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尖叫，划破早晨的宁静。

已起床正在洗漱的李小牙跑过天桥，琪琪格、鱼晚眠、仙姑三人也都出了房门，他们来到月紫衣屋前，看到了一个精致的猪猪女孩。

李小牙惊恐道：“你的脸怎么了？”

月紫衣放下铜镜，恢复了冷静，撇撇嘴：“我吃了猪头菌。”

“……”

仙姑白眼道：“你疯了？”

月紫衣看了一眼笼中的小兔子，郁闷的道：“我看小兔子吃了没事，以为生吃猪头菌不会中毒，所以就生吃了一点试试。”

试试就逝世……

事实证明，生吃情况更严重。

小兔子在笼中无辜地眨着眼：【总有刁民想害朕】

李小牙等人听说是中毒，急坏了，当事人却很淡定，云淡风轻的道：“不用去看郎中，我写一张药方，你们去帮我抓药回来吃就行了。”

仙姑没好气的道：“我们都中过一次毒了，你怎么还不长记性？”

“你们以前吃过猪头菌？”

“……”

两位曾食菌而肥的女人目露尴尬，这猪头菌跟她们在云南见过的一种菌子太像了。

李小牙看着月紫衣，既担心又想笑，板着脸道：“你都中过一次毒了，还敢吃？”

月紫衣难得嗫嚅的小声道：“我看小兔子吃了都没事。”

“你是兔子吗？”

“……”

李小牙看着月紫衣的猪头肥，气道：“我看你怎么出门？”

月紫衣捧着自己的脸捏了捏，丧气的道：“吃药过两三天就消肿了。”

琪琪格急死了：“你快写药方，我们去给你抓药。”

“哦。”

月紫衣不紧不慢回到书案前，提笔写药方。

李小牙奇怪的问道：“为什么吃了这个菌，就只有脸肿？”

月紫衣照本宣科的道：“师傅说此菌之毒会引起唾腺异常，诱发痄腮，也就是毒素从口鼻唾腺而入，壅阻少阳一片经脉，郁而不散，进而积水，后结于腮部，当以疏通散结，清热解毒，软坚消肿，活血止痛之药为治。”

李小牙白眼道：“你还挺了解此症。”

“……”

“师傅教的。”

李小牙插着腰，喋喋不休地教育着月紫衣，家里最不省心的就是她了，喜欢养一些“小可爱”就算了，还喜欢研毒，还将死掉的兔子发射出去。

经过大姐王佳人教育，月紫衣很多恶习都改了，但还是不让人省心。

月紫衣低着头不吭声，但眼神并不服气，我知道错了，但下次还敢……

鱼晚眠看向气呼呼地李小牙，微笑道：“好了，好了，她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少说两句，卯时过半了，你还不去上衙？”

李小牙交代琪琪格好好照顾月紫衣，摇着头去上衙了。

……

……

李小牙来到屯田所，听到了一个好消息，黑老三领着一群民间工匠，仿造出了一门佛郎机大炮，今天要试炮。

晌午，李小牙领着一群锦衣卫，叫上五城兵马司诸位指挥，拉着三门佛郎机大炮来到玄武湖，其中一门是黑老三刚造出来的，两门是先前跟佛郎机人谈判，从广州拉回来的，试炮最好做一下比较，这样才能更好的取长补短。

夏天有不少游湖嬉水的人，李小牙下令清场，免得试炮的时候，一不小心炸起来几个潜水员。

南京军器局也在仿造佛郎机大炮了，但至今仍在制造阶段。

李小牙试打了一炮，久不开炮，偶尔来一炮，还是很爽的。

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们，一个个轮流上去试炮，两门广州拉回来的佛郎机大炮发挥很稳定，威力射程都差不多。

轮到试黑老三刚造出来的大炮了，李小牙生怕炸膛，躲得远远的。

黑老三自己装弹发射，连开三炮，并没有炸膛，但不够稳定，射程不如两门原厂的远，看来仍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李小牙已经很满意了，黑老三领的只是一群民间工匠，而不是军器局的专业工匠，一群走野路子的工匠能仿造出大炮，已经很厉害了，由此可见，他们造火炮的能力，并没有落后于佛郎机人。

李小牙只是一个学殡葬的，大学也就学了一点划假人肚皮，缝猪皮，实在是不会造大炮飞机，除了提供一定的财力支持，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试完炮，李小牙领着一群锦衣卫，将大炮拉回去。

李小牙因为有一点担心月紫衣，吃过午饭，正想下衙回家，却听到了一条小道消息。

王先生资金到位了，很多储户都取回了银子。

拆东墙补西墙吗？

李小牙打了一个响指，马车驶向风月楼。

花娘就像他的姐姐一样，姐姐的银子自然就是弟弟的银子，怎能不关心一下？

李小牙领着几名锦衣卫，走进后院，花娘从阁楼下来，笑颜如花。

“大都督，今儿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啊？”

“你是不是生病了？”

花娘笑脸一收：“你才有病。”

李小牙笑道：“看你笑得像白痴一样，有啥好事？”

花娘假装云淡风轻的道：“也没什么事。”

李小牙言归正传道：“我听说王先生资金到位了，好多储户都取回了银子，你将银子取回来了吗？”

花娘摇头道：“没有。”说着神秘一笑：“不过，王先生从高公公那里借了一尊价值连城的翡翠白菜押给我，若是一年后不能归还银子，翡翠白菜便归我。”

“翡翠白菜？”李小牙眉头一挑：“在哪？给我看看。”

“如此贵重的东西，我怎么可能放这，我存到银庄库房里去了。”

“不会是假货吧？”

花娘白眼道：“你能不能不要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找人验过了，绝对是货真价实的翡翠，至少值二十万两。”

李小牙目露思索之色，如果是真的翡翠白菜，确实有可能值二十万两，但王先生如此奸滑之人，怎么会做这种赔本买卖？借一尊价值连城的翡翠白菜拿来抵押，如果不付出巨大的代价，高隆怎么可能出借？这笔生意太不划算了吧？

王先生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仅仅只是为了延缓偿还银子，便付出如此大代价，似乎不太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