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猫阿狗？收破烂的？这明显是说史春秋啊！

史春秋脸色大变，他怎么说，也是陆茶客的大秘，在省里还没有人敢这么对待他！

不过史春秋也知道，说出这番话的人，乃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家里势力大到没法想象！

所以即便心中憋屈窝火，他也不敢回嘴说什么。

可是，史春秋不说话，却不代表杨山会放过他！

杨山骂完项志超，转头指着史春秋说：“我不管你姓史还是姓尿，你丫自己说，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你有资格和我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吗？”

史春秋嘴角狠狠抽搐，心中的火，腾的一下就升起来了！

他当然也想表示一下，自己的桀骜不驯，可是他的脊梁骨，确实早就软了，尤其在杨山这种人面前，他真的硬不起来啊！

见史春秋变颜变色，却又不敢说话的样子，杨山更是满脸的不屑：“我他妈的最看不上你这种人！自己没什么本事，却死乞白赖的，想要往有本事的人身边凑！你可真是厚颜无耻啊！姓史的，你说说，你是不是很垃圾？”

“我……”史春秋身子晃了晃，浑身都开始哆嗦了！

他能说什么？承认自己是垃圾？或者告诉杨山，自己不是垃圾？不管怎么说，那都不对啊！

杨山冷笑道：“如果今天来的，是你们那个姓陆的领导，这件事还说得过去！但你他妈的，就是姓陆的一条狗，也配跟我称兄道弟？还想跟我敬酒？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大粪吗？”

说完，他又一指项志超：“瞧不起我是吧？咱们走着瞧！”

杨山站起身，就往包间外面走！

他的态度，把史春秋和项志超都吓坏了，那句走着瞧，可不是什么好话啊！

项志超连忙满脸赔笑的挡在了杨山身前，低声下气的说：“杨少息怒！息怒！这事怪我！是我不应该，随便给您介绍朋友！是我没有眼色，人狗不分！对不住，对不住！”

项志超有点脑子，知道主动承担错误，才能让杨山稍微消点气。

可是这样一来，史春秋就更尴尬了，现在项志超都在当面骂他是狗啊。

此时的史春秋，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说话也不是，沉默也不是，憋屈都要爆炸了！

可是杨山，依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项志超，你说对了！这件事，就是你的错！咱们在这儿吃饭，你找来一个屎尿屁的玩意，不是存心让我犯恶心吗？”

史春秋终于忍不住了，他硬着头皮说：“杨少，您这句话，有点过分了……”

杨山冷笑道：“你厚颜无耻，自称真香居士，还说我过分？你他妈挺双标啊！”

真香居士……

史春秋的脸色瞬间一黑，随即就想起来，市委其他办公室门口，似乎有很多人，私下讨论着自己的“雅号”，看来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刘浮生这个王八蛋，我一定要让他好看——时至今日，史春秋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雅号”，就是刘浮生传播开的！

项志超一咧嘴，有些心虚的说：“史秘书，你这个雅号起的，实在是……唉，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史春秋的脸，都已经憋紫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接触燕京权贵，抱上大腿，一飞冲天的绝佳机会，居然变成了，自己主动上门找抽的打脸现场！

此时，史春秋还以为，杨山是因为知道了他的外号，才这么不待见他呢！

毕竟，换成任何一个人，听到有个没下限的马屁精，想和自己攀交情，只怕心里都会有点犯恶心！

更别说杨山这种，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

都他妈怪刘浮生！

史春秋心中怒骂的时候，杨山已经很不耐烦了：“志超，你要不让他滚，要不我马上就走！”

项志超急忙说道：“杨少，您消消气！您可千万不能走，要走也是他走啊！”

说完，项志超示意史春秋：“史秘书，你先走吧，咱们回头再联系！”

“我走？”史春秋懵逼的指了指自己，项志超不是打圆场的吗？

怎么反过来让我走了？

项志超见状，有些着急的说：“走啊！知道杨少没胃口的后果吗？赶紧走！”

“好！”

史春秋点点头，深吸一口气之后说：“杨少，您息怒，我这就走！”

史春秋狼狈不堪的离开饭店包间，整个人的脑子都是麻木的，今天这脸丢的，可太大了啊！

他勉强稳定心神，手扶着墙，脚踩着棉花一般，往楼下走去。

史春秋万万没想到，刚走出饭店的大门，迎面就过来了一个，戴着厚底眼镜，有点龅牙的女孩。

“史秘书，你好！”

史春秋一愣，疑惑问道：“小楚？你怎么在这？”

龅牙女孩当然就是，白若初装扮的楚小芙了！

楚小芙说：“是陆书记让我过来找史秘书的！”

说着，楚小芙指了指远处的一辆汽车。

史春秋点了点头，什么都没问。其实看到楚小芙之后，他就想到了，陆茶客在这附近！

因为这段时间，楚小芙开车的技术，很受陆茶客的喜欢，所以公务之外，陆茶客经常让楚小芙给他当司机！

权力斗争的形势，越来越严峻了，陆茶客在方方面面，都非常小心谨慎，楚小芙毫无背景，反而得到了他破例的信任和重用。

在楚小芙的引领下，史春秋咬着牙，上了陆茶客的汽车。

楚小芙则十分“懂事”的，站在车外，让他们私下聊天。

陆茶客笑道：“碰钉子了？”

史春秋悲叹道：“对不起，陆书记，我没有完成您交代的任务。”

陆茶客说：“没事，碰钉子，本就是你的任务。”

史春秋茫然的说：“书记，您这话的意思，我有点听不懂！”

陆茶客沉吟道：“小史，人是分层次的，你不在那个层次，即便我想推你一把，那个层次的人，也不接受你啊！”

史春秋满脸不甘心的说：“书记，难道您早就知道会这样吗？”

陆茶客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平静的讲述着自己想说的话：“杨山这个人，略有些蹊跷，他第一次出面，就帮项志超，收拾了孙海……”

话还没说完，史春秋已经倒吸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