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寂的区域内。

神魔尸骸洒落四周。

两尊存在屹立战场中央，环顾四面八方。

中央界母被压制成虚幻的身影看着周围，陷入沉思。

这里每一尊尸体散发的大道底蕴都比外界强上许多，仿佛此地才是强者的战场。

而中央的两尊则更为强大。

但却为何陨落于此。

中央界母带着疑惑跟随眼前之人不断前行。

忽的，罗季停下脚步，抬眸看去。

就在刚刚一瞬。

他便来到熟悉的位置。

岁月神魔的掌心。

一尊看不清面容的存在带着沧海桑田踏足而出，轻笑道：

“你来了。”

罗季没有回应只是回眸看着中央界母道：

“你可知为何无尽岁月碰不到一尊混沌神魔么？”

中央界母神念露出一丝震撼：“难道......”

罗季缓缓颔首：“早在无尽岁月之前，混沌神魔被眼前两尊存在屠戮了一遍，历经人族三代，你恐怕是唯一的幸运儿。”

“怎么可能！”中央界母不可置信，那威严的神情也维持不住。

“有时候事实便是如此。”

罗季说着，步伐朝着前方而去，开口：

“昔日贫道便奇怪，为何九州独立寰宇大界之外，为何九州拥有法则，为何九州拥有种种之道。”

他看着眼前的伟岸，缓缓开口：“后来，贫道想明白了。”

“那些道便是大道，乃是混沌神魔陨落之后被传承大道汇集而成的道，也就是天道根源！”

岁月神魔看着眼前之人的诉说，忍不住轻笑：“你说的确实不错。”

“无尽岁月之前，混沌依旧是混沌，但吾与传承神魔却是率先诞生者。”

“漫长岁月之中，吾等走到了大道尽头，开始思考，为何混沌可以诞生神魔，吾等为何不能诞生生灵，靠着无尽的生灵推动大道。”祂看着罗季，盘坐地面，吐出真相。

“于是，吾等斩杀混沌神魔，收集无数大道，诞生了第一种生灵。”

“称之为人。”

岁月神魔掌心汇集，仿佛浮现的种种曾经。

“岁月伟力只要吾走过便是永恒存在，混沌虽然伟岸但要找到神魔并非毫无办法。”

“于是尔等便点燃了第一场神魔大战。”罗季说出来结局。

岁月神魔颔首：“没错，吾等当初斩杀混沌神魔本以为残杀殆尽，却不曾想再诞生九州之初，吾等最为虚弱之时，还残存神魔，那便是空间神魔。”

“吾等反击之下将其斩杀，数尊神魔遁逃，但九州到达诞生的关键，吾等将收集的大道填充，最后以陨落为代价，铸就九州。”

罗季却摇头：“你们残存复苏的后手。”

岁月神魔笑了笑，似乎有些感慨：“是啊，本来是有，但是你知道了，未来是无限的。”

“吾看到一个人，他将完善一切，而传承神魔也在这个未来之中看到了天道。”

岁月神魔回眸吐出最后一句话语：

“成道有时候并非吾等皆可......”

罗季依旧摇头：

“贫道看见的未来，人族传承神魔兼容万物，人族二祖借助岁月的残存，再一次斩杀混沌神魔，却陨落。”

“人族三祖，察觉混沌之中仍又不断诞生的混沌神魔，于是祂做了一件事。”

岁月神魔看着他，面容逐渐清晰，淡笑道：“以岁月大道脱离九州为代价，禁锢了无尽寰宇的岁月，代价便是人族三祖受到混沌的侵蚀，永无宁日。”

罗季颔首：“这也是贫道执掌岁月之后一切重来的缘由，真正的岁月大道之力早在无数岁月之前禁锢混沌便耗费殆尽。”

“真正的原因还有一个。”

岁月神魔闻言，拖着下巴道：“哦？你还看到了什么。”

罗季深呼吸吐出话语：“无量量劫，混沌重演，神魔不存们，唯有超脱大道者永存混沌。”

“除非吾等提前开启量劫，收集大道，不断推演。”岁月神魔替他说出最后的话语。

中央界母在一旁早已紧紧蹙眉。

无量量劫。

混沌神魔被斩杀。

九州乃大道的集合。

此间种种，祂甚至开始迷茫。

当初自己逛了混沌如此之久还未死，恐怕是混沌青睐。

罗季依旧摇头：“无量量劫只是其一，尔等超脱混沌方是最终目的，你即是岁月，而传承神魔在意存在九州众生之中。”

岁月神魔悠悠站起，仰天大笑：“当真有趣！”

“若是本体还在，必然可与你布局万古，何惧混沌重演！”

“可惜！时不待我，更不待传承神魔！”

罗季看着眼前男子，那面容如此的平凡，却笼罩再伟岸的光辉之下。

岁月，有时候见证的更多，越是向往那无尽的永恒，无上的超脱。

祂并不惧怕死亡，而是问道。

朝闻道夕死可矣！

对于混沌神魔而言，传承大道身化万物，渗入天道种种大道之中。

这却依旧没有完善。

若是完善，混沌有如何做到侵蚀大道。

外界的尸体残缺的大道底蕴便是最好的例子。

取走的大道仍会残存，残存的数目却仍然被混沌侵蚀，也就代表无量量劫的恐怖。

祂们只是想要成就圆满大道，将自身完整补全。

这近乎是每一个混沌神魔的目的。

中央界母创建寰宇大界，吞噬混沌圆满己身。

天道孕育众生，反哺众生。

岁月覆盖万物，掌控万物。

圆满是每一尊混沌神魔的念头。

这个念头促使祂们制造无数天灾人害，自相残杀，甚至会想岁月这般收拢大道寻找真正的圆满。

然而圆满当真如此容易么。

罗季眼中一阵暗淡，淡淡的盘坐而下。

圆满若当真如此容易，岁月神魔何必陨落，传承神魔何必身化万物。

如同自在一般。

它就在这里，你却永远也无法将其圆满。

这也是罗季到此的目的。

岁月神魔掌心腾起一股光球，那是为数不多罗季无法抵达的岁月。

三万余年前。

祂到来九州的日子。

罗季抬眸，看向这片光辉，其中却混沌不断。

岁月神魔轻轻递出，淡淡道：

“去吧，看看一切的起源，还有你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