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捧着肚子微微皱眉。

她…也终于有了吗？

宋氏复杂无比，想到颁金节、过年时候李氏按时送来的饭菜。

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宋氏心头更紧，心思更重，她一定要护持好这个孩子。

完颜氏早上得到消息后，夹着龙眼包子的筷子顿在半空良久。

许久后她长长的叹一口气。

……

福晋院。

屋内只有福晋和孙嬷嬷。

乌拉那拉氏穿着昨晚被她扯坏的十八子，淡声道：“出宫事要开始准备了。”

孙嬷嬷听到这句话一愣，“出宫？”

“嗯，半个月之内就出宫了。”

“福晋，李氏有了身孕……”

孙嬷嬷发现福晋这次居然比她想象中的要冷静。

“李氏现在得宠又有子了，下一步怕是四爷要给她请封侧福晋，这事，为了后院的稳定，我是不能同意的。”

乌拉那拉氏从昨天开始，体会到了挫败。

今早便有种恐惧感，甚至她梦里都遇到过，四爷废掉了她这个四福晋，让李氏当了福晋。

那种感觉…太过无力。

虽然也知道这梦里必然是假的，大清国还没听过能废掉福晋的，再说福晋是指婚，就算夫妻不合，再来福晋也是别人，不可能是李氏。

孙嬷嬷没发现，她这次比福晋想的要多了一些。

“那侧福晋选谁…”

“就宋氏吧。”

出宫建府规矩都不一样了，以四爷的心性，断然不会让福晋只手遮天，肯定会立一个侧福晋。

用侧福晋掣肘。

“宋氏骨头软，当侧福晋正好。”

孙嬷嬷思忖一下，“主子，其实李氏真是硬骨头？您想想，这回折腾的应该不轻，她要是硬骨头，怎么会被几顿饭给吓着了？宋氏在四爷出宫的这时间，过得还算不错，这李氏，精明谈不上，您也别计较昨天的事，您想想若是您被吓唬了几个月，能没点怨气？李氏这么做，也算不上什么心机，而且不仅是没心机，甚至……甚至有点蠢。”

蠢？

这句话仿佛夜空划过一道流星。

宋氏是如何的？

福晋觉得孙嬷嬷说的有道理，宋氏一直不显山不露水。

可是却能轻飘飘的把孩子给怀上，能说这人不厉害？

李氏是很得宠，可是也同样，很蠢。

乌拉那拉氏平心而论，李氏人品是没问题的。

宋氏她有点看不透。

李氏。

李氏。

李氏。

四爷喜欢蠢的吗？

孙嬷嬷继续道：“倘若李氏为侧福晋，她胆小，怕是主动交出权力，那和没有侧福晋有区别吗？您别看进宫那会宋氏交权了，那是因为她身份低，权力也不是她当有的，可是若是她成侧福晋了…”

乌拉那拉氏点点头。

孙嬷嬷觉得她的话福晋没听进去，但是也没继续劝。

乌拉那拉氏满脑子想的都是四爷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李氏能做的，她乌拉那拉氏也能做，她是满人大族的大小姐，也是觉罗氏之后，她有着高贵的血脉，比李氏那等汉人女子高贵得多。

……

完颜氏盯着烛火，她睡不着了。

突然她发现她做了。

四爷给的路，是她必须走的，甚至连小心思都不许有。

现在李氏怀孕了，等待孩子落地，那以后能用到她的地方岂不是更少了？

思忖良久，完颜氏从外面带来的小盒子里取出一个小小的圆形盒子，在另一个紫檀盒子里舀出几勺紫色的粉末。

她小心翼翼的，似乎这东西极为珍贵。

完颜氏对铃铛和秋萍道：“随我到李姐姐那屋。”

铃铛看着小圆盒子不解道：“格格，这是何物？”