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臣
作者:小白兔兔兔 | 分类:古言 | 字数:38.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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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我要爆料
萧澜说一不二,还真一大早就拉着萧滢到柔嘉公主宅的门前,叫前去迎他们入前院大厅的映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愣愣的回至寝阁里,给还在睡梦中的公主报信说家里来客人了。
这个时分,勤奋的人都起了,只有懒惰的人还赖在床上,尤其是懒床的人有了借口之后,就更加不想起了,直说怕有人吃醋,所以不敢表现得很勤奋。严遂明觉得,完全没必要好吗,驸马根本没有任何的醋意流出,就是亲自陪同公主去会客而已。
宛妍知道,自己在起床前就废了不少时间,而之后的梳妆打扮就更是了,所以她觉得将早食的地方搬到前院的偏厅上,那处地方更大,也方便会客。额,于宛妍和萧滢这对自幼相识的表姐妹来说,这完全是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萧滢甚至还去盛了碗粥来,跟宛妍一同蘸着包子吃,一如以前那样轻快欢笑。只余那两个男的一地的尴尬。
世珹觉得他还好,一则是他坚持要来的,早就想到眼下的场面会有多尴尬,以及在他们之间,他是多么的格格不入,二则,他是驸马,是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的,萧澜就算再想跟他的公主单独说话,也没有这个辙。
好吧。萧澜不得不承认,这一次属实是他们来早了,但这也不阻碍他接下来做的事,只见他由袖中掏出一沓纸,叠好平整的放于桌前:“还请公主给个解释。”
宛妍不用多看,也知萧澜放出的是转让文书,便使了个眼神给萧滢。萧滢立马觉得自己冤枉:“不是我,我什么都没说。”
萧澜回头看着萧滢,神色惊讶,“你也知道,就合着她来瞒我!”
萧滢将头耷拉下,不再言语。宛妍适时的咳了咳,“不知道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萧澜以指捻开那沓层层叠叠的纸,从中抽出一张来,并交给宛妍,“望仙居原是在懿德皇后名下,后归你所有,前不久又并了临街的常乐坊,那管事的人的名字就签在这上头,你说我能不察觉?”
宛妍讪讪的笑了下,“原来是此。”
很快,宛妍面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只因萧澜将手中的银票掷于转让文书之上,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叠白花花的银票砸入心门,就如她使人一家一家买下萧氏的宅子那样的“可恶”。为此,她不得不看了眼世珹,只怕他已猜到被她借去的钱是干嘛去了。
“我很好奇,公主是哪来的那么多现钱?御赐的是动不得,先皇后的又不舍得,余下的,公主也才经营了几年,何以能如此快……”萧澜目光一移,就看到了闷头喝粥世珹,“我浑忘了,还有驸马在呢,公主不愁没钱。”
宛妍亦跟着喝粥:“也不全是。”
萧澜猜道:“还有四皇子?我不信,他也要跟着你胡闹。”
萧滢一愣:“啊,四皇子也知道这事?”
“怎么就是胡闹了?左不过是顺道将东西还给你们罢了。”
宛妍打住不言,又抬手就招了人来,递上了她要漱口的水和痰盂,待一切都弄妥当了,方吩咐严遂明在她书房取一个落了锁的匣子来。
萧滢初以为宛妍说的是那支莲花簪,可一想她哥哥在场,表姐夫也在场,便觉是不大可能了,可除了这个,她着实想不出是什么来了,所以在面对哥哥投来的目光,她只能一再摇头。
世珹本是打算当个安静的食客,但看宛妍眼神里的意思,他当下就放下筷中的糕点,继而唤人来漱口,“我也吃饱了。”
宛妍由此邀请坐在对面的两兄妹,“时下天冷,两位且去暖阁喝会茶,暖暖身子吧。”
那两人没有不同意的,一句应好就跟着宛妍去了暖阁。
公主宅的人,除了有点反骨之外,无一都很能察言观色,只需主子的一个眼神,就默然的退至屋外,后到的严遂明也如是,将取来的匣子放至桌上后,就很自动的溜了,还不忘将门关上。
