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惨白的脸，血红的眼睛，前胸上的血窟窿还在不住的往外冒血。

“我的儿啊！我可怜的豪儿..........”

老太太一直在盯着自己的儿子，有点想认又不敢认的样子，当看清楚儿子魂魄的悲惨模样，彻底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她捧在手心里的娇娇儿，临死之前到底受到了怎样非人的对待，才会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

实在是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

“子豪！你告诉爸，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幅模样的？你告诉我，我立马就去千刀万剐了他..........”

老头看到自己唯一的儿子如今竟然要被黑白无常带走，从此就是阴阳两隔，也是心如刀绞。

众多治安队员们围在局长仝正周围一脸呆滞，是这前所未有的场面震的他们做不出反应了。

黑白无常这种只存在于电视里的人物现在竟现在自己面前。

从来都是虚无缥缈的魂魄之说今夜似乎也被证实了。

就连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农村人，竟然被黑白无常奉为座上宾。

一切的一切都太诡异，诡异中又透着合理。

皇甫东方现在的表情用“精彩”两个字似乎都已经不能贴切形容了。

但无论是白子豪父母发问，还是让人密切的注视，那魂魄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甚至连一点表情的变化都没有。

雪白的脸似乎已经掩盖了他所有的情绪，只那双血红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

很是瘆人。

现场除了白子豪父母，谁也没有勇气跟他对视。

“白子豪，我来问你。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

孙大智即使顶着什么鬼主大人的名号，看到那双眼睛仍然是发怵。

他说话时干脆盯着白子豪魂魄胸前那一个滋滋冒血血窟窿。那里虽然很是恐怖，但是最起码还能直视。

“鬼.....主......大........人........女........朋.........友.........”

白子豪魂魄忽然开了口，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因为那声音就像是一只被捏住了脖子的大公鸡一样，沙哑又尖厉。

虽然声音难听，但众人都硬着头皮抓住了其中的重点。

“女朋友？白子豪你的意思是说，害死你的凶手是你的女朋友？是这个意思吗..........”

孙大智立马兴奋的抓住了这句话中的信息。

“我的儿！我就知道一定是那个狐狸精害死了你！当初你要追她我就不同意！那女的一看就不是真心跟你过日子的人..........”

老太太听到儿子说什么女朋友，双眼立马就要冒出火来了。

那双本来苍老浑浊的眼睛现在因为怒火而发着奇异的光。

好像一头暗夜里蓄势待的老兽一般。

“子豪？你说的是真的？难道真的是那个女人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我可怜的豪豪啊，当初我跟你妈就死活不同意你们在一起，那种女的一看就是对你有所图谋.........”

“豪豪，你放心吧！安心的走吧！这仇我一定帮你报的！那个女的我一定会把她碎尸万段.......”

老头崩了半夜的情绪终于在听到凶手是谁后就彻底的绷不住了。

他满脸满眼都是凶狠，恶狠狠的盯着暗夜里的某一个地方，好像那里就是仇敌所在。

只是那因为怒意恨意瞪的圆圆的眼睛，瞪着瞪着忽然就流下了两行浑浊的老泪。

因为他意识到了，现在就算是把对方千刀万剐，自己那唯一的儿子终究是回不来了。

老头刚才挺直了几秒钟的肩背再一次松垮下来，甚至比之前还要低垮。

最后肩膀一耸一耸的蹲在地上，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一个老头，一个经历过世事大风大浪的老头，此刻却彻底被现实击打的败下阵来。

就像一个孩子骤然失去了最爱的珍宝，哭的那叫一个昏天黑地。

治安队员们本来因为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刚刚开始兴奋，现在却因为看到老两口的悲伤痛哭而倍感沮丧。

就连刚才看到黑白无常跟白子豪那骇人的魂魄时产生的恐惧心理，此刻也被驱散的一干二净。

全部都是因为眼前这部人间惨剧。

“女朋友？白子豪的女朋友是谁？”

局长仝正刚想问出这一句，旁边一个年轻人已经开口问了出来。

治安队员们这才想起来对白子豪的调查资料来。

“就是那个又骚又狠毒的贱货一定是她害死了我的儿子！一定是她........”

“年轻人.....哦不.......鬼主大人！你可一定要为我儿子做主申冤啊！这个仇我老婆子一定要报！我老婆子今天给你跪下了........”

老太太不仅改口叫鬼主大人，甚至还要跪下来求孙大智做主为儿子申冤。

孙大智眼疾手快，立马上前一把扶住了老太太。

这样一个失去了孩子的老太太，自己又怎么会忍心让她朝自己下跪。

孙大智想起来了当初自己在大学出事时，父亲曾经为了寻求帮助讨回公道，也曾跪在学校门口求人。

但是那时他们父子并没有遇到好人，反而遇到了一次又一次的冷眼相待，甚至是冷嘲热讽落井下石。

孙大智当时已经被人打的痴痴傻傻，并不能体会当时一向要强的父亲是怀着怎样悲壮的心态，才能这样放低自己的跪在众人面前让人指指点点。

但是也就在刚才，当他看到白子豪母亲朝自己下跪时，忽然就明白了那种感觉。

“阿姨放心吧！既然您相信我，这事我就一定.........”

孙大智信心满满的刚想夸下海口，旁边忽然响起了一阵突兀的咳嗽声。

“额咳咳咳..........”

治安局局长仝正在众多治安队员的簇拥下面色很不自然的咳了好几声。

孙大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已经抢了别人的风头。

本来张像这种刑侦问题，一向都是由治安局全权调查。

特别是这样一个治安局这么久还没有成功破获的连环人命案。

孙大智这话简直是在打他们治安局的脸。

还是“啪啪啪”打脸的那种打法。

“白子豪现在好像没有正在交往的女朋友.........”

一个手里拿着调查资料的人走了过来。

周围人听到他这句话明显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