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上，到处可见花农贩卖自家种植的花，于是这条街便成了花街，入目即是百花，漂亮的很。

男女老幼头上还戴着花饰，看上去吉祥又喜庆。

江白和顾灼一路走过去，自身好像也沾染上了花的清香。

……

“出来吧。”

等到了偏僻没什么人的地方，顾灼停下，他双手背后，眼底带着冷意。

随着他话音落下，拐角、小摊、屋顶上顿时冒出好几个摊贩打扮的人，皆气势汹汹地盯着二人。

“你们是何人派来的？”顾灼问。

“少废话！”不知是谁开了口，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这些乔装打扮的刺客纷纷拔出武器，狠辣地朝顾灼袭来。

“大人，伞暂时要您自己拿着了。”

江白把伞递给身旁的人。

“嗯。”顾灼接过伞，“去吧。”

“是。”

江白拿下腰间的匕首，缓缓拔出刀鞘直面迎了上去。

……

崔瑕等人过来时便见到了漫天的花雨，它们缠绕着雪纷乱飘扬，带着杀机。

周边零散的摊贩早已被这场突如其来的追杀吓得逃窜，路两旁的花盆随意地倒在地上，花叶散乱。

江白站立在雪中，敌人成了她刀下的一个又一个亡魂，热血洒在白雪上，突兀中又带着血腥的美感。

“小心！”

沈浮他们那个方向传出一声惊呼，江白回头，就见几个人对着顾灼砍杀。

顾灼并不是一点应对能力都没有，手中的油纸伞成了他与敌人周旋的工具，江白见状忙赶过来。

“咻！”

一支箭头从头顶飞过，江白眼尖，抬手砍掉箭支，眼看地面上的敌人越聚越多，她直接搂着顾灼，“蹬蹬”两下，踩着梁柱上了屋顶。

射箭的敌人就在前方不远处，江白直接冲过去，脚下的瓦片发出叮当脆响。

那人自然不可能让她近身，一支接一支的利箭飞过来，都被江白毫不留情地砍断，瓦片上倒下一片残箭。

等察觉身上的箭不多了，那人开始着急，心中生了退却之意，江白当然不给他这个机会，匕首成飞刀，从她手中脱落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入他心口中。

那人倒地，江白三两步跑过去拔出他胸口的刀，鲜血涌出，地上的人呼吸渐止。

“咻——”

“咻咻！”

对面又是两箭飞来，江白微侧头躲开了攻势。

就这会儿的功夫，那些人也飞上了屋顶又缠住了顾灼，加上对面房屋上的弓箭手，顾灼也有些应之不及。

江白飞快跑回去，砍伤顾灼一个背后偷袭的人之后，抓住他的手腕，带动油纸伞翻转，那些利箭破开伞面落入屋瓦中。

飞箭防不胜防，她只能先解决对面的弓箭手，她掏出腰间的暗器投射出去，弓箭手中伤，从屋子上滚了下去。

“唔！”

听到一声轻微的惊呼，她猛地回头，就见敌人趁她注意力在弓箭手身上时偷袭顾灼，后者躲避，脚下瓦片松动，他一个不察就要从屋上坠落。

见势，江白当即捡起脚下破破烂烂的油纸伞，伞架从顾灼的腰下钩过，江白手肘挽起，一个起势，顾灼被她重新钩了回来。

等他站稳，江白把剩下的几个敌人也统统解决干净，最后把他们全都从屋上踢下去，顾灼也被她重新带回到了地上。

“大人，您没事吧？”她关心地问道。

顾灼摇头：“没事。”

“顾公公，可有事？”

崔瑕等人也赶了过来。

顾灼看到他们几人，眼神微闪，即便心里清楚他们可能一直跟着他二人身后，也未声张，只是客套地笑了笑：“无事，多谢几位关心了。”

柳依依看到满地的花瓣与血洒在冰雪上，还有那些尸体时，眼底带着满满的错愕与复杂，再观崔瑕与沈浮的态度，便知他们早已知晓江白的身手。

只有她，被蒙在鼓中。

如今，这个当过她一天丫鬟的女子到底是何身份已然不重要了，既然她是顾公公身边的人，总归不是她可以过问的，就算是有什么目的，她也无法插手查问。

刺杀顾灼的这些人到底是谁派来的，崔瑕与沈浮有心询问，但看对方兴致缺缺的模样，便清楚他无心跟他们多交流，便只能放他跟江白离开。

好好的过年变成了这样，任谁都觉得糟心。

好在顾灼似乎也并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江白便护着他回了府。

——

“查出来了吗？”

顾一：“回大人，属下追查到二皇子后线索便断了……还请大人责罚！”他半跪在地。

顾灼摆摆手，走到窗口，望着院里白雪渐消的景象，清冷的声音响起：“无事，退下吧。”

“是。”

……

顾灼感受着外面的凉意，手指敲了敲窗台，喃喃自语。

“是二皇子吗？也许，想让我死的还有其他人也说不定……”

——

“皇上，边关蛮人入侵，杀害我边关百姓，臣恳请……”

朝堂上，一位大臣出列。

“皇上，臣愿出兵伐蛮！”柳将军出列。

柳将军站出来这在众人意料之中，也无人反对。

就在大臣们以为事情就会这样定下来时，七皇子站出来，对皇帝说：“父皇，儿臣愿一同前往边关！”

这下，全场哗然，大殿嘈杂一片。

崔瑕看到七皇子主动请缨，只是低头一笑。

“父皇，儿臣也愿同柳将军一起出征。”

二皇子也站了出来。

大臣们在底下面面相觑，心中思绪万千。

老皇帝坐在皇位上昏昏欲睡，还是身旁的老太监提醒了一句他才悠悠醒来，听闻两个儿子都要随兵出征，他沉吟了一会儿给出答案。

“那便都去吧。”

都去？

二皇子和七皇子都没料到，皆看向了彼此，大臣们也都讨论了一轮又一轮。

不过柳将军对付蛮夷有诸多经验，加之敌人的军队实力远比不过他们，所以诸位大臣对两位皇子前往边关并不是太担心，大概这也是老皇帝开口，让两个儿子都去的原因吧。

至于老皇帝内心的真实想法，众大臣也只是在心里揣测罢了。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下朝后柳将军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家里人。

他要去边关，作为他接班人的大儿子二儿子自然也一同前往，柳依依和柳母作为亲人自是担心的，不过当听到此次出行的还有二皇子与七皇子后，担忧的目光就变成了惊讶。

尤其是柳依依，当知道人选从崔瑕变成了这两位皇子后，她内心震荡，久久不能平静。

崔瑕为何没去？听爹爹说当时只有二皇子与七皇子主动出列……

不一样。

又与前世不一样。

柳依依捏紧了手帕，近来发生了太多不在意料之中的事，让她心中产生了极大的不安。

但愿不会出什么事吧……

她无从改变什么，只能这般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