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碎温柔
作者: | 分类:现言 | 字数:186.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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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0章 无所谓,我有你就够了
多年好友生出诡异而隐秘的攀比心理……
“这攀得有点严重。”鹿之绫忍不住道,“而且,我看他对薄棠、薄桢都没有到这份上。”
整个私宴过程中,他甚至都没提过薄棠他们,别说薄棠,自己的儿女都没有提过。
就好像,他最重要的是想做薄妄的父亲,这很奇怪。
偏偏是薄妄。
为什么偏偏是薄妄?
“认亲的事我会找理由拒绝,你不用烦这个。”
薄妄按着双膝说道,英俊的面庞一阵阵泛白,疼得犹如刀削剜骨。
这旧病痛是从北港带出来的,不疼的时候好得跟正常人一样,一疼起来他恨不得把自己腿给砍了。
冷汗自额间渗出滴下。
他睨一眼门口戚雪的东西,握了握拳又站直起来。
“嗯,季怀宗这个人我觉得不宜靠得太近。”
鹿之绫一边说一边从椅子上站起来,道,“薄妄,你坐会,我拿个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
薄妄停下脚步。
鹿之绫神秘兮兮地一笑,拍拍旁边的椅背,示意他先坐下来。
“在哪,我给你拿。”薄妄道,她对这里的环境还不是完全熟悉。
鹿之绫却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固执地等着他过去。
薄妄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然后在椅子上坐下来,道,“坐好了,拿什么给我?”
“你等一下。”
鹿之绫说着往外走去,绕过门口的一点障碍走到车上。
回来前两人还去了趟茶楼,她拿了点让封振买的东西,挺沉的一个包,鹿之绫从车里抱起来一步步往里走去。
多年的失明,她现在已经能走得跟正常人无异。
薄妄白着脸坐在椅子上,见她进来,他刻意调稳呼吸,“包里什么东西?”
鹿之绫朝他走过去,二话不说在他面前蹲下来。
薄妄眸光一晃。
鹿之绫把包放到一旁,双眼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伸手将他的裤管往上提。
薄妄低眸看向那个包,包的口开着,里边露出一堆膏药贴。
他的目光柔下来,“跪了没多久,不疼。”
话落,鹿之绫正好把他的裤管拉到膝盖上方,左膝乌紫,指长的伤口血色渗透,数道交错,看起来触目惊心。
“你也就欺负我看不见。”
鹿之绫垂下眼,声音微涩,她心里清楚得很。
刚刚搬个东西他的气息就不对了,除了这个旧疾还能是什么。
“耳朵这么灵。”
薄妄猜到她是听出来的,伸手去捏她的耳朵,语气多了几分无奈。
“别动。”
鹿之绫蹲在地上,手指轻轻地触碰了下他的膝盖。
薄妄直接顿了呼吸不让她听,鹿之绫不满地抬起脸,眼中有着责怪、难过、心疼,蒙了层雾气似的湿润。
薄妄低眸深深地盯着她,低哑地道,“疼。”
鹿之绫几乎要掉下眼泪,硬生生地忍住,蹲在他面前问道,“有伤口吗?出血了吗?”
“有。”
他道。
“……”
简简单单一个字,鹿之绫听得跟着身体疼,她从地上站起来,“那不能直接贴膏药,我去放点水给你泡脚。”
还好,她猜到了,让封振还买泡脚的药包,希望能帮他缓解一点。
她的手腕被捏住。
薄妄坐在那里睨她,“别去了,疼两下就不疼了。”
鹿之绫没跟他说话,有些执拗地挣开他的手,眼底泛红。
最后,鹿之绫还是给他泡上了脚。
白色的热气自他脚背缓缓升腾,潮湿一双腿。
她蹲在他面前,纤细白皙的手指在他小腿上温柔按摩,一寸一寸按过来,越按眼睛越红,却始终一言不发。
薄妄无声地盯着她的脸,胸口被她眼中的心疼填满。
他能想到的只有一句话,他这一辈子哪怕只过到这都值了。
“你父亲欣赏你,也想控制你。”
她的声音都是颤的。
季怀宗不是个什么值得靠近的长辈,薄峥嵘也不是,他心态扭曲,他要是个正常的父亲,薄妄要么过得自由,要么过得健康……可薄妄都没有。
她想让他拥有亲情、友情、爱情,可第一关就卡住了。
他没有母亲,连父爱都没有。
薄妄瞥一眼被他靠墙放的一张戚雪的照片,眸色凉了凉,薄峥嵘恨戚雪,自然对他也心绪复杂。
他知道鹿之绫在想什么,便道,“无所谓,我有你就够了。”
“……”
鹿之绫替他按摩的手一顿。
人都是贪心的,能拥有多的时候谁会只愿意要少的那部分呢?
说到底,是求不得。
这么想着,鹿之绫从地上站起来,一双被热气染湿的手背到身后,低下头一点点靠近他的脸。
薄妄盯着她的动作,伸手便揽上她的腰抱她侧坐到自己的腿上,低头贴上她的额,低笑一声,“做什么,想亲我?”
鹿之绫温顺地坐在他的怀里,启唇一字一字道——
“薄妄,我想给你我的全部。”
他说有她就够,那她就把自己的一切都完完整整地给我。
闻言,薄妄的喉咙一紧,眸子变深,声音又哑三分,“之之,我不急。”
鹿之绫直接吻上他的唇,凭着平时攒出来的经验一点一点磨开他的薄唇,慢慢侵噬他的神志,厮磨他的魂魄。
薄妄往后退了退,手却还抱着她舍不得松开,他的气息变乱,“之之……我再说一遍,我不急。”
她不用这样。
“我不是没准备好,只是有点茫然。”
鹿之绫双眸“看”着他的脸,轻声说着耳根红了起来,即例这样,她还是把话说完,“我真的不会,你可以教我吗?”
满眼单纯。
“好,我教你。”
薄妄哪里还忍得下去,他抬起腿,横抱着她就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鹿之绫靠在他的怀里,略慌,“等下,先洗下吧?”
“那一起。”
薄妄抱着她直接去往浴室。
鹿之绫热着脸缩在他的胸膛前,贝齿咬唇,她还是紧张的,但她不害怕。
在他身边,她从来都不害怕。
水流自花洒倾注而出。
薄妄吻上她的细颈,缠绵的力道前所未有。
鹿之绫招架不住地往后退,还没贴到墙面,一只手就抱过来,横在她的身后,不让她的背贴到冰凉的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