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能多而已,为什么都说我是神?
作者: | 分类:都市 | 字数:174.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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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这世上没人害我们,可为什么我爸妈死了?
“嘛仇不仇的,乐呵乐呵得了。”
郑小剑脸上的表情仅仅只是尴尬了一瞬间,就还是变成了那个不正经的样子,拿着酒瓶子指着对方,还是那么放浪形骸,好像一个街边的混混。
但是黑袍人不惯着他,看着他现在的摸样,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
“哦?来这里跟我们装洒脱?装不在乎?麻痹自己麻痹的久了,是连自己也忘了自己是谁了是么?”
“要不要我提醒一下,你当初的样子?”
“让你回想一下,你当初说的话,做的事?你当初的那份咬牙切齿,那种眼神,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郑小剑:......
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尴尬,笑容的显得有些不自在。
无奈的叹了口气,挠了挠头笑着道:
“哈哈哈,怪不得人都说,人变成另一个摸样之后,最害怕的就是遇到曾经的老朋友。”
“谁还没点过去呢,对吧,你说呢。”
黑袍人看他还在用酒精的麻痹强撑,当下也是将脚收了回来,收回了墙上的传送阵,眼神毫无情绪的看着郑小剑。
“老朋友?我们什么时候是朋友了?从前不是,现在更不是。”
“还在强装吗?为了逃避痛苦,选择麻痹,选择当贱人?”
“你连曾经的你都远远不如,还是说,跟着莫轻古那老头走了之后,被磨平了牙齿,从前也不是狼,现在直接成狗了?”
“你父亲的仇,你母亲的仇,你全家的不幸,就这样消磨在你的自我麻痹中了,对吗?”
郑小剑眼神微眯,身上的气势突然变得锋锐而危险,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渴望着鲜血和战争。
但很快,好不容易调动起来的气势,便重新一泻千里,整个人迅速的萎靡,变得虚弱,变得像一条在街边淋着雨,还无处可归的野狗。
什么也没有回应,就在那里站着原地喝着酒,在一个深渊的第六境面前,他一个第五境却毫不设防的灌酒。
可以猜测,如果这个时候对方选择偷袭,哪怕以郑小剑千般本事,与顶级天赋,怕是也要当场饮恨。
只是这个场面,却不像是郑小剑大意,这空门大开的状态,就好像是他故意给对方机会,期待着对方可以给自己来上一下,给自己颓废的人生一个坦然而合理的结束。
但对方没有动手,只是冰冷的站在那里看。
深渊知道,什么样的方式才能最大化的折磨一个人。
喝完了两瓶,双方都异常的有耐心,看这个样子,怕是能喝到天亮。
“隔~”毫无形象的打了个酒隔,郑小剑说:“什么仇啊?”
过了几秒,又说出了第二句话:
“找谁报啊?”
看着郑小剑这个样子,黑袍人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冷笑的摇了摇头,也不想和他讨论。
只是说道:“你已经废了,很难想象,虽然从没有过记录,但你本来是这个世界上最年轻的第五境...”
“但这辈子,你怕是也进不了第六境了。”
“史上第一个不是因为神只,反而是因为画地为牢,而自己让自己心境崩溃的,你恐怕也是头一个了吧。”
“这也算,创造历史?”
郑小剑不说话,眼中闪过挣扎的回忆。
挣扎不是别的原因,只是他在阻止自己回忆。
但回忆这种东西,当你想要阻止它的时候,它便已经发生了。
不信你试试下面这句话:你现在脑子里不要想一只白色的熊。
......
郑小剑加入深渊,纯粹是机缘巧合。
当他看着郁郁寡欢的母亲,以及牺牲的父亲时,浮现在少年脑中的,是愤恨。
他恨自己的父亲,恨他沽名钓誉,没有尽到一个男人对家庭的职责。
进一步,他恨那些高层领导,为什么让自己的父亲送死。
再后来,他恨那些父亲的战友,每次,他们带着一家人来自己家,所谓安慰自己的母亲。
可看着他们家庭美满的样子,本就是对自己母亲灵魂的一种凌迟。
他恨官员们,恨那些说好的抚恤金,为什么没有发下来。
他恨好多好多....
直到母亲郁郁而终的那一天,少年最后的枷锁,被砍断了。
一个双眼燃烧着仇恨火焰的天才,这简直是完美的深渊材料。
加入那里,不择手段的变强,哪怕一辈子生活在黑暗的阴沟里,他要报仇,他要向一切报仇!
直到那一天,一个笑眯眯的老头子对他伸出手:
——“来,你应该到阳光下来看看。”
那个老头子从不跟自己讲大道理,他就是带着自己满世界瞎逛,然后住各种高档酒店,吃他这辈子都没吃过的美味食品。
他教自己冲女孩吹口哨,教自己怎么躲开保安翻墙,教他怎么喝酒,耍无赖,歪戴墨镜,走路外八字...就是不教他学好。
他问:“愿意做我徒弟吗?”
他回答:“滚!”
只是慢慢的,他了解到了很多东西。
自己的父亲是自愿接受的任务,他的上级知道他有妻儿,多次劝阻。
但他的实力强,他说,他去的话,一个家庭破碎,换人去,太多其他的家庭破碎。
那些被父亲所救的战友,带着自己的孩子来给母亲磕头,认了干妈,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经常来给钱。
上级的领导也很难做,那时候的任务分配其实就是约等于让人送死,只是看怎样送死更划算一些。
有良心的抑郁症比例很高,退下来后,自己就去了一线。
而那些没良心的,郑小剑惊悚的发现,他们儿时父辈的经历,竟是和自己很像...
抚恤金,是因为每天都在四人,自己的家庭已经还算可以温饱,但那时候全家死的只剩下重病的老人和小孩的,可是太多了。
机构的人几次来道歉,只是那时候的母亲已经没有任何精力谈论这些。
自己怎么报仇,找谁报仇?
他仍旧不认同自己父亲那所谓高尚的选择,但他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找谁啊...找神只神仆?
难不成自己也要步父亲的后尘?
英烈的儿子也要成为英烈?!英雄的儿子就也要上战场?!
凭什么,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可是...环顾四周,他不知道谁是自己的仇人,不知道手中的刀,该挥向谁。
这世上好像没人害我。
可那为什么,我爸爸妈妈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