莓不就是那个味道？又不是没尝过。

柏舟望着江白点点头，轻声回答：“好吃。”

“那就好。”江白站起来把小蛋糕摆在桌上，旁边还有一杯饮料。

“给你买的。”江白把这两样东西往前推了推。

柏舟先抿了一口饮料，现在还保持着温热，他尝出来了，是卡布奇诺，再吃下一口草莓蛋糕。

……

“是我们上次去吃的那家甜品店吗？”柏舟放下叉子抬眼。

“嗯呢。”

“为什么？”他捏着塑料叉子低声问。他说过自己没胃口，江白却还是买了这些东西回来。

“因为你心情不好啊，看你好像很喜欢吃这家的东西，所以我就买了，希望你能开心一点。”

江白说的随性，柏舟发愣。

【是……为了我吗？】

江白和乔木出去吃饭的时候，他是有点委屈的，为什么不再多问问他呢？他也饿的，只要再多问一句，可她没有，撇开他和乔木两人离开了。

可这样的想法很任性，江白已经很迁就他了，他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但，但他心里就是酸酸的，大概是被白天的事情影响了吧。

舌苔上还存有奶油的甜腻香味，柏舟的心又变得酸酸的，只是比起先前，这次的酸好像沾上了草莓蛋糕的甜味。

“江白，你，你是不是也觉得如果我死了，我们学校的学生就不会被凶手杀害了？”

柏舟语调平静地问，牙齿却悄悄咬着下嘴唇。

他为什么要问江白呢？这样的问题有什么意义呢？

江白被他问得一愣，想到白天死者家属的话。

【你为什么要活着！如果你死了，我的儿子根本就不会死！】

这样的话不可谓不狠毒，对柏舟来说简直就是诅咒。

今天一整天他脑海里都回想着这句话还有死者家属狰狞的脸。

江白轻轻拉起柏舟的手，轻哄他：“柏舟，这不是你的错。他们想让自己的儿子活着，难道你的父母就不希望你活着吗？你也是受害者，没有谁的死是应该的。错的不是你，是凶手。我们不理那些人，嗯？”

“嗯……“柏舟垂眸，视线放在江白拉着他的手上，他的手那么大，她的手那么小，他微不可察地轻轻摩挲她的手指回应。

嘴角微微扬起。

心情好了不少。

不是因为江白安慰的话起了作用，而是这让他知道，有人是站在他这边的，他不需要安慰，他只需要有人可以不论对错坚定地站在他这边，维护他。

而江白，对他始终如一。

这就够了。

至于其他人的想法，并不重要。

见柏舟的眉眼舒展开，江白笑着端起剩下的蛋糕：“我们继续吃蛋糕吧。”

“嗯。”

柏舟认真地尝着蛋糕，一口一口咀嚼咽下肚，江白期间一直盯着他。

怪不自在的。

柏舟转眼问：“你没事做吗？”

江白：“我想做你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的事就是看你。”

柏舟都听到她不着调的话了，耳畔染上一抹薄红：“你，你怎么能，说，说……算了，随你。”

他瞥眼垂眸，在江白要灼烧人的目光下吃完了蛋糕，都这么不自在了，也不见赶人走。

吃完蛋糕，柏舟收拾垃圾。

江白忽然叫他：“柏舟。”

他应了一声，然后瞳孔睁大。

身后一双手伸出托起他的脸，江白的脸慢慢靠近他。

！！！

柏舟眼神无措，紧紧抓着轮椅扶手，他的目光锁定在江白逐渐靠近的唇上。

“你的嘴角沾上奶油了。”江白浅笑道。

他感受到了嘴唇上粗糙的质感，是江白拿在手中的纸巾。

他刚刚还以为……

“江白，柏舟，”门被推开，乔木走进来看见两人似要亲吻的一幕，眼睛眨了眨：“你，你们，我，抱歉，打扰了，你们继续！”

说完人又退出去了。

柏舟和江白四目相对，然后，撇开脑袋轮椅向前远离江白：“你，你别靠这么近。”

“知道了，我把垃圾带出去。”

江白走后，柏舟捧着没喝完的卡布奇诺出神。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