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和琴酒两人互相对峙，锋芒相对，楚明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在直升机里，而应该和伏特加一起待在舱底。

这两人的眼神余光都没分给别人！

楚明慢条斯理地将刚刚踹飞的降落伞捡起来，连同另外两个存货一起丢在了伏特加脚边。

没有降落伞，就算赤井秀一再有什么配角光环，强行从飞机上跳下去也得死吧？

那边两人对峙，楚明干脆就倚在伏特加的驾驶座放松了一下身体，围剿赤井秀一也不是什么轻松的活，他和波本在树上待了两天，睡觉都没能好好躺下休息，只能倚在树干上闭目养神，这会儿困意如山倒，一会时间已经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这动静，就连赤井秀一都分了点眼神过来。

正当他分神的瞬间，琴酒果断抓住了时机开了几枪，五步之内，枪又准又快，所以即使是赤井秀一，也完全躲不开蜂拥的子弹， 腰腹间的血液溅射出，他踉跄了几步，却依旧挺直身体靠在了舱门上，死死地盯着琴酒手中的枪。

突然，琴酒脚边的朱蒂突然暴起，窜起来猛地抱住琴酒的腿不让他动弹，同时脚下一蹬将她不知什么时候藏在身下的降落伞朝赤井秀一的方向踢去：“秀，快走！你快走！！别管我了，你走！”

琴酒和楚明谁都没有将只剩一口气的朱蒂放在眼里，但是谁也没想到她居然还能动弹，琴酒抬脚想将人踹开，但是朱蒂此时似是爆发了最后的力气，他的腿根本抽不出来，没办法，琴酒眼中流露出凶光，举枪朝着朱蒂直接开了几枪。

但是即使中枪，朱蒂也完全不松手，她的内脏似乎都已经破损，她张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血沫从嘴中涌出，完整的语句已经说不出来了，但是那双浅蓝色的眼睛依旧熠熠生辉，她看着赤井秀一，眼中满是焦急和催促。

楚明在一旁只来得及截住降落伞，正准备朝赤井秀一扑过去的时候，他却猛地在空中拽开了舱门，风顺着门一下子涌了进来，楚明差点没站稳，只能拽住一旁的座椅。

眼看赤井秀一要跑，琴酒也顾不得当时将朱蒂带出来时实验室那边要求把人原样带回去的要求了，直接一枪射在了她头上，然后将人一脚踢开。

朱蒂的眼中的光如熄灭的烛火般黯淡下去，整个人被琴酒踢开，随着舱门打开的狂风被撞到另一边的舱壁上，她如坠落深海的流星一般摔落，手无力地垂落在一侧，唯有眼睛，像是死不瞑目般，紧紧盯着舱门的方向，似是在死前最后一刻依旧在牵挂着心上人。

看着为了救自己而死的朱蒂，赤井秀一松开抓住舱壁的手，那双绿眸如饿狼般死死盯着琴酒和楚明，像是要把这两个人深深刻在脑子里，在琴酒举枪的瞬间，他任凭自己的身体从直升机上坠落下去。

楚明上前一步，抓住舱门朝前探了探，隐约可以看见赤井秀一正顺着风呼呼地向下坠落：“真掉下去了，这么高，估计活不了了，真是的，宁可跳飞机都不愿意跟我们回去吗？”

琴酒也朝前探了探，也知道这个高度赤井秀一不可能活着，但是没见过他的尸体前，琴酒总会留一分余地：“下面是什么地方？”

“好像是西多摩郊区，回头派人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尸体。”楚明看了下面的区域，补充道，“下面也是座山，找起来难度挺高的，万一山里有狼群什么的，还不一定能找到尸体。”

没能亲手杀死宿敌，琴酒还是有些不平，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已经凉透了的朱蒂，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楚明关上舱门，笑话他：“波特让你把人提出来的时候应该有要求把她再送回去吧？据说他在朱蒂身上注射了好几种药剂，准备看看反应的，这次回去又要借机找你要实验体了。”

琴酒闻言更烦了，这次任务要说成功了吧，没看到尸体前，以他的疑心程度完全没办法说出完全成功的话，但是要说没成功，说出去谁会相信将近五千米的高空有人不带降落伞跳下去还能活？

一般超过二十米的高度就足以让人致命了。

直升机降落后，楚明和琴酒在基地等了段时间，围堵的人就陆陆续续回来了，众人都想看看传说中不可一世的赤井秀一被逮捕后，还能不能维持那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可进门后，却发现琴酒嘴里叼着根烟，而楚明虽然在场，却难得没有制止他，而是捧着电脑不断地在查些什么。

进来的人面面相觑，波本率先没绷住，他在路上都考虑好了该怎么先用他的身份套路出FBI的情报，再反水把自己的已经效忠组织的消息告诉他，好好欣赏欣赏赤井秀一的神色。

可现在看这样子……

他气急败坏：“你们该不会让赤井秀一跑了吧？他都已经被捆上飞机了！”

其他人的眼神中也透露出谴责，但是谴责琴酒，他们不敢，谴责楚明，好像也不行，只能默默对视着。

楚明往前推了推面前的电脑：“怎么说呢，这件事情有一点复杂。”

波本一副我看你怎么编的神情。

楚明叹了口气：“他自己从5000米高空跳下去了，没带降落伞。”

波本的眉头死死拧着：“那找到尸体了吗？之前也不是没有从飞机上掉下来生还的事例，虽然很少，但不是没有。几十年前，国外不就有人从万米高空坠落，最后还活着吗？虽然受伤严重半死不活几乎瘫痪，但是也是活着啊！”

楚明幽幽地看着他：“对我们而言，赤井秀一这样的人，瘫痪了不是比直接死了更解气？”

波本被噎住，觉得楚明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是——

“万一他不仅没死，还活得好好的呢？”

楚明将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掉转过去，把屏幕对准了他们：“这是我计算的落点，大概就在西多摩市郊区浦和山附近，但是那边处于山脉周围，未经开发，寻找起来难度不小，你们最近都留意着点那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即使尸体残缺不全，也要把尸骨带回来，我们可以用DNA追溯身份。”

见几人将地名记下来，楚明继续说道：“找人这件事主要由我和波本负责，就算赤井秀一没死，估计伤势也不轻，抓紧时机把FBI摸进来的那些人一网打尽。”

总觉得这次亏了，虽然朱蒂死了的积分和磁场也算是巨额，加上亲眼目睹了朱蒂的死亡，赤井秀一也提供了不少积分，但是终归没能达到楚明的预期。

得想个办法，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