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26岁富婆
作者:与道 | 分类:都市 | 字数:63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190章 父子明心
只有在这种时候,才发现我爸苍老的速度太快,让我有种追赶不及的错觉。鬓角的黑发中夹杂着白丝,无处安放的手背上多出如沟壑般皱纹。
他用沉稳的声音说道:“最近家里发生了些事情,我和你妈这几年攒的钱搭进去了多半。这张银行卡是我们最后的积蓄,你妈今天也给我念叨你结婚的事情。这是我们能给你的最后助力,你长大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倔小子。你爸活的这些年也挺窝囊的,唯一没有遗憾的就是有你当我的儿子。”
我沉默着掏出烟盒,抽出两根烟递给我爸一根,这是我第一次当着他的面抽烟,也是第一次给他发烟。
我妈从厨房出来,难得的没有骂我爸抽烟的事情,端着菜放在我面前说吃饭。从柜子里取出我爸珍藏的白酒,给我们添满,然后自个又默默地进了卧室。
随着我妈把卧室门关上,我揉灭烟头。听着我爸继续说道:“陈澄的家庭条件肯定不差,我想你到时候给举办一场大些的婚礼,实在不行就去银川,县城……没必要来。这穷山恶水的,你爷骂着说风水不好,这点我倒是认同。”
他突然看了看我的脸色,反应过来我是有多不喜欢那老东西。
我稳住情绪,把银行卡推回去说道:“爸,你今儿说话怎么跟托孤一样,咱们一家不是还好好的。这钱您和我妈继续保管着,真等到那一天你们再给我也不迟。”
老爸叹了口气,一口闷完杯中白酒。
“这些年我挺对不起你母子俩的,跟着我遭受白眼,你爷对你……算了不说这个。你给我没少挣脸面,你那年考上大学,当时打了多少人的脸,说我把你转学是瞎折腾,咱家都没那个命。齐览……跟爸喝一个。”
我鼻子一酸,突然有些泪崩。
当别人家父亲打骂孩子的时候,我爹从来没有对我动过一根手指头。都说父爱如大山般沉重,我却有着切身体会。
即便他平常闷声闷气的,说难听点,就是个缩头乌龟,对各种不公平只会说一句没事,但他有认真学着做好父亲。
即便以前家里穷,我没挨过饿,即便他穿着破旧衣裳也会给我和我妈买来新衣服。
在我眼前的男人,就是一辈子恳恳勤勤养育我的父亲。没有小学作文里描写的那么伟大,也没有很多的财富,平凡的他成功把我养育成人。
杯酒下肚,感觉嗓子眼火辣辣的。
我抽了抽鼻子,安慰我爸道:“王浩跟我说了咱家里最近发生的事情,我有手有脚的这个家还是养得起。你和我妈在家养老我觉得倒是更好。我上次和我妈说你俩出去旅游,她说事情太多而且不怎么识字不敢出去。趁着这次的机会你们刚好去银川散散心,那里的房子本来一直在空着,住进去也有点人气。”
我爸摸着酒瓶,不自然的说:“这件事情再说吧,我去劝劝你妈。”
我想把事情弄大点,刚好趁着这个机会把我爸妈从中择出,哪怕真发生点儿意外,山高皇帝远,齐国伟再有本事还伸不到银川。
不到十分钟,我爸自个闷完那瓶白酒,他的内心更加煎熬吧,分明是亲兄弟最后落得老死不相往来。对方还觉得不够,要往死里踩踏。
寻常家庭断了经济来源,那真的就是灭顶之灾。也有人会说家里有两亩地,不至于饿死。那真的对不起,老东西在分家的时候,只给我们家一亩三分地。想凭这点地在当今的社会活下来,无异于白日做梦。
这其实也怪我,那天在老东西的葬礼上,折了他的脸面,人家好歹是有“官”位在身。
我们的对话逐渐沉默起来,我爸又点了根烟,吐出的烟雾遮挡住他的愁容。
我想着转移这个沉重的话题,便开口问道:“爸,能和我讲讲谢慧阿姨的事情吗,我去见过陈澄父亲,他还说我的名字……就是谢慧阿姨取的。”
提起这个我爸倒是有劲了,他抽了一口烟说道:“在她考上大学毕业后,突然有一天回来,和她一起的男人开着小汽车,那在当时可是稀罕物,村里好多人跑来看汽车。她接走了家里的两位老人和她的弟弟,再后来就杳无音讯了。当时刚好你妈怀上了你,我刚下地回来,身上脏的不成怂样还在咱家门口碰到,然后聊了几句,她给你就起个名字。说什么名人的诗,你爹我没有文化还没记住那句诗。”
我续上我爸的话说道:“览持佳人玉颜,齐举金爵翠盘。”
他拍着桌子说道:“对,就是这句。然后那男人还说我真土,不是我对他有偏见,我能感觉到他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许是我爸喝多了酒,在说胡话。但我才反应过来一件事情,那就是说陈澄还有个舅舅,为什么没有听她提起过。
我爸喝的尽兴了,颠三倒四的重复着曾经的那些事情。在他年轻的时候,也有过很多的故事。
谁人不曾是年少,媲美徐公作天骄。
柴米油盐生活事,三两碎银折远志。
我扶着他进了卧室,却发现我妈在床上以泪洗面。她让我噤声,才明白她都明白的,有些事情早就知道,却沉默不言一如往旧的爱着我爸。
我悄悄出了门,我妈替我爸脱鞋盖被。
父母平凡的爱情,即便是拼凑起来的生活,也总是在各种鸡零狗碎的事情中有所体现。
两口白酒从胃上涌,我倒是有些醉意上头。掏出手机给陈澄打去电话,不在服务区。
我想起刚才老爸说的事情,就发消息给罗筠,问她知不知道陈澄还有个舅舅。
那就没有回消息,估计还在因为陈澄的事情气我。陈澄的离开真的很突然,她都没有给任何人有通知,就连罗筠也都没有告知。
我越是想,就越感到奇怪。
难道罗筠感觉不到?
她和陈澄认识的时间甚至比我长的多,或者说正因为她想不通,才觉得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陈澄的事情。
唉!
烦恼似秋风,吹落无情叶。
我躺在床上,妄想用睡眠治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