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总和王林森坐在桌子两边，尹小万等菜的时候刷手机还没注意，吃东西的时候，就觉得两个人很奇怪。先是不说话，到处往，然后给她拿烤串，自己还没吃就问尹小万要喝什么。程总甚至问都没问买了甜筒和奶茶回来。

尹小万说：“你们……不聊天吗？”

程总说：“手腕还疼吗？黄依依给你的药酒涂了没？”

尹小万摇摇头说：“不就回去洗了个脸，躺了一会，我想着吃饱了再擦，不是说外涂的药多半对肾有负担吗？吃饱了就没事。”

程总突然轻声细语地说：“还有这种说法？”

王林森又放了两串烤串到尹小万的碗上面。

王林森问：“那边有网红小酥肉要一份吗？”

尹小万说：“够吃了，不是菜都没上完吗？”

王林森反而站起来说：“没事，不远。”就走过去跟老板说了一句话给了钱就回来了。

程总问：“尹小姐是跟王专家同一地方的人？”

尹小万说：“是，他同学的老婆是我同学。”

程总说：“你们这个关系还真复杂。”

尹小万笑笑说：“就都是一个市的同学，也算同学吧！只是不是我朋友的话我没法认识他。我就是普通家庭的孩子，我父母准备退休了，还打算回到老家，把老家的房子重修养老去了。”

程总问：“那要把城市的房子给你？”

尹小万摇头：“他们说会把房子卖了，用一部分在老家起房，留一部分给我读书或者买房，看我的计划。”

程总又问：“那尹小姐还是大学生？”

尹小万说：“我在公司里做研究员，是研究生。如果考博的话，的确不着急买房子。公司有宿舍，我朋友就是总裁，也可以住她家。”

程总笑笑看着王林森说：“还有这种方便的事！”

王林森挤了个笑容没说什么，又看看几个摊主，上菜的情况。

尹小万说：“程总是做什么的？”

程总说：“我就是年轻的时候倒腾了几次越南红木，后来因为常年不在家，老婆跟我离婚了，我就不做了。就到琉璃厂淘货，玩会了得了几个物件，才到拍卖行，然后张经理给我介绍王专家，我靠他赚了不少钱！王专家很了不起的！”

尹小万说：“是吗？我去万祥也才知道原来他懂这么多东西。”

王林森说：“说我坏话不背着我啊？”

尹小万说：“哪句说你坏话了？这不是句句都在真诚的夸你吗？”

程总说：“赔付你们，才小我十多岁，一个研究生，一个二十出头都是专家了！当年我们没这么好，我父母也是厂里的工人而已，我爸在厂里出事故，还躺过几年，还好有赔偿金，不然可能我上学的钱都没有。其实我考上大学了，但大学的学费太贵，我就劝说我妈让我去读职校，我在职校比别人多呆了一年，把能考的执业证都考了个遍！别看我是职校的，我英语很好的！后来我爸走了，我妈一个人干活，我就想出去闯闯，不然靠家里我肯定是不行的。运气不错，跟我出去的有六个人，他们的师傅把他们骗了，只有我师傅是外籍华人，可怜我，该给我的一分不少，也信我，让我把东西拉到国内慢慢卖。那时候没有网络，也不是完全没有，就是在网上找网友容易，找买家不太可能。我就跟人喝酒，多认识人，正巧认识了一个红木家具商，愿意低价一口气收我的货，本来我不愿意的，可我打电话联系我师傅，他说家里急用钱，我也就答应了。很快钱我就给师傅寄过去了，他反而感我的恩，就一来二去的卖了几次货。”

程总说久了喝了一口酒，又说：“我老婆就是那时候认识我的，但她觉得我们刚结婚就买了房子，手头有十几万就行了。其实，我老婆挺好，还同意让我妈跟我们一起住。”说着又挠挠头，喝了一口说：“我年轻，想着十几万，孩子上大学都不够，有一天我就凌晨拿了两身衣服就出国了。赚到了钱，起初她挺高兴，但第三次她就翻脸了，说是儿子都不认我了。其实，我也着急，但孩子就叛逆期，其实过了不就好了！她非说我常年不在家造成的！唉，离了就离了吧。我把当时的钱都给她了，然后用房子贷款，又去跑了一趟，之后就去琉璃厂了。”

尹小万听着，吃了个半饱，但觉得跟两男的吃东西，不好显得吃得太多，动作就开始慢悠悠起来。

王林森倒是没说什么，一直在往桌上添东西。

尹小万本来想安慰程总两句，却忍不住吐槽：“五木！桌子放不下了！你都要吃掉吗？”

王林森说：“没多少的，我和程总饿了！”

程总苦笑说：“也是，晚饭的菜虽然金贵，也好吃，但备不住不顶饱呀！男人还是要有一身力气，你说是不是？尹小姐。”

尹小万点点头。

王林森低头开始狼吞虎咽。

果然，吃了一半、打包了一半。回到房间的时候，吃的都被王林森快步进到尹小万的房间，放到茶几上去了。

本来王林森想着放下东西就走，可一个弯腰的时候，视线里出现了一抹红色。

王林森脚步放轻退了出去，把尹小万拦在了门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程总还没关门，好奇又探出头来看。

王林森指指手机，三人拉了个群。

五木：房里有窃听器或者非法摄像头，我们找个借口出去。

程毅：尹小姐，你说你手机丢了。

尹小万看到对话，就大喊：“啊呀！我的手机去哪了？是不是忘在夜市了？”

程总说：“别着急，我们回去找找！没有我就买一台最新的给你！”

尹小万说：“有照片什么的！人家到盗用我的钱怎么办？！”

王林森说：“没事的，老板收桌的时候会帮忙收着的，回去取就是了，走吧！”

三人又下到酒店一楼。

王林森叫来司机，本来司机都回房洗澡了。又穿了一身黑色的T恤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