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风灌着。

穿着小礼裙的女孩正站在酒店外的露台上。

此刻。

陈沫的脸被风吹得有些僵硬。

她握着手机，犹豫了片刻，拨出了一通电话。

“嘟嘟嘟——”

“喂，沫沫？”

王辰昊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

“昊哥，问你个事。”

陈沫揉了揉自己的小脸，然后走回到了过道中。

“嗯，你说。”

王辰昊回道。

“江老师，以前和黎歌家也有接触吗？”

陈沫开口问道。

“江老师？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以前，她好像是黎歌的家教...”

王辰昊回答道。

“...”

挂了电话。

陈沫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消化。

“嗡嗡嗡...”

这时候。

一通电话拨进了她的手机中。

手机屏幕上，是黎歌的名字。

“黎歌...”

陈沫接起电话。

“准备回来了吗？”

黎歌温柔的声音响起。

“嗯...”

陈沫听到这声音后，就想起昨晚女孩自责的模样。

“江老师有些喝多了，我可能要留着照顾她。”

顿了片刻，她开口说道。

“江老师没事吧？”

“要我过来帮忙吗？”

黎歌担心问道。

“我一个人也可以，放心吧。”

陈沫走回了房间去。

“要是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

黎歌依然放心不下。

“好的，早点休息吧。”

陈沫握着手机，心里满是心疼。

“嗯，晚安。”

“晚安。”

挂断了电话。

陈沫才刷了房卡进了房间。

江雨洁此时还在床上浅浅睡着。

...

一直到第二天。

陈沫趴在桌上，被耳边的布料摩擦声吵醒。

“唔...”

她揉了揉脸，呆呆转过头去。

江雨洁已经醒了，她看到陈沫后，记忆才慢慢浮现。

“沫沫...”

“我...昨天...”

她脸色有些泛红，看上去是不好意思的样子。

“老师。”

“你还记得你昨天说了什么嘛？”

陈沫冷静问道。

“嗯？”

江雨洁愣了愣。

“关于黎沫。”

陈沫再次发问。

这个名字出口后，江雨洁愣住了，她看着陈沫眼神中有些惊讶。

“我...”

她用手扶住了额头，眼神忧郁了起来。

“老师，究竟发生了什么？”

陈沫走到了床边，看着江雨洁。

“...”

“对不起，我不能说。”

江雨洁移开了视线，脸色也完全冷了下来。

“不能和我说。”

“那黎歌呢？”

陈沫语气中染上了些许的怒意。

“我...”

“不能说。”

江雨洁语气中有些颤抖。

“...”

陈沫转过身，压下了心中的情绪。

“对不起，确实都是我的错。”

江雨洁说道。

“我觉得，需要道歉的人是黎歌。”

陈沫开口说道。

“不能让她知道这件事情。”

“万一她知道的话...”

江雨洁说道。

“江老师，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话。

陈沫更加认定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

房间中，只剩下无尽的沉默。

这时。

陈沫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是黎歌打来的电话。

“喂？”

陈沫接起电话。

“沫沫，我到酒店了，给江老师炖了点粥，你们在哪个房间。”

黎歌的声音传出。

“1807...”

陈沫听着女孩的声音，心情十分微妙。

“好。”

得到答案后。

黎歌就挂断了电话。

“是黎歌吗？”

江雨洁开口问道。

“对。”

陈沫无力地点了点头。

一晚上没睡好，她现在实在有些头脑昏沉。

“有些事情，不让她知道...也是一种保护，相信老师。”

江雨洁起身下了床，然后进了洗手间。

听到这话。

陈沫更是充满了疑惑。

“所谓的保护是指让她每次午夜梦回，脑海中都是死去的妹妹，然后陷入深深的自责？”

陈沫逼问道。

“...”

江雨洁说不出话。

打开了水龙头，洗了把脸。

“叩叩叩...”

这时。

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陈沫直接走向了门口。

没有想到，她刚走了两步，江雨洁却拽住了陈沫。

“这件事，我和她说...”

江雨洁脸上还在滴水。

陈沫直直看着江雨洁的眼睛，“好。”

拉开房门。

手中提着保温餐桶的黎歌走了进来。

“江老师，你没事吧？”

她看着江雨洁，眼神中是关切的神色。

“没事。”

江雨洁撕了一张面巾纸擦了擦脸。

那张脸上此时毫无血色，略显疲惫。

“江老师...”

陈沫看着江雨洁。

“嗯，我和黎歌说。”

江雨洁在床边坐下。

“那我先出去了。”

陈沫也知道别人的家事，她可能不方便听。

她走出门后，靠在了走廊上。

入秋后。

晨间，空气中裹挟着丝丝的寒意。

陈沫抱着手臂，呆呆看着鞋尖。

“吱呀——”

对面。

门被推开了一条缝。

一双眼睛看了出来，女孩穿着白色连体兔子睡衣，头上还带着帽兜。

“怎么回事...”

“一大早就被赶出来了？”

“不会是卷子做错太多了吧...”

“看上去好像有些可怜的样子呢。”

林若喃喃自语道。

声音不大不小，全被陈沫听见了。

她抬头看了过去。

“你看啥啊！”

她抽了抽鼻子，心情有些不太明媚。

“看傻子。”

林若吐了吐舌头。

“傻子你说谁呢！”

陈沫瞪了过去。

“傻子说你呢！”

等等...

林若眨了眨眼睛，她是不是在骂自己？！

“嗯，不错。”

陈沫被逗笑了。

这小蠢材真有意思。

“喂！”

“你是不是很强，我有一道题，你要是做得出，我请你吃早饭！”

林若将门又推开了一些，然后做出了邀请的手势。

“吃早饭？”

“随便点吗...”

陈沫疯狂心动。

“嗯哼~”

“前提你要做得出！”

林若朝屋内走去。

看着房间中，暖黄的灯光，陈沫搓了搓手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