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二大爷之后，张衍把张福生叫到书房里。

“爹，你跑二大爷家去要酒要烟了？”

“我去了几次，你二大爷都不在家，就你二大娘在，我心思着你二大爷那么大个领导，烟酒啥的也不缺，我拿点，不也给你们省点钱吗？”张福生振振有词，颇为得意的说道。

“我的个亲爹哎！

咱家差你酒喝了，还是差你烟吸了？

再说了，你也不吸卷烟啊？你咋还想起来要烟了？”张衍哭笑不得的说道。

“我没要啊！都是你二大娘主动给的！”

“二大娘会主动给你烟酒？你糊弄鬼呢？”张衍满脸的不相信。

要是二大娘真的那么爽快的给烟，今天二大爷就不会带着烟酒过来。

那不是当哥哥的照顾弟弟，想着有抽不完的烟，喝不完的酒，给弟弟拿点。

那是在点化张衍。

不就是因为张福生整天跑去打秋风，弄得二大娘说不好说，道不好道的。

“怎么不给？我这个当小叔子的去了，她当嫂子的能不拿烟出来招待我？”

“然后，二大娘拿一盒烟出来，你吸一支，剩下的揣兜里？然后临走的时候，看到人家柜子里摆的酒，你也顺便拿一瓶？”张衍已经猜出张福生的操作。

“嘿嘿！差不多吧！

你二大爷那么大一个领导，住的都是小洋楼，还差这点烟酒？”张福生嘿嘿笑道。

“爹啊！我二大爷家差不差我不知道，咱们家也不差这点烟酒吧？

您喜欢吸旱烟，我给你弄来东北最好的烟丝，都是添加了名贵药材熏制的上好烟丝，过去的达官贵人也不过就是吸这个烟丝。

你要是想吸卷烟，说一声，中华我供不起你，牡丹烟还是能供的起的。

您喜欢喝酒，家里茅台五粮液剑南春泸州西凤也都有，没说不让你喝吧？

您说说您，咱家又不差这点东西，何必去二大爷家打这个秋风？”张衍很是无奈的说道。

有些人就是这样，不在于自己差不差东西，就是想着占点便宜，不然就感觉心里不舒服，张福生就是这样的人。

一开始张衍都没敢告诉他二大爷现在的身份，后来不知道怎么滴，村里传开了，说二大爷当了大领导。

也不知道，张福生怎么找到二大爷家的。

“我这不是想着，吸他家的，喝他家的，能给你们省点吗？”张福生讪笑着说道。

“我的亲爹啊！咱家真不用您省！咱不差那点东西。

您自己琢磨琢磨，您去二大爷家打秋风，倒是不要紧。

我回头不得去还这个人情？

我还人情花的钱，可能比你打秋风拿的那点烟酒，值钱好几倍。”张衍耐心劝说道。

自己这个老爹，改造任务还真是艰巨。

不是这里出点事，就是那里给你捣点乱。

好在，现在有孙子拴着他，倒是不出去瞎胡搞了，只是时不时的出去钓钓鱼，回来给佟梅补身子。

“行，我知道了，以后不去了！”张福生嘴上答应着，转身小声嘟囔道：“真是越有钱越小气，不就拿了点烟酒嘛，还找家里来了。”

如果仅仅是一点烟酒，张富坤肯定不会专门点化张衍，张衍给他的也不少。

二大娘虽然爱财，但是也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就怎么着。

关键是张福生根本就不注意场合，好几次去了，当着外人的面，把烟揣兜里不说，临走还自己跑去柜子里拿酒。

弄得二大娘很尴尬。

“二大爷家那边，你没事少去，那边住的都是大领导，万一冲撞了，我可救不了你。”张衍吓唬了张福生一句。

对于张福生这种不占便宜就难受的性子，张衍也很无奈。

第二天，张衍来到红星医院老院区。

这边随着食堂和老梁头搬走，冷清了很多。

张衍在几个门诊科室转了一圈，来到老梁头的办公室里。

老梁头虽然搬到了新院区，可是这边的办公家具什么的都没搬走。

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张衍一边品茶，一边拿出一本书来学习。

“院长，看书呢？”甄医生讪笑着走进来。

“甄医生来了，快请坐！”张衍笑着招呼道。

“院长，昨个儿你们那附近，发生一件大事，您知道吗？”

“什么大事啊？”

“昨天又闹敌特了，好家伙，当场打死五个，活捉了三个。”

“哦！这个我倒是听说了，昨天我在西城医院那边，做了一天的手术，就是给抓敌特受伤的治保科干事做的手术。就是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

“还是院长厉害，不仅中医厉害，西医手术也这么牛逼。”甄医生捧了一句，然后接着说道：“昨天，闹的可大了。

不仅仅是新街口，相邻的几个街道也都全部戒严了。

您是不知道，当时从敌特的巢穴里搜出一门火炮，还有十几枚炮弹。

好家伙，周主任的脸都吓白了。

这要是打出去，别说周主任，就是区长书记，也顶不住。”

“我听说，不仅有炮，还有火箭筒呢！”贾医生这时也走了进来，听了甄医生的话，接茬说道。

“这帮敌特真是太大胆了，怎么就抓不完呢？”

张衍笑着附和着两个人。

张衍自然清楚，两个人过来，可不是为了传播小道消息的，而是为了和张衍套近乎。

聊了好一会，两个人谁都不走，好像标上劲了。

“甄医生，贾医生，你们两个是有事吧？”张衍主动问道。

“那个，是有点事！”贾医生讪笑道。

“有事就说，和我还客气什么？”张衍笑道。

“那个，院长，我听说咱们这次搬到新院区之后，要招一批临时工？”甄贾两位医生互相看了一眼，最终由甄医生开口问道。

“是啊！搬到新院区之后，肯定要扩充一部分人。”

“那个，院长，我家小子高小毕业，一直在家闲着，您看能不能给安排个活？”甄医生试探的问道。

“你们是想给他们安排个临时工？”张衍笑着问道。

“对，对！干什么都行，有个活干着，将来也好说个媳妇。”贾医生赶紧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