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来自于其他时空，过去还是未来？”

额……

这倒是把莫玄问懵了，过去？未来？似乎都不是。

但面对犹格·索托斯，他又不好直接表现出来是吧。

莫玄：“等我把你们这些碎片全送下地狱，自己问去吧。”

“地狱？哈哈哈哈哈。”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犹格·索托斯放声大笑，“区区地狱，能挡的住我，你果然孤陋寡闻，况且，你有什么手段，可以湮灭我？！”

莫玄耸耸肩，右手握紧，另一边，利维坦已经准备好将混沌之气传来。

莫玄：“既然你刚说，混沌之气可以撼动那石碑，那是不是说，有了这缕神性，也能够伤到你呢？”

“呵，你大可以试……啊！”

根本不想听犹格·索托斯把话说完，莫玄已经俯下身，右手按在透明矿石之上，一缕完全体的混沌之气顺着矿石，蔓延下去。

似乎的确有效，下一刻，犹格·索托斯的惨叫开始响彻广场，激起层层回音。

但犹格·索托斯这终究是【门之钥】碎片，根本无法瞬杀，混沌神性只能附着于祂表面，慢慢进行渗透。

该死……

仅仅十秒，莫玄心中暗骂一声，若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他的整条右手臂开始有银光不住从毛孔中冒出，凡人身躯的他，根本无法长时间承载利维坦的神性。

耳畔，犹格·索托斯的嘶吼都渐渐模糊。莫玄已经没有心思再去观察犹格·索托斯的状态，那一抹混沌神性已经有些融入脑海，他只感觉脑袋很胀，几乎要炸开。

轰！

无端的轰鸣声传入脑中，在嘈杂耳鸣中，莫玄的意识渐渐模糊。

最后一刻，那道熟悉的，但并不属于利维坦的低语，不知从何处传来……

混沌支配我……

……

砰！呲……

此时此刻，湿冷空间，这里似乎常年斑驳着潮湿腐朽的味道，伴随着无尽黑暗。

可此刻，这种黑暗沉寂被强烈的战斗声打破。

战斗中心，又是一声激烈撞击声响起，伊格退后几步，身躯表面，因为这分身力量受限，并无鳞片护体，谢芊月纯白色的月华宛若附骨之疽。

沾染伊格身躯，其体表的克系力量宛若火焰触及水流，发出绝望的湮灭声。

可别看这是伊格吃了亏，由于伊格明确知道谢芊月四人的弱点，近战是他们的弱项。

于是它一次次顶上来，没办法，不能让它触及人体，司马异只能扛着合金盾一次次挡下其冲击。

即使这一分身只有“川”境实力，但在这样频繁又不惧死亡的冲撞下，司马异的合金盾已是布满裂痕，随时都有崩裂的风险。

“没完没了……”

施秦雪暗骂一声，甩手，便是一片上头带来的钢筋旋转掠出，钢筋中，灌注了一大股【雀鸣】的锋锐力量。

在她的精密控制下，钢筋在来到伊格面前不远处炸开，无形的【雀鸣】波动与细碎的尖锐钢屑相结合，伤害骤然成倍增加。

但她可没打算，就凭这样的攻击，击败克苏鲁旧日支配者之一的伊格，这已是开战以来，她第五次释放【雀鸣】。

嚓！

狂暴的锋锐攻击扫过伊格身躯，顿时，它像是被一台碎纸机碾过，表皮千疮百孔，带有克系污染源的鲜血淌下水洼，一地血红。

血红一触及笼罩众人外的月华防御，内部污染开始湮灭，最终流入的，只是普通血液。

至于郑若钰，这欺骗众人的家伙，早已被谢芊月剔除在月华防御之外。

可奇怪的是，即使她那样暴露于污染源之中，身体也并未出现异化的现象。

还是不行嘛……

施秦雪望着看似重伤的伊格，看着它表面的伤痕以一种惊人速度恢复原样，眼中有些无奈。

就像每一枚【门之钥】碎片都携带一定神性，伊格的这具分身，虽然只有“川”境，但同样带有一缕神性。

就是这缕神性，像个永动机，源源不断修复着伊格的伤势。

因为有神性、法则的存在，凡人才很难杀死神明。

“你明明是人类，为何帮这怪物效力？”说外神，郑若钰或许无法理解，林麟干脆称伊格为怪物，扭头质问起旁观的郑若钰。

“为什么？它告诉我，想要出去，就必须找另外的人代替我留在这儿，所以，抱歉咯。”

林麟：“清醒点，与魔鬼的交易也敢信？先不提它会否放你出去，你已经无法出去了！”

“呵，别想说服我了，我承认，我是有些自私，但我也有我自己的家庭，对不住了。”

“别再装的假惺惺，搞出一副愧疚模样了。”林麟【通灵场】开启，随时准备挡下什么精神冲击，对着郑若钰吼道，“我也没想说服你，你已经死了！”

“……”

两人话语间的交锋戛然而止，郑若钰眯起眼，良久，才声音颤抖地说：

“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你已经死了，外界已经过去五十多年了！”

“不可能！蛇神明明告诉我，外界只过去五个多月！”可能同样是人类吧，郑若钰内心深处，更倾向于相信林麟的说法，一时间，脸色狰狞，精神起伏极大。

“蛇神？你说的就是这玩意儿？”这回，开口的，是谢芊月。

她双眸中带有鄙夷，望着面前不断冲击的伊格。

谢芊月：“在我们心中，神明是什么样，是不是威武强大，是不是民众的守护神？

“但你睁大眼睛看看它，看看这你所谓的蛇神，全身笼罩血光之中，哪儿有神的样子，称它为怪物，或许还高赞了它！

“你不是认为蛇神很强吗，但请你记住，这世上，尤其是大夏，总有人能够斩神！”

凝视着郑若钰原本淡漠的眼神逐渐疯狂，谢芊月明白，自己戳中的她的软肋。

其实很能理解，在这样一个湿冷闭塞的环境待久了，伊格像是郑若钰的救命稻草，即使不清楚其可靠性，郑若钰还是会选择相信。

而谢芊月要做的，就是毁灭她这错误的信仰。

不就是区区神性嘛，【幕后】可不止莫玄一位神明代理人。

这样想着，谢芊月暂停了除防御外的所有月华输出，全身纯白月华尽皆流淌于脖颈，那儿，一轮弯月烙印开始闪烁白芒。

在她身后，一道纯白色光门缓缓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