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尼黑火车总站。

搭乘一宿夜车，克鲁伊夫拖拉行李箱走上车站前广场。

从他鸡窝一样头发，略微油黑的衬衫领子能够看出。

这次长达10个小时的火车旅途并不愉快”

他停下来，手扶后腰，左右扭动发酸筋骨，四下寻摸。

广场上行人密集，脚步匆匆……

“约翰！”

忽然传来熟悉声音。

克鲁伊夫循声转头。

不远处人群中。

秦风撑着拐杖，微笑扬起下巴。

在他左右。

贝肯鲍尔双手插兜，眉毛跳动，约翰松则扶着肚子，露出憨厚笑容。

克鲁伊夫双眼一亮。

再看秦风占据三人中间位置。

他萎在一起的五官绽开，笑着抬手打招呼……

“哪有接人还迟到的，我都出来好一会儿了！”

“我说什么来的！”

秦风撇撇嘴，回头看向贝肯鲍尔和约翰松，一副早知如此模样。

随即……

几人哈哈大笑。

到酒店放下行李。

克鲁伊夫顾不上休息，嚷嚷着要看辽东队和德国队比赛录像，拽着秦风到了拜仁总部。

拜仁战术室大屏幕上。

比赛录像开始播放。

克鲁伊夫窝在椅子里，盯着比赛画面眼睛一下不眨。

慢慢的，他坐直身子，嘴越张越大。

等到辽东最后打入反超进球。

克鲁伊夫嗖的站起，手指屏幕，瞪着秦风半天却没吐出一个字。

憋了几秒。

他开始原地转圈，双臂在头顶不停挥动，一直重复“天才，不可能，为什么”之类谁也听不出意义的单词。

秦风吓了一跳。

喊几声克鲁伊夫名字，对方没听到一样。

无奈。

他伸手去拉克鲁伊夫挥舞在半空的手臂。

刚要碰到……

“艹！”

克鲁伊夫猛然飙出一句龙国话，回身一把揪住秦风衣领摇晃。

“为什么，空间、时间、极致的攻防转换速度，再与辽东原本传控战术结合……”

“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想到这些！”

怎么想到的？

对于未来战术发展趋势，脑中的系统记载得明明白白。

秦风指向自己被晃得前后摆动的脑袋。

“因为我有……”

“一颗天才的大脑！”

“轻点晃，晃傻了是世界足坛的损失！”

“哈哈！”克鲁伊夫大笑，放开秦风，“快，和我讲讲具体细节……”

秦风和克鲁伊夫在战术室待了整个下午。

直到拜仁总部灯光点亮。

两人才一起走出战术室大门。

第二天，12月17日。

秦风起了个“大早”！

吃过早餐。

他步行来到拜仁训练场，坐到场边看台。

远端一块草皮。

拜仁众球星已经开始有球训练。

看台前的训练场地。

辽东球员也结束热身集合列队。

克鲁伊夫站在队伍前，跟“指挥家”一样挥动双臂，不知讲着什么。

秦风扬头打了个哈欠，眼角流出泪水。

昨天回到酒店。

又被克鲁伊夫拉着秦风研究了大半宿辽东战术。

要不是辽东今天要和拜仁青年队比赛。

他一定不会爬出温暖的被窝。

不过熬夜是值得的。

秦风的战术，不外乎对攻防转换时机的把握，要求防守球员在防守同时，其他未参与防守球员，就开始跑位寻找反击机会。

而不是等待抢下球权，再从容组织进攻。

克鲁伊夫是世界足坛数得着的战术大师，一点就透。

大半夜时间。

他已经吃透了这种攻防转换战术的精髓，其间还加入不少个人想法，让秦风惊为天人。

“明天，让希斯菲尔德那家伙大吃一惊！”

这是克鲁伊夫知道希斯菲尔德有些看不起辽东队，说的原话。

“秦，才来？”

这时贝肯鲍尔和约翰松一起上了看台。

跟他们一起的，还有两名中年男人。

其中一人看上去40多岁，身高长相和贝肯鲍尔有七、八分相似，只是面容更显粗犷。

“皇帝二世”鲁梅尼格！

卡尔·海因茨·鲁梅尼格，继贝肯鲍尔后，德国最出色球员。

在他所处那个群星璀璨的80年代。

鲁梅尼格和法国普拉蒂尼、巴西济科、阿根廷的马拉多纳齐名，被世界足坛公认为最危险的进攻球员之一。

“疯狂卡尔”，可不是浪得虚名！

现在鲁梅尼格是拜仁慕尼黑俱乐部副主席，地位仅次于贝肯鲍尔。

见到足坛前辈，传奇巨星。

秦风收起思绪，连忙起身。

贝肯鲍尔适时上前，为两人互相介绍。

“秦董事长，你好。”

鲁梅尼格脸上挂着职业微笑，伸出右手，“我来看比赛。”

秦风微微欠身，和鲁梅尼格握手。

对方言谈客气，寡言少语，隐隐拒人千里之外。

秦风也知趣没有多话。

鲁梅尼格似乎很满意秦风反应。

他嘴角弧度大了一些，回头喊过另一名中年人。

“拜仁青年队主教练，莱纳·乌尔里希。”鲁梅尼格介绍道。

秦风视线移了过去。

乌尔里希脸上线条硬朗，鼻下胡须浓密，看起来有些复古。

再看穿着，西裤背带，宽大的双排扣西装，也是浓浓的八十年代风格。

看来这是个守旧的人……

秦风礼貌伸出右手，“你好，乌尔里希教练。”

“秦董事长，就是你要跟我的球队比赛？”

乌尔里希皱着眉头，勉强挤出比哭都难看笑容，“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他和秦风用力握手。

继续道：“毕竟龙国人踢足球，我听都没听过。”

听到这话，秦风眉毛立起，刚想开口

对面乌尔里希又适时道：“如果让你不开心，我道歉！”

“我说话就是这么直，你别介意。”

这话说得……

秦风眯起眼睛，就要反口开怼。

但贝肯鲍尔抢先拉了乌尔里希一下，低声道：“莱纳，秦董事长是我们的朋友！”

说着他又看向秦风，连声解释，“秦，莱纳真的只是脾气直！”

“嗯。”

贝肯鲍尔的面子总要给。

秦风强压怒气，只是用鼻子哼了声表示不满。

“朋友又怎么了，我是实话实说！”

一旁乌尔里希忽然插话，“打这种比赛，就是浪费时间！”

说完不等秦风发飙。

他又看向秦风，摊手道：“不好意思秦董事长，你知道了，我说话就是这么直，别介意！”

秦风都气乐了。

他学着乌尔里希样子，摊手看向贝肯鲍尔无奈道：

“弗朗茨，你说是不是巧了，我说话也很直！”

说完。

秦风向前一步，皱眉紧盯乌尔里希双眼。

“我不会介意，毕竟有人智商跟不上嘴的速度，我能理解。”

“就像你没见识过龙国人踢足球一样，我也不认识你，谁会在乎一个无名小卒的话？”

“而且乌尔里希教练，这里是足球场。”

“嘴硬没用，要看谁的实力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