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方季越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方季越说：“不好意思，让你们等那么久，还给我带宵夜。”

黄芊芊只是笑笑。

齐东强说：“是我们有事要跟你们商量，没什么的。”

方季越点点头，看看四周说：“你们这个房车，隔音吗？”

齐东强说：“隔音，而且周围我安排了人，没人往这么走。”

方季越说：“有钱人是方便啊！不用到处躲着。”

齐东强说：“我们想说的也许你也想到了。这一次见面我们到底是和以诺做表面功夫，还是先下手为强？我们想知道两位副局长的意见。”

方季越沉默了，闭眼想了一会，说：“你们也跟以诺交手过，可是没有真正交锋，对方就走了。如果依然还是这样的结果，局长们的面子可不好看，书记那边谁都无法交代。”

齐东强说：“如果不考虑穿越者以外的人，我们可以无论结果，立马穿越”

方季越说：“我一直怀疑，我们离开的空间还会继续运转吗？我们到底是在一个时间线里反复横跳，还是在无数个空间里谋求生存之道？”

黄芊芊说：“大卫跟我说过，是大量的平行空间由穿越者选择，他们也跟随穿越者活动。但我也不是十分相信他的话。或者说，这只是他的理解，真相也许不是这样。”

齐东强说：“无论哪一种结论，都只是我们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罢了。”

黄芊芊说：“如果以诺死了，我们不继续穿越的话，一样会变成国际问题不是吗？要是两国打起来怎么办？我们不成了战争罪人？”

齐东强说：“我们非要挨一刀，才能出手吗？本来就没有胜算的事，我最怕的就是我们其中一个人死了的话，保护芊芊的人就少了，很有可能在对战时，芊芊如果被大卫掳走。我们就一点胜算都没有。”

黄芊芊说：“那如果小伍有什么能力呢？虽然他总是否认他异于常人，除了年龄。但我觉得，也不过是一种说辞罢了。吴家那么流氓的家族，都没有让小伍受什么委屈或者被利用，他应该是有他自己的手段的。”

方季越说：“我也听谭副局长说过那个小伍先生，真的不是骗人的？”

齐东强说：“既做不到知己，也做不到知彼。也难怪对方一直看不起我们吧……”

黄芊芊说：“看来我们今天的结论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方季越说：“我和张副局长的任务里也出现了‘接待Y过商务团’、‘派亚的签唱会’和‘步行街暗杀事件’。如果我们今天怎的得出什么结论或者计划反而会在系统任务里打草惊蛇。总之，我知道了你们的诉求和顾虑，我会和调查组反应的。”

齐东强说：“你倒是提醒我了，没有结论才是最安全的。但齐家这一餐一定不太平，如果是我，家宴和砍杀事件同时进行的话，就可以分解掉我们的人了。”

方季越说：“到时我可能不能在暗处保护你们，对不住！”

黄芊芊说：“方警官言重了！如果他们那么卑鄙，我们也不会在家里坐以待毙的！”

各种画面在三个人的脑海里打架，方季越也回到宿舍去了。

齐东强围抱住黄芊芊说：“我最怕的是，你会离开我。”

黄芊芊转过来回抱齐东强说：“你就不怕爷爷离开你？”

齐东强说：“那不一样，我们都可以再活一次，但如果你像尹小万一样被抓走，就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

黄芊芊的手机突然响了，看到是小伍来电，黄芊芊笑道：“真是说谁，谁就会出现呢！”

小伍将齐家人都叫到了后山，让安保和阿姨都回去休息，不让跟着。

齐佬问：“这么晚，能看到什么？”

小伍说：“马上就是这个月十五月亮最亮的时辰，我说让你看看你有什么不同，就是现在了。”

小伍不知道拿出一盒什么，冰冰凉凉的液体，在每个人的眼皮上抹了一下。

小伍说：“你们背对着月光站，然后看看自己。”

黄芊芊按要求站好，然后抬手看了看手掌和手背。一丝白光像黄芊芊聚集而来，附着在黄芊芊皮肤之上，又像有生命一般，犹如绒毛一浪一浪的。这样的白丝越来越多，慢慢的黄芊芊如同自己发光一般，在黑夜中，还有她的范围好像是白天太阳之下。

小伍说：“你看看爷爷和你老公。”

两人虽然也有一丝一丝的发光的毛向他们聚拢，但暗淡的颜色，几乎可以忽略。

齐佬好奇的问：“这就是他们所说的灵魂纯洁？”

小伍说：“这是他们粗浅的理解。人类的起点，又大自然全权选择，生命的姿态取决于基本的生存条件。空气的结构、山河的分布，大海的厚积，所有生命的食物链的形成等等。越远古的选择，越能得到肯定。在一定条件下，我这样活上千年的存在，是那些人类中更完美的大自然的选择。黄芊芊，你也是。”

齐东强说：“也就是说，如果芊芊不被杀，如果芊芊不成为穿越者，她有可能可以活千年？”

小伍说：“如果一直跟着我的话。”

齐佬说：“我就知道你想带走她。”

小伍冷笑，说：“我用不着带走她，你们如果不是穿越者，或者自然死亡，也不过就能活个几十年，几十年对我来说不过是可以打发的一段时间而已。我完全可以等你们没有一丝能力的时候再带走她。何况，你们没办法跟她一直在一起。反而是齐东强，你！”小伍在身前挥了一挥空气，齐东强一个人就好像被一阵风吹倒一般，往后摔倒。

小伍说：“你自己被外国的小手段变成穿越者就算了，你为什么要让黄芊芊也成为穿越者！？你这是在变相杀了她！你还带着她经历一次一次的死亡！你违背了自然的选择，我真想让你消失！”

黄芊芊跑过去拉住小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