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室里雾气弥漫，高大的浴桶里，白皙的肩颈上星星点点布满着痕迹，看得沈心驰微眯起眼，用热水浸湿的巾帕轻轻擦拭，反省自己是否做的太过。

苏锦璃将身体放松地靠着桶壁，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任凭那人用湿软的巾帕顺着她锁骨往下温柔按压，沿着蜿蜒的曲线，直到没入水底……

苏锦璃倏地睁眼，狠狠拍了下他的手道：“谁让你擦那里了。”

沈心驰挑眉道：“夫人方才辛苦了，是该多服侍一些。”

苏锦璃瞪他一眼，越看自己身上想越觉得委屈，早知道她就不要被他那刻的温柔骗到，说出什么不必再忍的鬼话。

她实在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这人的体力，撕去谦谦君子的外皮，他本质还是只不知餍足的恶|狼。

后来她实在受不住，逼得眼泪都快出来，好哥哥、好夫君、沈郎乱叫一通，软着声求他也没用，最后只得小兽般亮出獠牙，在他喉|结yao了口，才总算得了解脱。

她翻了个身趴在桶沿，愤愤道：“谁叫你堂堂大理寺卿，竟然如此不讲信用，明明说好是最后一次，还偏要……”

他低头靠近，呼吸从她肩上扫过，故意问：“偏要什么？”

苏锦璃红着脸狠狠瞪他，只觉得面前的俊脸十分可恶，扯过他的手臂咬了口，看着上面的牙印才解气。

沈心驰却丝毫不在意那两道牙印，又为她将湿发捞起，用手指一下下梳着，道：“反正你也骗了我，咱们扯平了。”

苏锦璃皱眉：“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沈心驰忍着笑道：“你说会很疼，可你看起来并不太疼。”

见她杏眼又瞪圆，手指自她发间轻轻用力，迫着她仰头承受他的吻，纠缠着堵住所有抱怨的话，最后绕着她唇边的水珠全含进嘴里，轻声在她耳边问：“所以，是舒服的吗？”

苏锦璃脸快烧起来了，可又心虚得说不出反驳的话，沈大人学必有成，短短时间，就对双修之法深有造诣，实在令人钦佩。

方才自己只是短暂忍耐了不适，随后就被潮水覆盖，好像一只迷失方向的船，只随着水流打转，哪里还记得起曾经的恐惧。

沈心驰见她神情渐渐羞涩，突然也被唤起一些记忆，问道：“你刚才，是不是对我说过什么话？”

他那时脑中紧紧绷着一根弦，似乎听她呜咽着同他表白，可他根本不敢细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伤到她，这时回味时才觉出甜意来，迫不及待想要再听一次。

可苏锦璃眼珠一转，歪着头耍赖道：“说什么？我不记得了。”

沈心驰垂眸看她，随即将布巾放下，开始慢条斯理地解着衣带道：“那为夫便让你想起来吧。”

苏锦璃吓得直接站起道：“别，这桶很小。”

万一这人蛮劲上来，把浴桶给折腾破了，倒时把姜嬷嬷她们给引进来，那可真是丢人到家了。

可她忘了自己还在浴桶里，脚下一滑就往前栽，正好扑到那人怀里。

沈心驰牢牢掌住她的腰，手一托将她从桶里捞了出来，抚着她的后颈迫着她转身，让她手扶着浴桶弯腰而立。

当苏锦璃察觉到他想做什么，吓得惊呼出声，水滴从她身上落下，飞溅地到处都是，到最后脚下已经是湿濡一片。

当沈心驰帮她把全身擦干时，她连骂他的力气都没了，只冷着脸穿好衣，眼神都不往他那边瞥一下。

沈心驰也知道这次有些过分，冲她讨好地笑：“你嗓子都哑了，让她们送壶茶进来吧。”

苏锦璃总算给了他一记白眼：这都下半夜了，还喝什么茶，而且她都快散架了，只想躺着好好睡上一觉。

可两人一回房就有点傻眼，床褥被子都被弄得一片狼藉，哪里还睡得下去。

苏锦璃红着脸跺脚道：“你快去收拾好。”

沈心驰一怔：“我？”

苏锦璃斜着杏眼愤愤道：“全是你弄的，当然你来收拾！”

她可不要叫丫鬟进来，实在是太丢人了。

沈心驰很想说那也不光是他啊，瞅了眼妻子的脸色硬把话给咽下去了，可他连被褥放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收拾啊。

最后他只能厚着脸皮，将睡在外间的姜嬷嬷喊进来换了被褥。

老江湖姜嬷嬷进门也看红了脸，赶紧给他们把床铺收拾了，忍不住在心里腹诽：都不是新婚了，怎么还这般不知节制。

第二日天方破晓，沈心驰便依着惯例准备起床，谁知旁边那人翻身将手绕在他身上，声音里还带着慵懒的沙哑问：“你今日要上朝吗？”

沈心驰摇头道：“今日不必。”

她努力将眼睁开些，又问：“有什么要紧的案子吗？”

沈心驰翻身看着她道：“也没有。”

苏锦璃睁眼对他甜甜地笑，软着声撒娇道：“那今日陪我多睡会儿吧。”

他望着她点了点头，然后看她浓密的羽睫满足地搭下来，胳膊却紧紧搭在他腰间，生怕他会偷偷爬起来溜走。

沈心驰等到她呼吸渐匀，为她将被子掖好一些，手指在她唇上轻轻摩挲，看在睡梦中恼得蹙眉，嘴角满足地上扬。

他如何不懂，她其实是怕自己会太累，才故意撒娇让自己留下来。

到了天亮时，苏锦璃难得和夫君相拥着醒来，留恋地在他怀中蹭了蹭才起床，睡眼惺忪地坐在铜镜前，无意中瞥了眼铜镜，惊得“呀”得喊出声。

微微敞开的衣襟下，是根本藏不住的印记，从脖颈到锁骨到处都是。

依琴顺着她目光往下看，也立即红了脸，轻咳一声道：“这得用粉遮一遮吧。”

她连忙打开妆奁，想帮夫人遮一遮，可沈心驰大步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妆粉道：“我来吧。”

然后他坐在妻子身旁，用妆粉细致地沿着脖颈的线条，一点点轻按遮盖。

清晨的阳光从窗格透进来，将他认真的眉眼沐入金光，墨色的乌发未束，低头时会扫到她胸口，惹得她喉间发痒，又不敢轻易动作。

沈心驰察觉到她的异常，抬眸笑道：“你脸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