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小宇怕郗晨起了疑心，没敢待得太久。

在楼道里她还特意打开卫生巾抽出一片本想扔进垃圾桶。

想了想又揣进了衣服内袋里。

她礼貌地向老板娘道了谢，刚要推门，就见郗晨正快步过来。

“看把你给急得！女孩子嘛每个月都会有这么几天。”

“没没没！我不急，我是怕你出了什么事！”

郗晨摸着脑袋，有点羞涩。

“出啥事？你怕我血崩还是怕我被人欺负了啊？”

“呵呵！都怕！”

“瓜怂，你不欺负我就阿弥陀佛了！。”

“我哪敢，我连你手都没牵！”

“走吧！别贫了，外婆一个人在家哩。”

说话间她自然的挽住郗晨。

郗晨像是触电一样，幸福得脚都挪不动了。

回到家九点多了。

外婆开门时，眼神似乎有些异样。

眼珠子浑浊发黄，但依然有种深邃苍凉的神秘感。

似乎时刻都会闪现出睿智的光芒！

“小宇，我们家小，晚上你就跟我挤一挤可行？”

她佝偻着身子，眼睛却像两根利箭一样射向孔小宇。

盯得她有些发怵。

“那太好了！谢谢外婆。”

孔小宇移开视线，亲昵的欲扶住她。

“那你洗漱一下准备休息吧。我先回屋了！”

“嗯！谢谢外婆！”

“对了，桌上的毛巾是新的，给你用！”

孔小宇正要进卫生间，外婆又转过身来，两眼直视着她。

她的声音要很仔细听才能听明白，但她的目光却锐利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孔小宇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郗晨很大条，还沉浸在她给的点点温存之中。

噗！

她在卫生间里使劲儿往脸上扑腾了几下冷水。

“外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怎么用那种眼神看我？”

她在心里嘀咕着。

“小宇，要不要到我的寝宫看看？”

“呸！猪窝还差不多，还寝宫呢！”

她正心乱如麻，郗晨倚在门边暧昧的盯着她。

吱嘎！

她故意轻轻地合上老旧的木门。

“快睡觉去吧！明天早点起来去买菜，我想给外婆做点好吃的。”

“你会做菜？呵呵，看来这个婆姨找对了！”

郗晨心花怒放起来。

“去去去！瓜怂！谁是你婆姨？”

孔小宇脸上飞起了红晕，轻声嗔怒道。

手里的湿毛巾一甩，沾了郗晨一脸的水。

两人还原了青春该有的模样。

虽然没有捅破窗户纸，但行为举止早已爱意四溢。

他们压低着声音嬉戏了好一阵。

“这是你的房间？”

她一脸难以置信。

“怎么？没见过这么整洁的猪窝吧？”

郗晨一脸得意。

“呸！不过如此，外表干净没用，内心干净最重要。”

她俏皮的回了一句，四下打量起来。

小房间不大，家具都是老旧的，但摆放很整齐。

整个屋子看上去整洁素雅。

墙面上虽然俗套的贴了不少明星画报，但那一排排奖状还是吸引了孔小宇的目光。

“看不出来你还得过奖状？”

“嘿嘿，随便混了两张而已。”

“切！好像谁没得过似的。你不要骄傲，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孔小宇逗趣的拍了拍他。

“是是是！我将终身为你努力奋斗！”

“马屁精！”

咚咚咚！

“晨晨，早点睡了！”

外婆在门外轻轻地敲着门，语气中带着几丝强迫。

“哦！外婆，我正要去睡觉呢。”

孔小宇向郗晨作了个鬼脸，识趣地跟着外婆出了房间。

走进外婆房间，她更是惊叹不已。

房间比郗晨的房间收拾得还要干净，很难想像这是80多岁老人家的卧室。

她没有闻到任何老年人散发出的特有气味。

相反还有股雪花精的浓香。

“小宇，你睡这边！给你铺了毯子。”

外婆缓缓地挪动作身子，老式雕花木床，有些老，但看着还是很精致华贵。

床面外边那一侧，铺了一床薄薄地碎花床单，上面放了床八成新的大红绣花被子。

“小宇，把灯关了早点睡吧。”

“哦，好的，外婆。”

孔小宇正想说点什么，外婆却让她把灯关了。

她微闭着双眼，看上去平静。

孔小宇啪一声拉掉开关轻轻地躺下。

屋子里顿时漆黑一片，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她下意识的侧过身，正想着怎么向外婆打听一下王小娥。

里边轻微的动了动，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孔小宇明显感觉到有双眼睛在背后瞪着她。

她心里有些发紧，不由得拉了拉了被子。

“孩子！你是不是公安局的？”

突然，外婆开了口。

“不是啊外婆，我是郗晨的同学，我们都还在念书呢！”

孔小宇很惊讶，她轻轻翻过身去。

黑暗中，她能感受到外婆的眼神不再慈祥。

“我看你心里有鬼，你是不是在找晨晨的妈妈？”

外婆的直白让孔小宇有些措手不及。

俗话说十斤仔姜，不如一斤老姜！

80多岁的老人家经历的风风雨雨太多了。

她积累的人生智慧和生活经验，不管什么人，瞄一眼就能猜出个七八分。

“不是不是！我只是随便问问，郗晨给我说过阿姨的事。”

“既然说过，那你还套我的话作甚？说吧，小娥是不是又犯事了？”

老人家直觉是对的，但也正好露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外婆，难道阿姨以前犯过什么事吗？”

孔小宇敏锐地抓住了她言语中的小破绽。

“哎！”

外婆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依稀还能听见她翻身的动静。

黑暗中两人都沉默不语，空气异常的凝重。

“孩子，晨晨是个可怜的娃娃，我看得出你也是心善的好女子，你可不能害了他啊！”

外婆声音很含糊，似乎不有些哽咽。

“外婆，我也是农村娃，您放心，我永远都不会伤害郗晨。”

孔小宇隐约感觉外婆心里肯定藏着很多事。

“外婆，我听郗晨说叔叔过世的时候阿姨都没回来，难道她有什么苦衷吗？”

孔小宇决定单刀直入。

“晨晨这孩子真是的！他还给你说了什么？”

“他什么都跟我说了，说阿姨十几年都没回来过，还给我看了阿姨的照片。”

孔小宇说完，歪着头仔细地听着外婆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