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富人潘塔罗涅忍不住笑了。

“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蠢事呢？外加上……这些人，可没有任何价值让我去可怜他们。”

“哼，也对，毕竟你可是个商人，一个银行家，所拥有的财富，全都是由血泪与哀嚎堆积而来的。”仆人阿蕾奇诺点点头，“我的担心，的确多余了。”

“都这种时候了，还没忘记损我的心思？”富人潘塔罗涅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不得好好解释一下现场的情况？负责至冬国内部间谍、情报的‘仆人’。”

仆人阿蕾奇诺冷冷地瞥了眼富人潘塔罗涅，并没有发表出自己的介意，而是伸手指了指屋内最里边，也是最显眼的两人。

这两人一男一女，男的中年，女的却是年轻貌美，哪怕是身上穿着的破旧衣裳，也掩盖不了她那婀娜多姿的身姿。

甚至是那很长一段时间没洗澡的臭味，身上到处都是灰尘等，却让她看起来依旧秀色可餐。

也或许是因为至冬国的环境恶劣，外加上这小屋子根本没有任何避寒的功能，看她那单薄的身影，正遭受着寒冷的侵蚀。

但因为早就习惯的原因，她已经被冻麻木了。

仆人阿蕾奇诺扬了扬下巴：“认识他们不？”

“从我手中脱离掌控的一个势力……让我如此记忆深刻，我怎么会不认识呢？”富人潘塔罗涅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他们的名字跟势力……哼，算了，我不太想说，浪费时间。”

“的确，他们得到了‘他’的帮助，从而在你手底下脱离控制，却在‘他’面对强敌时，果断从背后捅了一刀子，这样的人，谁又会喜欢呢？”仆人阿蕾奇诺意味深长地道，“就为了这么点利益……哼，真是愚蠢之辈。”

“陈锋……”

突然间，那女人低声喃喃道。

她那清冷的声音，虽然微弱，但传到了两位执行官耳中。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

“他的名字？”富人潘塔罗涅有些意外，尽管亲自见过曾经的他，但因为是对手的原因，没能得知陈锋的名字。

听上去更像是璃月那边的名字。

璃月人啊……

“嗯，你应该说……是‘先生’的真名。”仆人阿蕾奇诺微微昂首。

“陈锋已经死了……”女人依旧嘟囔着，这让她看起来有些神经质。

“从他戴上面具的那一刻……陈锋就已经死了……是我们，是我们释放出了一个魔鬼出来。”

“都是我的错……不，都是我们的错……我们不应该这么做的，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

女人还在为自己忏悔着，似乎在跟某种存在述说着什么。

“……算了，我不想看了。”富人潘塔罗涅摇了摇头，转身出门离开。

看着昔日自己的对手，居然被这种蠢货给推翻了，他心中就升起了恼火。

当时的富人，就已经跟他说过了，他最大的弱点就是因为太过于相信他人，总是认为其他人是美好的，不会有这么坏。

这么想着，富人潘塔罗涅回想起了曾经的往事。

他第一次跟陈锋并排坐着，双方放下了敌意，如同亦敌亦友般，互相讨论着各自的理想，陈锋也对他说出了属于自己的心里话。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家境贫寒，从小就没有拥有过多少钱，就连爸妈供我读书的钱，都是很努力凑出来的。”

仅有二十六岁左右的陈锋，坐在富人潘塔罗涅身边，双手抵在下巴，看着被雪覆盖的地面，嘴角带着些许温暖的笑意。

“那时候……我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其他同龄人可以开开心心的吃着自己喜欢吃的零食，买自己想要的东西……再想起了我那辛苦的爸妈，我就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念书，提升自己，用知识改变未来，将来要赚大钱，改变家里的现状。”

“后来，我做到了，我开始不断地提升自己，开始努力地往上爬着，并且因为经历过底层人的酸苦，还有……这里可是无神怜爱的雪国……”

“我更想改变这个从头到尾都是冰冷的至冬国了，既然这个国家的神已不再爱人，那就由我来。”

“好多人被冻死在至冬国，尸体却无人问津，食物匮乏，又饿死了多少个人……没有温暖的衣服与篝火，超低温环境下，又杀死了多少人？”

“所以啊，我才想着要改变这一切。”

“我想让更多的人能吃到美味又能充饥的食物，我想让更多的篝火遍布至冬国，我想有更多的财富去购买衣服，给予他们一份抵御寒冷的力量。”

年轻的陈锋抬头，望着被一片冰雪覆盖的天空，以及那冰雪背后的太阳，丝毫不顾敌人就在自己旁边，沉声道：

“我想改变整个至冬国，我想让至冬国不再寒冷，至少……让每一个至冬人的生活质量提升起来。”

“大地终会流露出可口的奶酪，天空的太阳终会带来希望，白天与黑夜终会轮回，世界经历了漆黑的夜晚，也一定会迎来明天的黎明。”

“光凭你一个肉身凡胎之人，能够做得到吗？”富人潘塔罗涅，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方才缓声道，“现在的你，是那么的弱小，我甚至只需要动动手指，你就会死在我面前。”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得到。”年轻的陈锋露出些许苦涩，“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

“但璃月有句古话，薪火相传，美德不灭，只要有人能够继承我的意志，我相信，经过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这个目标一定会达成。”

年轻的陈锋站起身，侧身面对着富人潘塔罗涅，在太阳的照射下，他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温暖笑意。

“哪怕我中途为此葬身，只要全力以赴过，在这个目标实现之前为此牺牲而付出一部分力量，也死而无憾了。”

草木屋门外，富人潘塔罗涅身体抖了抖。

回想起当时陈锋的笑容，又想起了如今的先生……

那时候的他，眼中尽是光啊。

……

PS：以前的陈锋是一个正派人物，现在的先生才是一个大恶人（怕你们搞混了才多嘴一句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