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脸色在听见祁芪的话后，明显就更难看了几分。

中年男人听着祁芪的口若悬河，却感觉不对。

若是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作为一个成年女性，哪怕再蠢，也知道求助。

哪里会一直任由别人欺负，而默不作声?

“不可能，若是有这些事情，她肯定早就回家来说了！”

面对大叔的提问，祁芪并没有感到意外，她很肯定的告诉他。

祁芪:别急，听我诉说换脸经过。

“她确实告诉过你们！她说，她不想去上班！”

老婆婆点头如捣蒜“没错，淘淘有几天确实是不对劲，我见她一天也没有个精神，便找她谈心。”

“她说她太累了，她不想去上班，就想在家陪我！我还说她，这么年轻，可不能不上进。现在想来，怕是那时候，她就已经遇到这种事情了。”

祁芪表示赞同“最开始，只是那些男人的骚扰，渐渐的，同事也不对劲了，对她指指点点，对她冷嘲热讽，说她装清纯。”

“她也曾拿着这些去警局报案，得知受害者不止她一个，跟她有相似经历的有很多，警局当时告诉她，事情一定能解决，但是现下让她别急，少听，少看，多解释。”

“然而，她的解释，对她没有任何帮助，反而越描越黑，甚至，到最后，她的朋友，也开始对她疏远起来。”

中年男人:“若事情真的是这样，我们住在一起，难道还会不知道吗？她从未跟我们提过！淘淘性格开朗，遇到什么事情，她都喜欢和我们分享的。”

祁芪也理解大叔的想法，她叹了口气。

“大叔，若是你遭遇了网暴，又遭遇了同事的冷眼相待，你解释已经变成大家来找茬，你已经被孤立了的情况，事情也越描越黑后，你还会跟家人说吗？”

“你让她当时怎么说出口?连警察都让她等，说给你们听了，又能立即解决问题吗？又能带来什么呢？二次伤害吗？你们也有可能质疑啊。”

李锦:好可怜的女孩儿。

大娘:谁说不是呢，明明没有做过的事情，被别人拿来说事。

林雪:要是我，在这样的情况下，怕也是要发疯了。

大叔: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老婆婆:我的孙女，独自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她到底是怎么熬的?

祁芪“朋友不愿和她说话，不愿和她有交集，最后，不愿再看见她，在办公室里，八卦往往是最快的，何况是这一类的八卦，很快，领导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在领导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

“说她对公司的形象造成影响，经过上级领导决定，对她实行劝退处理，在领导单独约见她劝退的时候，领导的眼神里，都对她掺杂了别样的色彩。”

“那是鄙视的眼神，这次劝退，也充分的说明了，公司里并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她是无辜的，哪怕她已经澄清了数十遍，说都是高科技之下的产物。”

“最终，公司没有因为她的说辞而对她仁慈，还是执意执行劝退，淘淘在经历这一切事情之后，心情也跌落到谷底。”

“她不知道她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又是如何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她只知道，那一刻开始，她的世界就已经暗了。”

李锦“太过分了，高科技可不是拿来这么玩的！真想知道背后之人是谁，开个直播，当着全网的面，剐了他！”

林雪看着正义凛然的李锦，也十分赞同她的说辞。

大娘:我怕事情才不会这么容易，若是容易找到幕后黑手，那警局也不会等到现在还不收网。

祁芪:大娘，你是清醒的。

老婆婆“大师，我现在不想听这些，我就想知道，我家淘淘，现在人到底在哪里！”

大叔“对啊，你说了这么多，你直接告诉我们，我女儿，现在到底在哪里?”

祁芪“护城河里！她跳河了！”

祁芪语速十分缓慢，然而每一个字，撞入众人的耳膜，都觉得可惜。

李锦:我知道祁芪不会说谎，不过此刻，我好希望，这是假话。

林雪:我也是！最见不得这种生死离别了。

大娘:……

老婆婆此时感觉祁芪压根不想在说谎，脑袋突然间就传来眩晕，手机在手里滑落。

好在大叔一把接过，看着视频里的祁芪。

“你说我女儿被杀了?”

祁芪“严格来说，她是自杀的，她不想再面对这把她渲染成垃圾的世界，也不想让你们知道，她被人说得如此不堪。”

老婆婆“不！不是真的！我们家淘淘今天跟我接视频，让我打钱过去，她就能回来了！”

祁芪“婆婆，这也是那群人利用你孙女的声音，面部特征等情况，通过技术，换的脸。”

“你孙女的脸，已经被他们偷走了！那不是你淘淘，是一群丧心病狂的小偷。”

老婆婆痛苦的摇着头，她不愿意相信祁芪的话。

她的淘淘就只是被绑架了，而不是已经没有了。

绝对不可能。

中年男人的眼眶也红了，不过才几天不见女儿，这个大师居然说她已经没了。

大叔“你胡说，我女儿前几天，还给我打电话说是要出去散散心，她还让我别担心她。”

“人家出去散心！散心！”

祁芪:……

这时候，大叔的手机响起来了。

他抹去那眼角的泪珠，看着屏幕上的电话。

祁芪“接吧！你逃避不了的。”

大叔按下通话键“喂。”

“你好，我们是XX公安局的，今天从护城河打捞上一具尸体，特征和你报案失踪的女儿高度相似！现在尸体在刑侦队法医科，麻烦你来辨认一下。”

“……”

大叔的身体明显晃悠了一下，他此刻不可置信的看着屏幕里的祁芪。

“喂！！听得到吗？我们是xX公安局的。”

“知道了……”

手机在大叔的手上滑落，他表情已经十分呆滞。

护城河。

特征相似。

呵……

老婆婆看着儿子的异样，她也明白了，这年纪轻轻的大师说的，怕已经成真。

老婆婆声音颤抖着“淘淘，是淘淘的消息吗？”

“妈，公安局说，护城河上打捞上一具尸体，特征和我们家淘淘相似。要我们去辨认。”

老婆婆闻言已经泪如泉涌，大叔也好不到哪里去，真的没有办法相信，说去散心的孩子，就两三天时间，说没就没了。

大叔“大师，我为我之前的鲁莽道歉！”

李锦:变得还挺快，虽然很苦涩。

祁芪“别耽搁了，去吧，放心，这个案子警察很快就能给你们一个答案的。对了，第一个给淘淘拍照，卖照片的人，是淘淘公司对她爱而不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