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神明，试图点起人民眼中的光，但没有用。”

陈锋冷漠的下此定论。

“你们梦想以教育和观念吸引他们，教化他们，却不知道他们对你所说的一切丝毫不感兴趣。”

“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了无数年，习惯了一种根深蒂固的生活方式。”

“你们为人民做如此之多，给他们带来崇高的理念，伟大的理想，和虔诚的信仰。”

陈锋顿了顿，继续说道：

“但他们不在乎这些。”

“在所有事物之前，他们首先需要的是面包。”

“世上固然有人能够为了追求理想而抛弃面包，但伟大的殉道者，终究只是极少数人。”

“而谁都不可能要求，所有人都这么做。”

“你们神明，在人民面前，讲述着你要去战斗的理由，要去战斗的观念，为谁去战斗，为什么要战斗……他们听不懂，也不会去想。”

“他们之所以跟着神，仅仅只是因为神足够强大，能够保护好他们，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无处可去。”

“他们在这个强者至上的世界，又或者是曾经的魔神战争……”

“不跟着强大的神明，留下来会饿死，冻死，被魔神随意的处死。”

“在这些残忍的现实面前，他们被迫无奈，只能选择跟着神明走，至少他们相信，神明可以保护好他们，不会让他们挨饿。”

“你明白了吗？智慧之神布耶尔，我不信这个世上还会有人无私奉献的做慈善，你想改变这些愚蠢的人民，不可能。”

陈锋扬起那高高在上的头颅，俯视着布耶尔。

“正如同你被须弥子民对待的待遇。”

发出一声冷笑：

“你的小恩小惠换来的，只是他们对你的盲目顺从，是不切实际的期待。”

“只用面包跟理念，是没法长久地，从根本上统领人民。”

“大部分的人，确实会选择跟你走，与你站在同一阵线上，至少，目前是这样，为了面包，土豆，纯净的水与篝火，崇高的理念，美好的和平向往，智慧的知识……你是向他们这么许诺的？”

“你强大，你的实力在他们眼中，就如同高高在上，散发着热量的太阳般，是那么的遥不可及，是永远都触摸不到的顶端，毕竟，他们是人，而你是神！”

陈锋来到了布耶尔面前，那冰冷的面具，近在咫尺的与布耶尔对视着。

“你后面跟着的人确实很多，但没有实际上多大用处，等他们接受完你的慷慨，饥饿再次来临时，他们首先会用畏惧，却又有一丝贪婪的眼神看着你。”

陈锋微微弯下了腰，冰冷地目光毫不留情的注视着布耶尔。

那跟博士差不多相同的声线，如锤子般，怼的布耶尔完全说不出话来。

“等你沦落到危险时，他们第一个想法并不会选择去帮你，而是在冷眼旁观，眼睁睁看着你的死去，然后……他们会像蝗虫般争抢着你的躯体，一滴血不会浪费，一点骨头都不会为你留下。”

“在他们眼里，所谓领导者，只不过是面包的代名词，唯一有提供给他们面包的作用，才会被选成‘领导者’。”

布耶尔抿了抿嘴，呼吸开始加重，但没说话。

也不知道该从哪个角度去反驳陈锋所说的话。

陈锋笑了笑，再次打了个响指：

“如果，如果现在出卖你的话，会对他们有更好的利益，你信不信，他们第一时间就会将你出卖，并且主动的把你推到我的面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