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暖认真听完他的话，从容推断给他听。

傅寒冬沉默着几秒，闲着的手大拇指顶着食指内，沉声：“是。”

“既然这样，那我已经很清楚傅总的心思，祝傅总跟傅总的家人有个快乐的新年，再见。”

夏暖说的从容。

但是……

再见？

再见那两个字，让人犹如备受冷风吹。

他站在房间的窗口，他们卧房里，甚至还放着她的摆台。

他转身，犀利的眸光望着那里，终是不得已的挂断了电话。

他心里烦闷的快要喘不过气，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她对他却这么机关算尽。

刚刚的一通电话里，他可以感觉到她字字句句都是斟酌再斟酌，更能感觉到她对他的避之不及。

明明回来能得到更好的照顾，生活也会更丰富多彩。

可是她却选择一个人躲在一个壳子里。

他以为她真的跟卓凡好了，如果那样，他也放弃吧，可是她并没有。

当然，自己也满腹算计。

——

年关将近的时候，宋良人整天带着孩子们买买买，并且还准备了一件首饰放到他面前，“给小暖的。”

傅寒冬当时正坐在沙发里陪老爷子下棋，扫了眼那个首饰盒，淡淡一声：“我又不去见她。”

“你还真要让她一个人在国外过年？”

宋良人坐在旁边问他。

“她要在哪儿过年我也说了不算。”

“臭小子，你再故意这样没心没肺的说话气我？”

宋良人是真的着急。

眼看这就过年了，朋友们家里都团团圆圆，就他们家还缺一位。

“哼，他不去，你把礼物给小暖寄过去便是。”

老爷子一边盯着棋局，一边对宋良人说。

坐在旁边看他们下棋的老太太看了眼自己孙子，又看了眼自己儿媳妇，然后继续静观其变。

“好，我自己寄，不过寄这个费劲着呢。”

宋良人说着就要收走。

但是她才倾身要去拿，有人明明盯着棋盘，却将礼物从容的拿走，放在了自己大腿上。

宋良人：“……”

老太太忍不住低笑了声，她就知道她孙子要拿。

老爷子更是哼了声，“瞧你那点出息，咱们男人，在女人面前常常低个头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方面你真得跟你父亲学习。”

傅寒冬只管听着，眼睛只观着棋局。

他从来不是低不下头。

只是，某人才不在意。

他还记得有次他们在床上，他问她这样像不像是给她下跪，她竟然说……

她说：“一点都不像，它还站着呢。”

“……”

傅寒冬一想到她俏皮跟他顶嘴的时候，就又开始烦闷起来。

吵架也好，但是能不能别分开？

打他一顿，骂他一顿，哪怕捅他两刀。

傅寒冬回到房间后，还是忍不住又拨给她电话。

十点，那边还是下午吧？

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不知道她吃饭没有？亦或者还在一个人翻着医书？

亦或者已经在熬中药？

那边很久才接起来，但是并没有声音。

他这次倒是很宽容，先开了口，问她：“在哪儿呢？”

“在图书馆。”

夏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其实她此时在家。

外面是雨夹雪，还挺大的。

“又去找医书？”

他问。

“随便看看。”

她低头。

不知道他打电话来干什么。

他那边应该已经是夜里不早。

“妈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好像是件首饰，我给你寄过去？”

“我最近不在。”

她很感动，但是想了想，怕他在试探她，就低了头撒谎。

傅寒冬好久没有这样跟她平静的说话，心里的冰山一角终于化成一团水，继续好脾气的问她，“刚刚不是还说在图书馆？再说了，你什么时候回去什么时候拆就是。”

夏暖没再纠结这个问题，质问他一句：“你那边很晚了吧？”

“嗯。”

傅寒冬答应，朝着外面看了眼，随即起身，走到窗口，低声：“暖暖，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