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幅花鸟仕女图，只是两天时间，就卖出去了。

李小牙很是意外，先前张天师还说花鸟仕女图的藏家少，没想到转眼就卖出去了，一共卖出了两万七千两。

李小牙将这笔银子，全充入善堂的账户去了。

岳父大人的藏画放着被虫子吃掉太可惜了，如今换成银子，还能用来帮助流民，为王家行善积德，何乐而不为呢？

“老大，未时了。”

李小牙伸了一个懒腰：“下衙，下衙。”

麻子说道：“听说太平街有一家铺子失火了。”

李小牙神色一震，太平街沿路都是铺面，全是木楼，如果火不能及时扑灭，后果就很严重了。

“五城兵马司都没出动，火就扑灭了，听说就烧掉了一间柴房。”

李小牙白眼道：“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嘿嘿。”

因为增加了巡逻人手，家家户户也加强了防范，这两天发生的火情都很小，都不用出动五城兵马司灭火，虽然这个年代的救火设备很简陋，但可燃物基本就是草木，火场没有电，没有煤气，没有毒物质，也没有各种各样的化学可燃物，救火相对简单。

李小牙下衙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到张天师的茶馆，将先前宝子捡到的倭弓给张天师过目。

他们已经在追查倭人倭弓了，但还没有消息，而宝子捡到的倭弓，看起来并不精良，显然是纵火贼自己制作的。

李小牙略显失望，回去的路上，又进了一家弓箭铺询问。

弓箭铺的老板很专业，一眼就认出弓弦乃是鹿筋，但这种鹿筋弓弦也不是特别稀罕，大部分弓箭铺都有卖，而弓箭铺卖出的弓弦太多了，也很难追查。

李小牙买了几支没装箭头的箭矢，回到了家中。

后院弥漫着酒香，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仙姑大人从头到尾，自己亲手酿的天锅蒸馏酒要出锅了。

王佳人等女也早早回来了，等着仙姑的酒出锅。

经过天锅蒸馏的酒，正一滴一滴汇集进酒缸，仙姑的兴奋溢于言表，几个小女人叽叽喳喳商量着给酒取一个名字，她们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命名为【仙露】。

“仙露？”李小牙失笑道：“你们的期待值会不会太高了？”

琪琪格白眼道：“你没闻到香味吗？如此香的酒，肯定是美酒。”

李小牙耸肩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呀？”

王佳人发现李小牙手里抓着一张比人还高的细弓，讶异道：“你哪来的倭弓？”

“你知道这是倭弓？”

王佳人点头道：“我见过倭弓。”

李小牙随口道：“这就是前几天宝子在尚书府外捡到的倭弓。”

“给我看看。”王佳人从李小牙手里拿过倭弓，端倪一番后，说道：“看起来很劣质。”

琪琪格也顺手从王佳人手里拿过倭弓，试了试手感，嫌弃的道：“这就是倭弓？又细又长又软，这也能射箭？”

“我买了几支箭，我去试试。”

李小牙从琪琪格手里拿回倭弓，走出厢房，来到内院中，拉弓射出了一箭，箭矢飞出了院墙外……

跟出来的王佳人叫道：“你怎么射墙外面去了？射到人怎么办？”

“不用怕，没有箭头。”

王佳人闻言点了一下头：“那就好。”

院墙外，一名戴着斗笠的汉子，被院中飞出的箭矢吓了一跳，扔下一个火把慌忙遁逃。

几个女人轮番上阵，试射了倭弓，评价都很低。

她们扔下弓，回到西厢房，看仙姑酿酒去了。

喵喵追着小狗常安跑进内院，看到地上的倭弓，她放弃了追狗，捡起倭弓玩起来，小丫头力气极大，弓弦拉得嘣嘣响……

李小牙哑然失笑，不愧是夫人看中的衣钵继承人，不过喵喵只有两岁，太小了，还不能练武，王佳人只是带着喵喵一起吃饭，给喵喵吃很多肉，喵喵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强壮，每天撵得家里的鹅狗四处逃窜。

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只学武？

李小牙将喵喵抱到腿上，给她讲安屠村童话，从前有一个卖炸药的小姑娘，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如果再不卖出炸药，她就要饿死了，夜幕降临，小姑娘回到村子，蜷缩在四处漏风的家中瑟瑟发抖，她觉得自己快不行了，她想点燃炸药取暖，恍惚中，她仿佛见到了己逝的祖母，于是果断点燃炸药，那一夜，全村人都一起去见小姑娘的祖母。

王佳人等女被李小牙的安屠村童话逗笑了，嗔道：“你不要乱教小孩子。”

仙姑装了一瓶头酒出来了，招呼大家道：“头酒来了，你们快来一起尝尝。”

鱼晚眠温婉一笑：“我去拿杯。”

鱼晚眠拿来了酒杯，众人围坐在后院石桌，仙姑倒了一杯酒，迫不及待先品尝自己的劳动成果了，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王佳人等女呆萌地眨着眼，她们能从仙姑的表情看出来，酒似乎不太好喝？

李小牙掩嘴偷笑，期望越高，往往失望越大，【仙露】变成了【马尿】，就像【不知火舞】变成了【不知好歹】。

月紫衣尴尬的问道：“姑姑，好喝吗？”

仙姑倒是老实：“酒很烈，但口感不太好，你们尝尝？”

李小牙小心翼翼问道：“绫姨，你没加乱七八糟的东西进去吧？”

仙姑白眼道：“放心，只有大米高粱，毒不死人的。”

李小牙讪笑：“那就好。”

众人各自品尝了一小杯，皆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她们开始讨论起来，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明明是上好的大米，上好的高粱，为何酿出的酒那么难喝？

仙姑是一个对生活品质要要求的人，这么劣质的酒，她是断然不喝的，惋惜道：“看来只能倒掉了。”

李小牙眉头一挑，仙姑第一趟酿的酒不算多，但也有一大缸，好几十斤。

“好歹也是大米高粱酿的烈酒，倒掉太浪费了，明天我拿去屯田所给一群牲口们喝。”

“……”

王佳人等女哭笑不得，他们夫君真是爱属下如子，但凡有一点东西，都不会忘记儿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