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主听到明月族长问这个问题，有意外，但也在意料之中。

如果不是问这个，就没有让他来的意义了。

不过……

“四位族长，你们也知道，这种事情一定是秘密。”姜氏主颇为无奈，说道，“我不可能对四位说。”

“姜氏主，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只见玄神族长开口，劝说道，“虽然我们四大种族来自于仙星，按理说没资格管仙星之外的事情，但这将近百万年来，我们却也是领导了与死族的战争对抗。”

“族长太客气了！”姜氏主立刻说道，“星河人人敬仰四大种族，我们八个氏族也是由四大种族帮助才有今天，恩情绝不敢忘！”

“姜氏主通情达理，我就直说了。”玄神族长说道，“正常来说，当年四大种族完全没有必要培养八个氏族。就算我们和仙星上的人无法修炼八古宗星，但也完全可以不告诉别人，让其他人无法染指。我想我们四大种族若是护住八古宗星不外传，没有人能够找到八古宗星。”

“是。”姜氏主立刻说道，“这份大恩，我们永远铭记！”

“但最开始我们四大种族从星河中到处招揽有天赋的人，去八古宗星修炼之时，与每个人都定下条约。”玄神族长继续说道，“我们将八古宗星公开，不是好心，而是有利可图。我们图的是能够再出现八个强大的氏族，定下条约的内容中，第一条就是务必以对抗死族为第一责任和义务。我想这一点，姜氏主也应该清楚。”

“是。”姜氏主点头说道，“这在我们每个氏族的祖训中第一页就有书写。”

“我们也正是从这一点出发，才来找姜氏主。”玄神族长说道，“我们已经见过付氏主，也劝说过，但没有用。他宁可违背这个责任，宁可将付氏的未来都赌上，也不愿意停下来。付氏主失去理智，我希望姜氏主不要失去理智。三个氏族混战，这是死族十分希望看到的场面。你们八个氏族的出现已经让死族感受到威胁，千万不要让死族有可乘之机。”

姜氏主听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姜氏主，我们不是在逼你。”仙主开口，说道，“我们只是在提醒你，以对抗死族为首要责任，不要忘记祖训。到现在为止，几万年来与死族的摩擦里基本都是我们四大种族在出手，为的就是给你们争取变强的时间。如今你们实力越来越强，眼见就要成为堪比我们的势力，千万不要功亏一篑啊！”

“没错。”衍星圣使也说道，“我想无论姜氏与付氏达成什么协议，有多机密，也应该没有祖训的第一条重要吧？你们内乱，开心的是死族，未来死族打过来，死伤的也是你们自己。你们还没有经历过大战，不知道到底有多残酷。不要因为现在的一点利益和恩怨，而影响整个星河，以及你们氏族的未来存亡。”

听到四位族长的先后劝说，姜氏主深吸一口气，一时间没有说话。

这些道理，他何尝不清楚。

只是……

看着姜氏主如此沉默不语，仙主再次开口说道，“姜氏主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有的话不妨直说，若是需要我们，我们一定会为姜氏主出面，帮姜氏化解。”

“其实也不是什么难言之隐。”姜氏主说道，“我们与付氏联合，自然不会是受到付氏威胁。虽然我们姜氏与付氏的实力有差距，但我们在八个氏族中也算中等。”

“那是为什么？”仙主问道。

姜氏主犹豫之后，还是说道，“我们愿意与付氏联合对抗王氏，真正的原因不是付氏给了我们多么心动的东西，而是王氏最近得罪我们了。”

“啊？”仙主错愕，问道，“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唉，这件事说起来也很丢人，所以谁都没有对外提起。”姜氏主说道，“就在一个月前，我姜氏内一位地位仅次于我的天王境，他唯一的孩子在参与一项行动时丧命，让他悲痛欲绝。当时我们都以为是遇到什么危险，自然要调查清楚。但调查之后才知道，他的儿子根本不是在执行任务期间死的，而是当天在执行任务之前，先见了一些人。”

“什么人？”仙主问道。

“王氏之人。”姜氏主说道，“这个小子与王氏主的儿子都喜欢上一个女孩，所以互相看着不顺眼，有过不少矛盾和争执。这次见面后，双方再次发生矛盾。王氏主的儿子带着其他人，当场把他给打死。你们说……发生这种事我们能忍吗？”

四位族长都深吸一口气，互相看向彼此，他们都不知道发生这种事。

“你们没有去见王氏主吗？”仙主问道。

“见了，我还亲自去了。”姜氏主无奈说道，“但王氏主的态度令我们十分寒心。他承认是自己的儿子打死人，但只愿意给一些赔偿，没有把他的儿子交给我们来处理，更别说以命抵命。”

“仙主，对于公平这件事四大种族是标杆。正所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如果是这小子与王氏主的儿子单挑互殴，哪怕他死了，也只是他技不如人，我们就拿些赔偿回来就好了。但这不是单挑，而是群殴。一群人活生生把人给打死，仙主您说，这难道不应该主使者抵命，其他人都接受惩罚吗？”

“……”

四位族长看向彼此，仙主沉重点头，说道，“确实，至少应该一命抵一命。”

“可是人家王氏主可不这么想，对自己的宝贝儿子爱护的很，完全拒绝交出儿子，甚至连其他凶手也不愿意交出来。”姜氏主说道，“这简直就是在打我们姜氏的脸。丧子的人在我们姜氏中也有极高威望，就连我也要客气三分，这一点相信四大种族也都知道。在他号召下，我们姜氏可以说是群情激奋，势要报仇。否则连他的儿子都敢杀，都敢不偿命，如果我们不管的话，我们姜氏的人以后岂不是随便让王氏去杀？”

“付氏知道这件事，就来找我们联合，给了我们非常丰厚的报酬和许诺，但至于是什么我不能说。”姜氏主继续说道，“有利益，也有恩怨，我们确实没有不出手的理由。如果四位族长真的想让我姜氏退出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让王氏主把他的儿子交出来，再对其他人严刑处置，我可以违背与付氏的条约，带领姜氏强行退出。”

“……”

四位族长听后更加头疼，他们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种事。如果姜氏主说的都是真的，这确实是王氏主的错。

“好。”仙主希望调停，自然不可能觉得棘手就不做，相反立刻起身，对姜氏主说道，“我这就去王氏，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姜氏主在这里稍等片刻。”

看着仙主起身，姜氏主也起身。他对仙主还是十分敬佩，一般人根本不愿意蹚浑水，也只有四大种族愿意了。

只见仙主立刻离开，其他人则是继续与姜氏主聊着，都在商讨是否有其他解决之道。

一些人足足等了许久之后，突然空间波动，仙主的身影出现。

“怎么样？”衍星圣使立刻问道。

只见仙主面色凝重，摇头说道，“他不同意交人。而且……虽然我没说，但他主动说出自己知道付氏和姜氏联手。他说就算两个氏族联手他也不会交人，不会退让。”

“这……”

衍星圣使、玄神族长和明月族长都十分无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