这令世珹觉得,他也得识趣些,“我去取个毯子来。”
宛妍及时将世珹拉住,“我不冷。”
世珹对上她的目光,只那一瞬,他就熄灭了要溜走的心,继而拿着她递来的钥匙在锁门上一转,咔嚓一声,锁就开了。
趁着那几人在翻看匣子的东西,宛妍就道,“一看那些帐本和信件,阿滢,你就知是何事了。表哥你……该也知道的。”
萧澜只隐约觉得是与他大哥萧泓有关,但又不知眼前的这些能说明什么,“我不知道,我不懂。”
宛妍便是大概的讲了下:他们的哥哥一起搞了个水云阁,专行与西部诸国经商之事,后又拉了朱潜宜来做这明面上的阁主,然后就是事败,下狱,自裁,被废,这自当然省去了她偷逃出宫报信的事,朱潜宜的遗腹子身份,以及他与萧滢那段荒唐的情事。
对于萧氏人而言,哪怕是一再简略的版本,也是听得很不是滋味。萧澜沉默了半响才说:“于当年的太子来说,私自营商,如同敛财聚财,或为结党营私,甚至是谋逆不轨做准备,而与西部诸国有往,则是勾连他国的谋逆罪,是致命的一击,萧氏同谋,亦难从中辩驳半分。大哥是以己之死护住了整个萧氏和东宫。”
所以废太子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一时兴趣而起,终成多年理想,就为创一个属于自己的商业王国?还是为笼络朝臣,以为己献身?更或是勾连他国,暗中招兵买马?世珹思虑良久,仍是不能懂,大概事到最后,当事人也想不通吧。
“水云阁六年经营下来的银钱,很大一部分是在我这,这其中自然也有大表哥的一份,我也一直留着,不就……”宛妍由匣子最底层抽出一叠银票来,“此事二舅舅最清楚不过,表哥尽可将此交予二舅舅。”
事已至此,萧澜只得收下。但看萧滢尤在那匣子里翻来翻去,还道:“账本还少了许多,是还在……那个人的手里?”
萧滢口中的那个人是谁,宛妍最是明白了,所以她点了点头。这叫萧澜觉得十分困惑,“那个人是谁啊?”
“天恩寺的玄云师父。”世珹还有些不太确定,遂看向宛妍,“对吧?”
哪怕宛妍再一点头,萧澜也还是不懂这人是谁。
也是,她们都太喜欢直呼那人出家前的大名,或是就称为那个人。宛妍再去解释:“即是朱潜宜。”
萧澜哦了声,也着实不太懂她们口中的朱潜宜是个怎样的人,怎就这般的忌讳如深。但疑惑也就一瞬,旋即他就转去研讨手中的信件了。
萧滢倒有些意外世珹是知道此事的,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与宛妍说:“我以为你已经取回去了。”
“他叫人替他保管了,我……”
看宛妍最终是摇头了,萧滢失望不已,“他该死的,而不是让他成为他人对准萧氏的刀口。这件事该结束了。”
“这也不正是朱潜宜如今唯一的用处?”
宛妍此意在表达皇帝以朱潜宜制约萧氏。萧滢是明白的,可也有不甘,“要诛杀萧氏尽可去以谋逆罪杀,何必如此折磨?”
世珹只觉得她们话中有人,且指的还不是一般人,便问,“是有人以此挟制萧氏?”
萧滢惊讶的看着世珹,怎么表姐夫不会想到这个人是今上呢?如此摆明的……额,一看表姐递来的眼色,她瞬间就明白了,继而道:“是永安侯。”
世珹听则,深为萧氏担忧,“如此,此人就更要除了。”
萧滢也跟着附和,“是啊,虽则此事已过,但若叫永安侯将此事捅至世人面前,便是真的万劫不复了。”
我叫你帮我圆个谎而已,掰扯什么永安侯,他罗均怕是死都不知道水云阁的存在呢。宛妍盯着萧滢,“阿滢,不要胡闹。”
萧滢无话敢说,只默默扯着萧澜的衣袖:哥哥,等我回去,一定给你爆料,表姐她骗了表姐夫!哦,表姐,我也要给你爆料,三哥他早就有意中人了,早就!
萧澜适时由陈年旧信转至萧滢身上,再转去宛妍那处:“如今的萧氏是什么都不怕了,但公主和四皇子可是萧氏唯一的希望啊。”
除朱潜宜?!宛妍想都不敢想,君心向来是深不可测,她可猜不准今上是忘记了此人的存在,还是为制约萧氏而特意留着,更何况她才去试探了,说不定今上已经着人去查看了,他们又何以敢在这时候杀人?宛妍回道:“所以,这才更要谨慎。”
“有一事,我不知当不当说。”
萧滢颇不喜萧澜的犹豫,“有话就说啊,三哥,在场的又都不是别人。”
嗯,不是别人,世珹挺认同这句话的。
“小叔战死,其实是有人暗中做的手脚。”
这话一出,那三人都挺震惊的,尤其是宛妍,直勾勾问萧澜:“所以呢?当年萧氏被疑一事,也是有人故意设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